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绕,思慕幻梦___俏伶同人

2017-05-04 11:03 | 作者:潇湘夜雨梧桐叶 | 散文吧首发

(他不再是墨家矩子,不是俏如来。

     而她也不是未来国君,不再是帝女精国公主,期望多美好,也只是期望……)

         【 俏如来与魔伶 】

     初时节天际迷蒙,细迷离,簌簌缠绵。

     门户半掩,推门而入。只见屋内陈设整洁一尘不染。书桌上放置这几本书籍,周边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想必不难猜测,这古色古香的居所主人,应该是个文人雅士吧。

    寻声听闻一声叹息,惊见纱窗下伫立着一位身约七尺的男子。神色忧郁眺望远方。只是这男子多少有些奇怪。是的,奇怪,想必该是他的装束看起来好生奇特。

      年纪约莫二十过半,他身着一袭深白色长袍,类似袈裟与道袍衣服装束简单,只是服饰中间夹杂黑色花纹。手持一串白玉檀木念珠,由此可见此人该是为〝修行者〞。兜帽掩盖了男子一半的样貌,透过角落视线依稀可见他额前散落的几缕白色发丝,以及额头上有一个深红色十字型剑刃烙印。

      顺势而下细看其样貌,那男子生得好生俊俏,姣好的面容宛如剥了壳的鸡蛋,晶莹剔透。高挺的鼻梁,活脱脱是画中走出的美男子,儒雅俊秀亲切近人。

      “大哥,原来你在此。”一声熟稔的称谓打断窗前静思沉默的他。见他放下兜帽,一头素白长发如同瀑布倾泻而下。转身走向来人。观其来人大致样貌,相同的散发,银白贴身铠甲。来人正是先前同忆无心所见他的堂哥___山银燕。

       由此可见此人该是为其兄长___俏如来。

      〝云州大儒侠〞史艳文长子,年少盛名,沉稳持重堪当大任。名气更胜其父,年仅十九便身居天教总部,后更接替其父出任中原中兴武林盟主。运筹帷幄沉静自若,号令中原群侠抵御魔世大军入侵,先前更是成为墨家新任巨子。

             “银燕,找我何事?”

             “大哥,刚才,那位姑娘是…………”俏如来连忙开口。

              “没什么,只是闲聊几句,魔世现今局势。”    “不知大哥,有何对策?”俏如来面色寡淡“没。”雪山银燕深知此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一连三天苦思对策虽好,但切莫伤身。”银燕对此有些忧心。

        “为兄知晓,对了,帮我告知众人,少安毋躁,静待决议。”

“嗯,我还有找事剑无极,先走一步。”

待等银燕走后,俏如来又转身至窗外,重重叹了一声。

       其实俏如来并不是单纯为魔世处境担忧,而是见到那个人,先前银燕进门时撞见的那个人___长琴无焰,以及和她的对话,陷入深思,久久不得自拔。

      “多谢前辈及时援手,避免伤亡。”“举手之劳而已,这当属分内之事,不必介怀。”长琴无焰淡然开口,神色流露的是对俏如来的赞扬吧。

     “希望魔世就此能够安乐,再次感谢前辈高义。”“但愿吧,多余的感谢不必了,如果要谢,那也该谢魔伶。”俏如来闻言竟是无语凝咽。

     虽早有察觉,仍抱着一丝希望,终是亏欠,遗憾,百感交集。

      良久之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对上长琴无焰深色眼眸,郑重言道“不知公主可有留下只言片语,要前辈转达。”半晌,长琴无焰也只得苦叹一声。所谓的交代不过寥寥两字“没有。”

      希望被彻底击了个粉碎,俏如来垂下眼睑,一起垂下的还有俏如来那份亦然掩饰得相当出色的失落。

      长琴无焰对其言道“魔伶与你已然恩断情绝,你与魔伶早已两不相欠。”

     随烟而去吧,何苦徒增伤怀。到此为止,你自由,她自在吧。话虽如此,心却止不住的疼。

        [  有些事放不开,有些人求不来,是该舍,想要放,却难忘。俏如来害怕思念就此荒芜,记忆就此凝结,曾经就此散落成沙。是不想亦不愿。]

       “魔伶,对不住。”

     俏如来下意识伸出手在自己左眼角下方处轻轻摩挲着,因为这是先前___血纹魔瘟的印记。尽管,这给俏如来带来不少麻烦,比如不能跟旁人过多接触,差点失去中原群侠的信任,凡此种种,但毕竟,这是她留下的唯一,彼此仅存的联系。

