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生日小记

2018-05-15 08:23 | 作者:宁再军 | 散文吧首发

一大早雕伯伯的哈哈就吵醒了我,他还带了个小小的录音机,里面放着花鼓戏,机子小声音大,振耳欲聋,他以前就是唱花鼓戏的,后来没得唱了就和堂客两个经常在家打地花鼓,事后妈妈还跟他打听哪里买的,她也准备去买一个,雕爸高兴地说:“赶场买的,八十元一个,里面有上百个花鼓戏,不要放录音机片子,也不要电池,机子充电的。”

妈妈听了干脆托他去买一个,爸爸生气地说:“买你的肉,家里有电视看,还买些没用的家伙。”

后来雕伯伯又劝八十元钱算什么,买一个多好。

最终决定由雕伯伯去代买一个不放片子和电池的录音机。

爸爸生日虽说不办酒席,但每年他们有几个固定的客人互动,那就是几个亲家、亲兄妹,舅舅和大姐的同年牙(爸),其余既使是很要好的邻居来送礼也要拒绝的,礼尚往来就是这样,不办酒席就不能乱接情。

雕伯伯是三姐夫的爸爸,是个大厨,红白喜事都有很多人请他,如今老了不干了,几桌小菜还是无所谓的,他一大早就是来办厨的,雕爸爸都来了,我马上起床了,爸爸第一时间把一包红双喜塞给了他,叔叔紧接着又塞了两包精白沙,这是他们向来的习惯,我敬了雕爸爸烟到处望了望,问道,“敏胡西怎么没看到呢?”

雕伯伯说:“她还要晚些和她嗯妈(奶奶)一起来。”

吃了早饭,爸爸开始杀鸡了,妈妈叫我去剥大蒜皮,说我昨天剥的不够。妈妈订了猪肚子要去猫四那里拿货,煮猪肚子要放很多大蒜,叔叔最吃大蒜,他有胃病,他听说大蒜开胃,能治胃病,现如今大蒜他能当饭吃。

爸爸杀了鸡又洗了一脚盆淮山,剥了皮煮了大骨一起吃,过路人看了笑道,“孔子,你又不做酒席,你这一脚盆淮山十多桌吃都够了。”

爸爸笑道,“淮山很多人爱吃,他们不吃饭,把淮山当饭吃,吃得完了。”

家里人爱吃自家酿的米酒,家里煮的酒还没出只好去跟宁普仁老师家借了十斤,回头时看到大姐二姐三姐的家公家婆和敏胡西一路谈笑风生的来了,我喊了一串伯伯,大姐家婆走在前面习惯性的问道,“再古回来了,给你爸爸做生的吧,哪日回来的呢?”

我傻乎乎的回答说:“昨天清早回来的,男伯伯昨天还拖了个木板车来接大姐的货呢?”

女伯伯拍了一下脑袋说:“哦,是的了,你看我这个记性。”

我连忙请大家进屋看戏、喝茶。不久舅舅来了,他是坐着儿子的摩托车从伪山过来的,听到摩托响妈妈就高兴地跑出来了,“老弟、锋锋来了,先进屋烤火喝茶。”

进到屋妈妈问,“老弟,要放花生不?”

舅舅摇了摇头说:“不要。”

“放羌不?”

“放两块羌要得。”

妈妈又问了锋锋,泡了两碗茶,喝完又去给舅舅加开水。

一会,同年牙(爸)来了,他以前是唱花鼓戏的,还是戏班子的一个主角,后来戏班子散了他又改行唱木偶戏,听他说唱木偶戏一年收入也有二三万,除了舅舅,三个亲家公和同年牙每年都做小酒,都是两三桌客人互动,同年牙掏出钱包数了数,摊开钱包笑道,“方爱连唉,那还少一点数怎么办?”

妈妈笑道,“那就打一张欠条算了。”

欠条当然是开玩笑的,送礼说清楚一下就行了。

老婆建议要打升级,有人反对她带小孩不好打,她说没关系,我打再古可以来带。

我发了炭火,摆好桌子和牌,江叔叔、桔香婶和宁飞来了,说要打百胡。本来准备打一场升级打一场百胡,结果打升级的少一人,打百胡的人倒有多。

随后邻居清吾婶、渔娘婶、响兰婶三人一起来送情,妈妈不接,几个人打架一样,最后妈妈坚持没接外情。

秋毛立一来就坐到了一个打百胡的位子,到吃饭才收场,不接外情也只好先请他吃了饭再拒绝他的人情,饭后妈妈追到半路硬是把秋毛立的情退了,秋毛立生气地说你们要这样搞我吃了饭也不落喉。

快吃饭时发现驮己(爸爸的姐姐我们称驮姐)还没来,妈妈叫我去请,我去了八角庙请驮己,她说走不动了,吃不下饭,你回去吃好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没请来驮己,妈妈叫我和老婆提两三斤肉,送五十元钱给她老人家就马上回来吃饭。

我们又来到了八角庙,家里没找到驮己,喊也没人应,我和老婆又去外面找,后来发现她在猫四的店门前晒太阳,我们送了情就跑回来了,驮己在后面喊什么也没管了。

回到家马上开餐了,妈妈随口说道,“这是借的出酒,你们喝喝看,很不错的。”

同年牙就在借字上做文章了,“借的酒算了算了,借的我不喝。”

爸爸回道,“你放心,尽你喝都有。”

同年牙还是笑着说借的不喝,妈妈说:“那酒坛子里有买的出酒,二块五一斤,让你一个人去喝打酒。”

同年牙听了摆手还是要喝借的出酒。

一吃饭大家开始讨论今天买什么码,哪个有什么好消息没有?

一人听了说:“昨天路上摩托压死了一只鸡,看出鸡不。”

又有人说:“年底了,还有七个冷码没出,买冷码买得了。”

有人说:“看电视里炒菜有一只虾公子,像个六字,我看就是六字。”

有人说:“我做看见了一条蛇,恳定会出蛇。”

大家讨论来讨论去,不知道信谁的。

中饭过后,泡了茶水喝了,有人要准备回家了,大家听说我家菜土里有一块好香菜,一齐去扯香菜回去吃,扯完香菜的就回家了。

舅舅也选了点家里没种的青菜,聊了会家有儿女的事,又喝了几碗茶硬说要回家了,家里还有一些猪要等他回去喂,锋锋比以前更帅了,喜色不错,骑摩托又稳又快,他带上舅舅在我妈妈目送中回家了,看着舅舅远去的背影,妈妈感叹道,“唉,你的舅舅和你外公越老越像了,他又是一世劳苦命。”

随后我们进屋了,留下来的就打百胡,雕伯伯说只打五一五,也就是五毛,一块,一块五,赢的一手进三块。

爸爸听了说:“最少要打一二三,不然打起来没味。”

到底打大多,最后还是雕伯伯说话算数,主要是陪他打,就打五一五。

下午五点就准备吃晚了,雕伯伯堂客打起电话来要他早点回家,骂他喝得点酒就只晓得要打牌,生怕他输了钱。

吃晚饭时妈妈又要我去喊客回来吃夜饭,我不得不到处找他们回来吃夜晚,有的家里找不到人还要四处打听,一天琐琐碎碎就这样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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