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大杨树

两棵大杨树

“不管是愉快的，痛苦的，还是伤心的，统统一起烟消云散，化地为泥，迎接明年的春天。”

窗外楼下传来劈劈啪啪的声响，一定又是清洁工将落叶集中在一起焚烧。一股浓浓的烟味随风飘进我的办公室，这独特的树叶味道勾起了我杂乱的思绪。燃烧的声音像是一个无奈的哭诉，告诉我他曾经的可爱，曾经的芬芳，曾经的青春，如今却随着最后的一点温暖奉献而化地为泥，不复存在。


二楼办公室，座南向北，朝南大窗户，光线充足，正好面对两棵树，一棵是大杨树，另外一棵也是大杨树。它们每天陪伴我一起工作，我高兴时看着他俩摇头晃脑；难过时看着他俩唉声叹气；烦恼来的时候，我便对着他俩一吐而快。


当初办公楼前，设计了栽国槐或着女贞，因为考虑到窗户面积大，夏天遮阳的情况，才临时选择了这一批扬树苗。他们长的快，阴影好，不生虫，短短几年就已经达到了预期效果。如今树龄已近二十年，正是枝叶茂盛的生长旺期。

在下面的树根部分我难以见到，树冠和树身对我来说是再熟悉不过。每天我都要仔细打量，仔细揣度他们的思想。青色的树皮，稍微有点斑点，会有象眼睛那样的树枝疤痕，但浑身上下还是笔直光滑的。突兀向上的树枝，有的伸长，有的伸短，形成大的树冠，显现出来巨大的生命能量。


春天，树枝发芽，树头突起一个个毛茸茸的扬絮儿，像是打着小灯笼的毛毛虫，又像是一个个小尾巴，摇摇晃晃，晃晃悠悠，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来，让人甚是欢喜。伴着杨树发嫩芽的苦涩清香，慢慢地树枝上露出来嫩嫩的叶子，一簇一簇，像是小花。它们长的很快，几天时间就会变得能藏住小鸟一般浓密。

再停几日，緑意浓浓，这个时候也是杨树最美妙的时候，不管是黑夜还是白天，有风还是无风，他们两个总是在窗外看着我，那样地轻摇着，低唱着，笑吟吟的。我有时听见他俩的声音会抬头看看他们，有时几分钟有时更久一些，看着那浓浓的绿意心里，眼里顿时感觉舒服多了，也会停下工作，品味体会一下树的快乐。

如果有雨那就更好的了，青的更青，绿的更绿，嘀滴答嗒的雨声好象悦耳动听的琴声，琴声悠悠，歌声悠悠，瞬间激起许多美好的回忆，穿越到恍惚的思绪中来。


只是无情的秋风带来了凛凛的寒意，还没有尽情享受金色的秋天，似乎已到寒冬。这几天，一场雨，一场雪，又来一场呼啸着的阵阵寒风，树叶飞舞盘旋，树枝呜呜幽咽。

我不想也不愿看到叶落枝秃的它们，落叶被风掠到一个角落一个角落，蜷缩在一起，奄奄一息，等待着清洁工去收集了燃烧。不管是愉快的，痛苦的，还是伤心的，统统一起烟消云散，化地为泥，迎接明年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