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觞

2017-06-19 11:03 | 作者:磋砣岁月 | 散文吧首发

文觞

薛运明

五月,是我涉入网络文坛的一周年。那时,运晓告诉我,可以在网络上发表文字,我一直不以为然,虽然我从小就做着文学,可一生总是在求生存,哪得此闲!虽然现在赋闲在家玩电脑,五笔字已打的纯熟,但我把那时候称为“爬格子”的写作依然看的很神圣,望而生畏。他说你可以的,并说,他在网上发表的一篇环保文章《深深刻的一课》写的是我们下乡那地方的事,并告诉我网站地址,于是我决定一试。

记得去年的母亲节,是五月八号,我坐在桌前,对母亲艰难困苦的一生,简单地过了一遍‘蒙太奇’,呤成一首《母亲节祭》:《母亲离别年已陈,至今仍闻纺车声,纳鞋索丝亮银针,母魂牵梦莹绕,岁岁忌日思泪痕》。

用我的水平审视一遍:顺势点进《枝江热线》《文学家园》栏!

咦!神奇!文字出现在莹屏上。我兴奋极了!还有更奇的:一个几十年前的朋友,〈后来才晓得〉名叫生动的网友给我点评:

欢迎新朋友!此诗情深似海,怀念母亲!好诗!但格式上要商榷一下,如是“五句子”格式四五两句的韵律与前面一二句韵味应相似!略作调整,供参考!

《母亲离别年已陈,今日仍闻纺纱声,纳鞋索丝银针舞,母爱魂牵梦绕萦,岁岁忌日思泪痕!》

我深受感动,初次出道,即遇伯乐,经他一改,果有韵味且朗朗上口。当时也有一股莫名的辛酸。朋友,我哪懂诗?哪晓得什么格律,平仄呢?

至此,我一发而不可收《六盘山下的艳遇》.《品佬轶事》.《沮河恋歌》,长篇小说《沮河往事》〈目前正备付梓〉,等相继奔涌而出。至今已有二十多万字的长篇,散文杂文小诗.通讯等出现在网络文学中。更有很多跟帖给予了我很大的支持,点击率还颇高呢!

说起文学这座圣殿,说起创作,许多往事历历在目,辛酸苦辣涌上笔端:

我自幼出身贫寒,八岁随父母下乡到七星台位于沮漳河边一个村子里,贫寒的经历可以略去,但爱好文学的经历,却不能省笔。从小爱好读书,让人劢志的“二高”经历和作品《人世间》.《童年》.《半鸡叫》,我和他们有相同的经历:

小时候,那时候的“娃娃书”,我只要有机会接触,不会放过,总要贪婪地把它看完,哪怕是囫囵吞枣,我也要把它强咽入喉。‘赶场’到江口,本来这是我的第一故乡,可我没有一点家乡意识,办完父母交待的事,就一头扎进‘小人书’摊,肌肠咕噜一切抛在脑后,因为书中的人物故事情节也麻醉了我的饿神经,已给了我莫大的快乐和力量,望着“驴子鸡巴点眼药—黑上脸”的天道,我一路狂奔回那十五里路的的家。”

小学毕业,我被贫协组长一句话:老薛家太穷,没有劳动力,他很长个头,就在队里锻炼,挣工分。

开始读书的学校是土墙房屋,我们为了能上初中,曾经下力搬砖添瓦,建设美丽的校园,可轮到上学时,却与我无缘了!

新学校就在我们那个生产队里,每当我挑着柴禾,或背筐猪草,气喘唏唏翻过沮河大堤,人未上堤,朗朗读书声已不绝于耳。我就坐在那里任凭眼泪打湿衣襟。

虽然因家贫中断学业,但我的逐书梦却依然未减。我利用一切机会和可能慕书,在鲜家港一队代小平〈现残联退休〉家中一本《赵一曼》,我逢母命去鲜港供销社打煤油,称油盐机会,硬把它看完。五队小河边上我一个小学同学家看到一本慕湘所著《晋阳秋》我每天早早地干完家务活,就跑去看。曾经他们家没人,一个念头闪出,我何不拿回家去呢,但马上打消,虽然窃书不算偷,但我不配人家孔乙己啊,人家是读书人。一个星期看完了它,至今还记得那首作者引用的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诗:“生命诚可贵,爱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像那时的抗战文学如家喻户晓的《苦菜花》.《敌后武工队》.《烈火金刚》.《野火风斗古城》描写解放战争时期地下斗争的《红岩》》《林海原》以及好多好多的书,凡能找到的我都翻看过。像四大名著不是说说而已,确实我小时到年轻都涉猎过,只不过《水浒传》和《西游记》我看的多遍。

那时我找书,有几个途径:我的父亲内心是一直心存愧疚,他知道我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因此千方百计为我找书,〈父亲也是个半知识份子,除了一手油条炸的好,还会评书,丧鼓,领夯号。一部《济公传》风靡当时的三星公社,五年没讲完〉。记得承蒙父亲为我找的书有抗战小说《太行风云》有成语故事,至今我还记得那本春秋战国故事里的〈千金一笑〉〈老马识途〉〈五十步笑百步〉〈卧薪尝胆〉等众多故事。再就是《鲁迅全集》,这位文学巨匠的书我可真看的不老少。就不一一列举。

没教过我课的余昌金老师,他后来才调来。当时刚刚出版的《红旗谱》《播火记》我没事就跑去看,现在想想,当年衣衫褴褛的我,老往这位英俊的青年老师屋里钻。该是好寒碜,他是个好人,从不说我。这本书给我一生影响力最大,我的长篇《沮河往事》对此有过爱情方面细节描述。