              “俏如来,终究是负了公主。”尽管他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确是实情。心痛难已。

       年前的某一天深,血纹魔瘟突然消失了。最后的羁绊都被褫夺。这代表的是,她走了。原以为会再相见,却岂料是,再也不见。公子开明在第一时间赶到相助对抗魔世时提及。

       魔世帝女精国新任国君___魔伶公主,战死沙场,为国捐躯。而身为其未婚夫俏如来闻讯惊愕,但异常平静,四字悼念〝亏欠太多,〞仅此而已。

      众人并不知情,相关知情者,一致的〝避而不谈〞不为俏如来,而是为公主殿下。

      俏如来呢!他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必要。诚如长琴无焰所说早就各走各路,俏如来的怜惜,与魔伶而言,实属难能可贵,不枉她的一片痴心。再者,连日来的战乱,身为决策者的俏如来,早已疲惫不堪。

        直至公子开明带兵前来援助,再次见到长琴无焰___胜弦主(她的另一个名字)时,感情的缺口就此绝缇,一发难收。

        每至深夜,凌乱记忆如期而至、就连自己都不知竟会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平素里的俏如来大多都是清醒的。因为他理智得绝然不肯令自己有一丝懈怠。有些话难以开口,他也不曾辩解。他很清楚,一旦卸下外表伪装,那奔涌而出的自责,会将他吞没于无边际的沉重里。

      虽然俏如来很想放纵,不愿隐忍,他很想醉了,借着也就可以什么都实现了,尽管,那只是梦,也好过,从来不曾有过的〝一无所有〞。

        俏如来其实也只梦到公主一次,真的只有一次。朦胧之境,如梦似幻。但俏如来确定那是梦,暮得抬眸见那个似曾相识清丽容颜,淡淡一句。

    “你终究还是放不下我……”要如何忘,你不也是。两人相视一笑。

      魔伶不舍转身离去时,俏如来心头狠狠被击了一拳,记忆里公主的容貌开始变得模糊,最后碎成一地。

        “在此之后,你会慢慢的忘记我,但我却一直记得你。”然而这注定是不公平的。

     “请不要……对我这般残忍……”残忍,你真的想记得我?不,“我不忍心,看你痛苦……于你而言,我只是多余的人……”

      直至她离开时,俏如来那句,不,我要……永远记得你……无论如何……

    始终没有说出口。紧握的手,松开刹那,鲜红的血顺着洁白指节滴落。最后他依旧是克制的,正如,在她死时,俏如来都是缺席的,不曾赶回。

      她的讯息,俏如来,却要透过旁人,才能勉强得知。

        伸出的手始终没有如愿握到他的手,便蓦然垂下。

    “从来都不曾有过的留恋,纵然仅有,一点点。”罢了,终是该怨的,如此,也是好的。

       遗留下那点微薄的温存,尽管谨慎呵护,还是徒留一室残缺。

      魔伶的笑刺痛了俏如来,下意识想出手抚摸,却发觉,他与她相隔了整个阴阳。

      “俏如来,你要……你……”她的话语间全然只有他的安危。蓦然回首,俏如来此刻最想要的竟是要回先前面上的〝血纹魔瘟〞,不“我要你……好好活着……行吗?”凌然忆起,他尚且还未曾与公主道过那一声〝珍重〞。

        [  别离太匆匆,而他走的太过决然。忘川彼岸。念珠转动,经文回向。声声离诀。缘生缘灭,大彻大悟。 ]

       不曾想过。只是不敢多想,也难以多想。“伶儿,我好想你……”

    斑驳破碎的倩影,摇曳着微弱烛光萤火,魔伶临去那一抹浅笑,泪滴落,满地成殇,不舍的别决,吹落了那人眼底浅藏的情。莫道无情,且难以多情。

      俏如来终于如愿的放纵一回。

  [ 我知你,必然恨我怨我,甚至从不敢奢求你入梦,见我,只求。可否多停留一时亦好,纵使闪念,都甘愿 ]

     “至少你光顾过,我的梦……”即便,弹指一瞬……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  生死不过白驹过隙,浮尘繁花顷刻流转。俏如来不知,那天才可倾诉心中情愫。百年转瞬,却也漫长。轮回路上,梵钟阵阵,忘川河畔花开迷离,回身一眼,依稀惦念那一朝,彼岸花落,声声离思  ]……

         “多谢公主救命之恩,来日必当报答。” “报答,不知你要如何报答。”公主眉眼俱笑的看着眼前这位虽身受重伤却谦逊有礼的公子悠然开口。

      俏如来一怔,眼见公主很有威严,但观其年纪也不过双十华年。身着墨粉色及地长裙的公主殿下细细打量他一番后,负手背过身去,淡然无波开口。

     “我要你,做我的驸马。”

