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曾被善待过

2017-09-06 08:36 | 作者:春冰 | 散文吧首发

一、老屋的记忆

推开老屋的院门,我的记忆总是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的情景,或是放学归来;或是玩耍归来;或是放牛归来……那时候的“归来”是满脸笑容的纯真;是少年内心无忧无虑的世界;是挥霍不尽的青葱岁月

老屋的两扇木门像年过八旬的老人,那些坚硬的木质纹理之间风干出道道沟壑。我真不记得它们有多少年岁了,打记事起它们就立在这,从未更换过。门的下方接和处有一个半圆不圆的洞,那是很多很多年前我们家狗狗刨的,那是我记事不久,某天,父母带着我们上集市玩,怕狗狗乱跑,无奈把狗狗关在了家里,可怜的狗狗独自呆在黑漆漆的家里,只能从门下边的一点缝隙看到外边的光亮,从未被独自关在家里的狗狗可能害怕了,便拼命的用爪子刨着木门,等到我们回了家,才发现门下多了个洞,而狗狗跑不见了,很晚才回来。父亲当时很生气,却没有责怪狗狗,因为狗狗的一生都奉献在了我们家,小时候我和弟弟都怕黑,农村的厕所又是和住处分开的,一到里上厕所我们都害怕,大人们就让我们带着狗狗陪我们去,狗狗很听话,出了门就走在前面带路,到了之后它会守在我们不远处的地方,然后又跟着我们回来。就连我们小时候部分学费都是卖狗狗的孩子挣来的。狗狗很忠诚,很听话,所以父亲原谅了它。

我记不起狗狗的名字了,只记得它死的时候家人都哭了。那是个天,狗狗被带有狂犬病毒的疯狗咬了,没多久就犯了疯,从狗狗被咬后没几天,父亲就找来一条铁链子把它给栓住。村里邻居、亲戚都说让父亲把它杀了,以免不小心跑了伤到人,可是,怎么下得了手呢?一辈子都奉献在了我们家呀,说杀就杀,怎么忍心呢。可是没想到就在那天夜里,狗狗还是挣脱了,怕真伤着人,害了人命,父亲急了,叫上村里几个小伙带上棍棒四处的找,终于在夜里八、九点钟才把狗狗托了回来,因为铁链子还挂在狗狗的脖子上。狗狗已经全身是伤,头上的血在流着,透过门口的路灯,我能看到狗狗走路都在摇晃了,我好像看到它在看着我摇着尾巴。

狗狗死了,就在那天夜里,这是后来母亲告诉我们的,因为那天夜里怕吓着我们,大人们把我们关在了家里。在父亲结束狗狗生命的那一刻,狗狗记起了父亲,记起了这也是它的家,它看着父亲,用最后一点力气对父亲摇晃着尾巴,满身是血的倒下了。母亲说父亲当时似乎流泪了,我不知道父亲当时是否流泪了,但我知道狗狗死后母亲哭了。

那以后,我们家没再养活过任何一只狗狗,老人们说那是缘分尽了。

老屋的院落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宽敞的,屋后是一片竹林,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特别是在圆月当空的夜里,我就喜欢到竹林里找那些发着白光的竹根,像极了透明的玉石。竹林右边是存放稻草的柴楼,冬天,我就喜欢睡在那些晒干了的稻草上,哼着歌,软软的稻草犹如暖暖的被子。老屋的院落被一圈土坯墙包围着,那是父亲几年下来的辛劳成果。那一年天,暴骤然,狂风肆虐,倾盆的雨水被风拍打在土墙上,墙上的土坯一寸寸的被冲刷,雨水渐渐被吸入墙体中,如果不及时防止雨水过多的浸入墙体,后果只能是墙体坍塌。我和父亲在狂风和大雨中拼了全力,想用塑料布包裹住墙体,无奈风势太猛,塑料布一张开便被狂风撕破,人也跟着快要被风吹倒,再无其它能够及时能护住墙体的办法了,父亲站在大雨中,眼看着墙体一点点坍塌,雨水冲刷着父亲的脸颊,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无助和痛心,以至于至今都记得那一场大雨。