小学同学潘明超家,我看了他的达尔文所著《物种起源》。《宇宙之谜》虽然不大懂,但看懂了的文字也是一种享受。那时候,只要看到有文字的东西,墙面上糊的报纸,甚至于干净的厕纸,我也欣赏。

我看书,姿势不讲究,或站或躺或绻缩。环境不挑剔:田间地头,麦草垛边,柴湖林子,方便之时,煤油灯下,以至于早起,从鼻子里挖出残留的坨坨煤烟污垢。温度不在乎:阳光暴晒下,寒风凌烈中,唯中不行。

那时候,别的不多,《毛选》《毛著》《八万八》可不缺,家家都有,人人必备,我没事就翻,《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论持久战》至今记忆犹新,我还看毛著里每篇文章后面的注释,那里记载着许多重大历史事件,鲁迅先生“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与周扬的“国防文学”的争论,像和鲁迅先生笔战的成仿吾,谍报名宿潘汉年等,我都是在注释里了解到。

运晓考取师范,对不起,他读书的二年多,借书证由我包了。我记得他带回的波兰作家显克微支所著《十字军骑士》.《侠盗罗宾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还有些书因年代久远记不得了。

后来我爱人顶职参加工作在孙港高中,我也成随夫,在那里,我遇到一位李文风老师,管理校图书室,为人蛮好,特爱养花,那时我在新场区砖瓦厂烧窑,利用其便,为她烧了两个花盆,她特高兴,〈这不是行贿,只是投其所好〉给我大开进出图书室方便之门,这时的我,可谓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好多的书啊,几千上万册各类书籍。我在那贪婪地浏览了凡尔纳所著《无名岛》.《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三部曲和大仲马小仲马《基督山恩仇记》.《茶花女》.《巴黎圣母院》等大量中外名著。可以说,那是我一生中读书的巅峰期,后来就少了,一是要工作,后来企业倒闭要生存。就无暇没闲看书了。

这里要提的是;小时候的读书梦,多年来仍魂牵梦萦,想圆这个梦。那年我回城在企业搞供销,经常出差,事办完后无所事事,于是,我看运晓报电大,我问他可不可以报业余自学,他鼓励我说可以,只是那可不是玩的,语气中的潜台词是,你是小学毕业啊!我说我想试,曾记得他给我写了张条,介绍我找了当时在县机关工作的师范同学陈廷友,同我一道到电大找李波报了名。当我拿到三本大部头《哲学.政治经济学.法学基础理论》书时,我的心不由往下沉,翻了几下,似懂非懂。或者根本不懂,我的妈呀,我这可是自讨苦吃。但我是想好了去的,不能回头,我要实现自我,完善自我。我用三年时间千辛万苦啃完,并艰难地拿到国家承认学历的电大毕业证书!

书伴随着我的童年,走进青春岁月

脑子里装的东西多了,就有点满罐子不荡浅罐子荡,想表现表现了。

记得第一篇见于印刷体的文字,是我十八岁在一处三线建设工地。那时揭批林彪的‘五七一’工程纪要,说现在人民穷了,今不如昔,民兵连布置全体民工写文讨伐,我写了一篇《血泪斑斑的控诉》的文章,大意是我祖辈生活在江口,靠蹲街沿,炸油条为生,现在响应政府号召,来到农村,过着幸福的生活。洋洋洒洒两千多字,被当时三星民兵营董政宣员拿到新场民兵团团部刊物刊载。可露脸了。

另一次是在七星台杨林湖灭螺工地,我写了首诗《锄头之歌》给了胜利民兵连政工员代富堂〈此人已逝〉,拿到团部,我还记得其中四句:“原始石锄求生存,封建铁锄农奴恨,而今锄头高高举,人民当家作主人”。

中午吃饭时,我们蹲在工地上,突然工地上的大喇叭传出了播音员甜美的声音:下面朗颂诗歌:作者:胜利民兵连,至今我不明白,当时为什么没有说作者名字?是不是?还是...?

那时我们生活的农村,宗族思想很浓,我们是从城里下乡的,举目无亲,夹在一些大姓宗族间,备受欺凌,在生产安排上,轻松活基本都是那些族眷中,像那时的很吃香的手工业队,瓦.木.裁缝工作等,就连大队打铁的工作,都轮不到我们这些外地人。招工提干更与我们无缘。而且这种现象当时在农村,普遍存在,于是,我提笔写了《我们深受封建宗族观念之害》并列举了一些事例,寄往当时的《湖北日报》,半个多月吧,学校的李明生老师把我叫去,说是有一封信和东西要我去拿。我去了,在学校办公室里,老师们都用惊奇的眼神看我。使我有些许受宠若惊的感觉。那是《湖北日报》群工部给我回复的信函,内容是:你的来信已收到,感谢你对我们报社工作的支持,信件已转往当地有关部门,现寄给你一本采访本,望多多参与等一些鼓励的话语。

还有给县广播站写的稿子,回信和刊载的刊物由当时的团支书李玉萍从大队部带回,也给我有好深的印象,她很美的,也鼓励我,争取入团。做个有作为的好青年。那眼神,那泛起的秋波,和美丽的身影,那晚,我失眠了。〈在我的长篇《沮河往事》时不时出现她们的影子。静芳.凌燕.玉萍〉现实生活却让我遭遇了钱钟书的《围城》

读者朋友,事情的发展你肯定认为是循序渐进:此人大有前途,说不定后来创作颇丰,赢得了前途!收获了爱情。

不!事与愿违,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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