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臊子面

2019-07-11 09:04 | 作者:傻旦旦 | 散文吧首发

中午大师傅请假,食堂只有馒头,电工张师笑呵呵地说,到他家吃岐山臊子面,瞌睡遇上枕头,说不出的惬意。

说岐山臊子面,自然想到岐山人王毅,他是床单厂三十年水工班长,肚子里装着床单厂水管路线,熟悉的程度,就像熟悉自己的身体,冷暖自知。前年老板退出天云公司,回了白银,王毅为生计去西安打工,厂里没有王毅,水的问题天天出,赶紧请王毅回来,前天王毅打电话说辞了工作,今天就来的,按理现在该到了,人没到,我的假设推理就多了。

一出大门,王毅从海蛮家出来,疾步握了手,心不在焉的寒暄他在西安打工过程,乐滋滋的是水的问题我把责任已经交出去了。张师与王毅共事了三十多年,亲如兄弟。

张师家在半山腰,一亩大的院子中央盖了三间砖混结构的平顶房,靠山有三间窑洞,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而且洒了水,老两口住平顶,三间窑洞,一间做厨房,一间当仓库,一间搁杂物,张师介绍说,这窑洞是他爷爷手里的,五十多年了,窑洞比房子耐年成,还说,现在儿子当家,不让我们住了,前年盖了这房。王毅说,张师的大儿子谈了一个南方姑娘,怕看不惯,硬是把张师的储蓄拿出来,花到这房上了,王毅还说住窑洞比住房好,凉,老辈人选址,为的是挖个好窑洞,看山的土质,看水向,也是百年大计。

张师叫吃岐山臊子面,是他早知道王毅今天来,他们在电话上肯定约好的,因为,王毅妻是厨师,王毅吃上十几年也会调汤的,说话间,张师很自然的把我们领进了厨房,张师的夫人烧火,案板上是焯了水,指姆蛋大小的红萝卜粒,豆腐粒,芹菜径粒,炒鸡蛋粒,葱姜蒜沫。王毅把肥瘦各半的臊子倒进锅里,拿勺子搅着,我以为,他会把菜倒进去,他说,菜直接放到碗里,锅里一煮,味道就不正了,他一会倒醋,一会倒辣子油,一会倒耗油,撒点盐,逐步把葱姜蒜放进,不同的是,不用油炝,搅了约五分钟,王毅用勺舀一点让我尝,我尝到的是酸和辣,就说,我不会尝。吃过岐山 臊子面的说,岐山臊子面是一口香,不喝汤,最经典的是,碗大如拳头,一碗一口,你不懂,把汤喝了,人家认为你吃饱了,就不给你端了,还说翟家坡有两个后生,往岐山送亲,走了八个小时,路上没有喝水,也没有吃东西,岐山人热情招待,端上臊子面,一个饿的慌,只吃面,不喝汤,吃了七十八碗,一个渴的慌,吃了一碗,把汤喝了,就不给他上面了,新亲戚不好说,也不好要,晚上饿的头昏脑涨的,大骂亲戚不够人,端一碗面就收拾了碗筷,一个肚子胀的难受,说新亲戚,特热情,享受不了。

我看王毅,一个大碗,捞二两面,舀两勺汤,把红白黄绿的菜和鸡蛋撒在上面,端在阳光下,犹如一幅画,就像红土地上的一户农庄,犹如一副盆景,雕刻的玲珑秀丽,犹如朦胧派的画廊,任凭你的想象。第一碗王毅连汤带面都吃了,然后又舀一勺半汤,捞一两面,面吃光,汤喝光,揩了嘴,满面红光的喝了半杯啤酒。谦虚的说我的味没有娃他妈调的正。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