     此言一出除了俏如来在场众人无不目瞪口呆哑然失色,多么荒谬绝伦的决定。惊诧之余,俏如来恭敬地走向他们公主殿下身前“万万不可,俏如来乃是〝修行者〞此事断然不可,还请公主殿下三思而行。”不卑不亢的表明决议。当公主殿下的信念坚定,不容改变。

      “你要死,还是要活?”公主殿下避开他的眼眸,转而看向旁边一脸不可思议却又无可奈何的胜弦主。

       “俏如来不知如何死,又要如何活呢?”“要活就答应婚事,如果要死,我立刻下令收回寻找史艳文的命令。二选一,任君挑选。”估摸两盏茶时间,男子无奈摇摇头“俏如来答应了。”公主嘴角轻轻一牵。看不出一丝喜悦,至于俏如来脸上更是波澜不惊,胜弦主显然糊涂了,不知这两人打什么哑谜。

      俏如来成为帝女精国驸马的消息,不胫而走。胜弦主在私下问过魔伶不止一遍答案都是“是真的。”鬼飘伶更是拖着公子开明向俏如来打听依旧是“已成定局,再难更改。”

      大婚之夜,俏如来和魔伶挑灯夜战,研究棋局,醉心弈棋。没错,他们下了一夜棋,旗鼓相当,对手难求,水平差不多,有输有赢,默契和棋。

     因为俏如来只能喝茶,魔伶没有反对,迁就陪着把盏攀谈,魔伶第一次对其诉说心事。

       “你怪我吧!但我也是无可奈何。”   “公主,何出此言?”未曾开口 竟已然发笑。

       “身为公主殿下,更是下一任国王继任者,没有半点实权,纵使我驰骋沙场多年,浴血奋战战功赫赫,终是无用。”“以公主的才华,假以时日,定能扫除奸佞。”俏如来劝慰。

       帝女精国历来传承严谨有序。必须在成婚后第二天才能正式接管实权,再由军师拟定日期择期登基。这也是胜弦主为何急于操办婚事原因,我知道身为一国之君必须要有所牺牲,但在这毕竟是终身大事,我也只希望能由自己做主。所以请原谅我的任性!”

       魔伶冲俏如来淡雅一笑,这其中的心酸和悲凉,俏如来知道,但他不能说,他所能做的只有这些。“我不怪你,俏如来多亏你出手相救,否则早就葬身魔世了。”她看着他,而他看的却是…………

       “我累了,让我靠一下。”俏如来应承,不一会儿,魔伶竟在他的怀里睡熟了。俏如来看着怀里佳人巧笑嫣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后来魔伶正式接管政权,不出意外的话将会在三个月后登基。当然这是人世纪年,要是魔世是在九十个蓝月后(一个蓝月为七天)。

        自成婚后魔伶就越发的忙碌,反观俏如来的生活一如先前悠闲。偶尔跟公子开明打赌,与鬼飘伶切磋武艺,与胜弦主聊聊魔世现状,随便找找父亲的下落。

     当然俏如来接触最多还是魔伶公主,毕竟他们是夫妻。他们的日常无非俏如来为其煮茗谈天,公主操琴雅致。俏如来为其讲解兵法阵法布施,公主传授星相八卦周易。这样的日子也难得安逸。

      可分离在所难免,叹良辰美景虚设。  “我想离开魔世,回到中原。”俏如来终是开口了。魔伶她没有挽留,是的,她没有反对,而是一再询问“确定吗?”

       尽管魔伶不舍,但俏如来去意坚定,唯有成全。因为她不想勉强俏如来,哪怕一点点。她深知人世于俏如来的意义,亦如魔世于魔伶的责任

       纵使魔伶大可像之前一样用手段计谋将其留在身边,但她不愿。因为先前逼迫答应婚事,是为了王位,但对此已是过分。

      虽不知俏如来因何娶她,但自己也并非出自真心,只是不想任人摆布。

     是否就可以说,一个虚情,一个假意。不,该说。等价交换,各取所需。“我舍,你得。”又或者“你要我给。只要我给得起。”

       “通往魍魉栈道之路凶险万分,务必小心。”  “公主放心,俏如来明白,就算是死我亦无怨。”

      如果费尽心力还是死在那些邪魔厉鬼手里。“那还不如把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后半句话魔伶没有说出口。没有说出口的还包括心底是我泄露的秘密,全数被风沙淹没不见……

      因为她清楚她不会离开魔世,放弃她的子民,由此可见,她没有立场要俏如来放弃中原的一切,抛却肩上职责,哪怕,魔伶再喜欢俏如来,喜欢,终究只是喜欢。

       魍魉栈道被帝女精国视为禁地,历代国君都严厉禁止私自进入。身为国君的她无比清楚那其中的邪魔有多可怕,就算魔世修为最为高深莫测的魔都无法幸免于难,更何况俏如来这个人类。

