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狗牙菜

家乡的狗芽菜

文：马本源

在生活富裕的今天，人们早已厌弃了鸡鸭鱼肉，开始追逐那纯天然的绿色食品。而那些饱含叶绿素的野菜，一棵棵被人们从大自然中采摘出来，经过人们的巧手的侍弄，成了餐桌上一道道美味的佳肴。野菜这种自然生自然长，没有丝毫的农药和化肥的残留，又饱含叶绿素，因此受到人们格外珍重。人们除了珍重它的药用价值，更珍重它的营养价值，人们在享受野菜野味唇齿留香的同时，更是通过它勾勒出对童年生活的回忆和向往。

小时候，我们家里很穷，爸爸妈妈忙于劳动，一来没有时间种菜，二来长期的农耕观念认为粮食是主食，有了粮食全家人都不挨饿，讲求粗茶淡饭过日子，小菜会占用土地和时间，从而不愿意种菜。可是家里的小孩多，粮食相对缺乏，因而野菜就成了补充我们营养的第二个来源。那个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采摘野菜，清炒鹅脚婆，凉拌香椿啦，刺穿头的嫩嫩的小刺，被我们掰回来，一炒就是几大盘，我至今还记得那味道脆嫩脆嫩的，有点像江水菜的味道。至今让我回忆无穷的就是家乡的狗牙菜。

狗牙菜生长在沾了土的石堡上，石缝里，只要是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每到春天就会长出一丛丛嫩绿嫩绿的狗牙菜。狗芽菜的叶片长在茎上，叶片像个规则的三角形，一溜儿在茎上铺开，摸起来又光又滑。因为有点像一排排整齐的牙齿，所以备受我们小孩子喜欢。掐一把鲜嫩的狗牙菜，拿回家来用开水一烫。便可感受到那浓浓的清香味，挑逗着你的胃口。烫好的狗芽菜绿茵茵的，又绿又滑，和上踏辣子，味精，盐，再舀点坛子里的老酸水，就成了特别下饭的菜。味道没不说，吃到嘴里，有一股滑滑的，嫩嫩的感觉，总让人觉得神清气爽，浑身都感到惬意。我在家里年龄最小，吃起凉拌那狗芽菜来最霸道，往往姐妹还没动筷子，我的碗里就堆得如一座小山。几口就下肚，好像生怕别人吃完了似的。哥哥姐姐虽然心里生气，无奈我是弟弟，大人疼爱，所以也无可奈何。家人只好在下一顿多拌上一点，我只记得有几次拌了几大白瓷盆，都被我们吃得底朝天。每逢春夏季节，狗芽菜成了我们桌上必不可少的菜肴。我喜欢狗芽菜，更喜欢一家人围在桌旁听爸爸讲一个个有趣的童话故事，全家人沉浸在无比温馨的童话世界里。

现在我们的经济状况也随着农村经历的巨大变化而变好了。我们不仅吃得饱，穿得暖，更是在吃的方面精挑细选。现在已经没有几个孩子喜欢吃肉了。而野菜更是难得有机会上桌子。我们也不得不离开了留给我们温馨和记忆的土地。许多事情只有随着岁月的流失而逐渐被人们淡忘。然而，我却始终难以忘怀有一种东西——那就是家乡的狗芽菜，它就像一副其妙的画卷时时在我脑海中回荡，虽然时光过去了几十年，但依然清晰。它的样子，它的味道，它的香气直刺着我的味蕾越来越浓，越来越深沉。以至于每次回到家乡，我都要一块地一块地的的到处寻找狗芽菜，可遗憾的是竟不能如愿。

狗芽菜的形象如此深刻的印在我的记忆里，不需要肥沃的土壤，也不需要太多的水分，更不需要人们可以去照顾她，它就是那样顶着烈日的暴晒，顽强地生长，长出自己的普通，但有价值的身躯，让自己过得很充实。它正如我们这代人一样，在艰苦环境中生，在艰苦环境中长，岁月磨练了我们坚毅的品格。无论什么困难我们都能克服。最后在艰苦的环境中找到自身的感觉，实现自身的价值，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