2014年,父亲临走前的一段时间,他没有离开老屋,时常托着虚弱的身体在门前晒谷坪上的角落处,翻看着他那些我永远看不懂的地理书籍,那副不知戴了多少年的老花眼镜下是他对老屋不舍的目光。院里是已经早已逝去的青春,每当我推开老屋这道重重的铁门,那些曾经和现在如同两个世界,这一门之隔,院里是隐隐的念想,院外是忧伤,但我的青春在这里曾被温暖过。

二、我喜欢你

也许,你会不时的被某个里的离别或者哭泣惊醒,然后奋力的去想某个名字,你不敢念出那个名字,如那句歌词:“你听不见我的声音,怕脱口而出是你姓名。”

那年年少,大雨来得猝不及防,哗哗的淋湿了整个街道的夜色。我把摩托车停在市场的棚子下避雨,街上路人无几,下晚自习的学生们匆匆而行,或是打伞急行,或是淋雨飞奔,或是单车雨衣。

雨没有暂停的意思,积水开始汇成小溪。秋未的雨总是带着凉意,风吹过来的时候,我开始有些发抖了。

记得堂妹曾笑着跟我说过:“哥,要是哪天你来接我下课,要是再遇到下雨的话,你就来我这避雨,我和shan都欢迎你。”

对呀,我可以到妹妹那避避雨的,最重要的是不受这冷风欺负。

在楼下敲了敲门,可能雨声太大,妹妹有一会儿才给我开门。

“哥,真是你呀,头发都淋湿了,快进来,快进来……”这小堂妹,平时被几个不知哪里的小子骚扰,撒着娇让我晚上接她下课,现在好些了,和同村的好友住在了离校不远的集市上。

“没事,湿了头发而已,洗下就好了,要不……你帮我洗?”我呵呵的贼笑着。

“才不要,再说,我不会洗男孩子的头发……让shan帮你洗吧,shan会,我上楼叫她下来给你洗。”妹妹说完便溜的上了楼。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会洗?而且愿意给我洗?”我心想。

却不曾想,你还真下楼给我洗了头,只是……那是我第一次用洗衣粉洗了头,因为没了洗发水,那滋味,像极了在头皮上抹辣椒面。

雨一直下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们上了楼,星星散散的聊着天。妹妹过来对我说:“哥,我困了,先睡了,你们俩慢慢聊,要是雨一直不停,你就睡这吧,那还有张床。”我一眼就能看出妹妹那贼样,什么困了想睡觉了,醉翁之意呀。

我对妹妹瞪了一眼,她“哼”的转身上床睡觉去了。

我真不记得什么时候留下的伏笔才让我们走到一起的,那么自然而然的,我喜欢你,你喜欢在我怀里。

你是温柔的,善良的,笑脸如花,伤心不诉,温婉如玉般的女孩。我喜欢闻你的秀发,像山野间的百合花,淡淡的芬芳。我们在一起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好像很又好像很漫长,我真的不记得了,只是很多在梦里你带我回到那些曾去过的地方,我闻着你秀发,你紧紧依入我怀……

那一年,我回来,路过那条街,你出嫁时的对联艳红耀眼。我也很多很多年没再说过“我喜欢你”这句话,曾经以喜欢的名义拥你入怀,后来却弃你远去,你恨过我吗?那个迈不出世俗的我。或许,当初的我们不懂情,我们只是爱情的插曲。

曾经的洒脱,如今的岁月斑驳,青春,多么令人羡慕的词汇啊,如诗如画。年轻时候,青春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什么都可以追寻,什么都可以放弃,殊不知,热情也在那个时候燃烧殆尽。

对不起,我没有温暖过你的青春,放弃了你也许才有了你今天更好的生活。谢谢你,也还记得你,而且很多很多。

飘逝的时光,不灭的记忆,岁月长河中,我哭过、笑过,但我不觉得我的青春黯淡过,因为我的青春曾被深深的温暖和善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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