河曲塞北之旅（第二辑《塞北》）2-2：偏关山里的牧羊人

下得249省道，拐入去往偏关的乡道，避开了运煤的重卡，心情一下子舒畅了不少。顺乡道盘山而上，至山顶，远处梯田阡陌，黄绿相间，层层叠叠，煞是好看。美景面前，同伴们动了拍摄的念头，我便找了个可以驻车的空地，停车小憩。

山顶微风习习，吹走了夏日的烦暑，凉爽惬意。同伴们忙着寻找合适的拍摄机位，我却在一旁享受着拂面的山风发呆。突然，左下方山坡上，远远地似乎有东西在蠕动，原来是个牧羊人赶着一群白色的绵羊和山羊，正朝着山顶走来。

慢慢地，越来越近，一把甩铲、一根羊鞭、一个水壶，牧羊人的全套装备已看得一清二楚，赶紧抓起相机拍了几张。原以为山里的牧羊人没见过世面，会比较害羞，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却大大方方地向我们走来，并且主动地与我们攀谈起来。寂寞不仅能够使人亲近，好像也是山里人好客之由，这一点我到是给忘了。

牧羊人五十多岁了，一点都看不出来，看上去就像个三十几多的小伙子。他赶得这群羊大约有160多只，已经放养4年，今年长成，可以卖了。每只大约800元左右，成交后能有十几万元的收入，看来小日子还不错。问其甩铲的用途，牧羊人马上捡了块鸡蛋大小的石头，放在铲子里，朝一只离群走散的绵羊甩了过去，别说，还真有准头，下了一跳的绵羊，立马老老实实地回归了羊群。百步穿杨，这功夫他已经练了30年。牧羊人告诉我们，自打结婚后他就开始放羊，一直放到现在，总共放养了多少只已经记不清楚了，但说起放羊的经验，却是一套一套的，一点都不含糊，什么绵羊容易长，但是爱生病；山羊生长慢，但能卖个好价......

正说着，电话铃声响起，牧羊人掏出手机到一旁接电话去了。顷之，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一位老者向我们走来，他看上去精神矍烁，就是牙齿少了一些。寒喧后，问起年龄，说已经八十整，是刚才那位牧羊人的父亲。八十岁了，上山下山，如履平地，令人既感慨又羡慕。

山里空气清新，环境优美，远离城市的喧嚣与杂念。炎炎夏日，昼日里，看看“蝶衣晒粉舞花枝，蛛网添丝屋角晴”；夜幕下，享享“落落疏帘邀月影，嘈嘈虚枕纳溪声”（张耒）。这种田园生活还是挺美的，不是吗？

“久斑双鬓霜如雪，直欲渔樵过此生”，终了，宋代诗人张耒以如此心情，给其《夏日三首》，也给自己想过的人生结了个尾。不好吗？我觉着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