       “我不会让你死的。”魔伶心绪有些激动,平复心绪后施施然提到“我会保护你的,你会平安到达的。”

         俏如来连忙阻止,“不可,为了俏如来,公主亦然无视禁令,若再为我失信于子民,真是俏如来的罪过。

       “你要赎罪也晚了,禁令已开。”多说无益。俏如来负疚满面。

        魔伶走至俏如来身前与之面对面眉眼俱笑的对他说“送你个礼物。”俏如来迟疑的当口,魔伶主动吻上俏如来的薄唇,俏如来身形一滞,后悔也晚了。

      他竟然被调戏了,不对,除此之外俏如来只觉得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疼。一道墨绿色的气流袭来,把魔伶从他的身旁震开,俏如来疼痛异常。

     当强大的气流消失时,俏如来强忍剧痛,一把被自己震开的魔伶接下。他的眼泪滑落,因为疼痛,更因为魔伶的付出。

       “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了这个东西,那些邪魔就不敢近你的身!”“你不该这么傻?”“我只想你平安。”

     “对不起,这个东西会一直跟着你。让你无法跟旁人接触。”“接触了会怎样?”“必死无疑。”俏如来闻言眼泪止不住的流,不为自己,而是…………”

       “解开它。”俏如来言辞令下。魔伶颤颤巍巍伸出手,抚摸俏如来脸上的血瘟魔纹。虚弱的呢喃“抱歉,我灵力耗尽,再者,这个咒术无解。唯一的方法是时间。俏如来紧握着魔伶的手不肯放下。

     “魔伶,我不值得你的牺牲。”因为俏如来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给她一句承诺

“只要你好好的,就够了。不要走,再陪陪我,好不好?”

       “好,你好好睡,醒了,我陪你看夕阳!”“不要,让我再看你一眼。”魔伶用尽全力只为多留俏如来一刻,可惜沉重的眼皮还是阖上。

         俏如来抱着魔伶好半天不肯放手,如果他知道,一定不会让她为他牺牲。俏如来偿还不起,无法给她未来,也给不起,更加不能让她等。〝我你〞___大沉重。

        精卫一族最重情谊,看重,因为不轻许诺。贵在,那份难能可贵,守候期待盼望那茫茫人海间,绝无仅有的千万分之一·,未免太奢侈。魔伶不懂倾其所有换取那虚无缥缈的爱情有何意义,难道只为证明他们身份的象征。

       “俏如来。”魔伶轻唤一声。俏如来转身之时,他如墨的瞳孔跌进魔伶心湖,掀起一阵涟漪。那刻,魔伶明白,俏如来就是她的一眼执着

       千方百计,终是走上极端。“为了,俏如来!”魔伶,心甘情愿。可对于,俏如来无异于束缚,哪怕这期间有多少〝勉为其难〞都好,只要不是〝两情相悦〞都也枉费,尽管,那人不曾有一句埋怨,但也仅限于此,她的心,他不知道,就算知晓,也无用了。

     她将她的全部幻化成了血瘟魔纹留在他的脸上。无论俏如来走到何处,他都会记住魔伶,他们不会分开了。

       “俏如来,我不要〝对不起〞,只要你好…………”

俏如来离开时,魔伶没有前往送别,她矗立城楼之上目送他离去。那一身纯白身影,坚定又无奈。她背过身去拭掉了眼角滑落的泪。 

            执着是苦,苦求不得,因而痴迷。甘之如饴。佛曰“慈悲,自在,超脱。”解脱轮回,却难以救赎沉沦的心。为何?何苦?未曾拿起,何谈放下?原来,如此。

        俏如来留给魔伶的也只有那句“原谅我,只有〝对不住〞。

        也许,俏如来真的欠了魔伶。他不会回去了。血纹魔瘟消失的刹那,俏如来不过轻唤一声“公主”。

         “终有一天会回去。”但,终究食言了,那句道别,永远没有机会了。

            “公主,俏如来回来了,我来带你回家……”你说了,但魔伶,却不在了。

          “请胜弦主替我去见见人世的风光,那是俏如来莫大的牵挂。”她在临上阵时最后的一句嘱咐,竟是如此。当然,俏如来,是不知情的,因胜弦主不曾透露。

          “我不要你还,从来没想过要你还!”因为,那一瞬,足够了。

        俏如来回头的那一眼,亦如回想起那一天,尘沙飞扬马鸣厮啼。魔伶初遇俏如来。

       他是她生命中的温暖,灿烂耀眼,花开一季,绚烂至极……

       她是他生命中的过客,擦肩而逝,沧海一粟,红尘一瞬……

               繁花过眼,不过罗预,刹那痴迷。仅此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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