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江儿女天山情(第五章5)

(五)女儿高考喜与忧

1990年夏天，女儿王颖、王谦分别在上海、乌鲁木齐参加高考。高考结束不久，高考分数就公布了，二女儿王谦考分比较高，可以报北大、清华等全国重点大学。经过再三考虑，决定填报北京广播学院电视工程系为第一志愿。当时，这是热门专业，全疆才招一人，机会难得，老二也喜欢这个专业。

在等待录取通知书的日子里，老二在家看电视，读小说，听音乐，洗衣擦地，炒菜做饭，让我们一下班就能吃到热菜热饭。在饭桌上，老二沾沾自喜地说：“这菜味道怎么样，好吃吗？”我尝了一口，夸奖道：“味道不错，好吃好吃，老二真能干！”听到表扬，老二自豪地说：“那当然啦！这两天，我按照菜谱给你们做几样新鲜菜尝尝。”

电台动员报名输血。我想，两个女儿同时上学，路费、学费、生活费，家里一下子凑不了那么多钱，怎么办？听说输血后有几百元的营养费，可以拿来急用。于是，我就当机立断，主动报名。听说我报名输血，莲香又惊又气，责怪我自作主张：“你都四十六岁了，还输什么血？你们新闻部那么多年轻人，怎么也轮不到你呀！”我辨解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再过几年，想输也不让输了。”

那天，在老二的陪同下，我去血库输了血。回到家里，莲香特地炒了三盘可口的菜，老二专门上街用零花钱买了一公斤红枣，亲手熬红枣汤给我喝，说是补血的。妻子、女儿的关爱、体贴，令人感动。星期天，老二陪我乘车去人民公园游览。女儿挽着我的手臂，并肩散步。走累了，就坐在椅子上休息，说说话，聊聊天，整个身心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

全家日夜盼望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终于收到了。女儿王谦如愿以偿，被北京广播学院电视工程系录取了。全家人欢天喜地，兴奋不己，感到自豪！那几天，我忙着给女儿办理户、粮关系，莲香忙着给女儿准备行李，女儿也抓紧时间向老师、同学道别。

这几年，为了两个女儿能考上大学，我和莲香操碎了心。如今，二女儿考上了北广，让我们松了一口气，感到欣慰。可是，万万没想到，一直学习认真、成绩很好的大女儿却因种种原因没有考好，导致高考落榜。为此，她心情特别坏，伤心难过，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天躲在她外婆家里不出门，害怕见人。

我们写信安慰她，如果中专也考不上，干脆回新疆复读一年，明年再考。女儿来信婉言谢绝，表示再也不考了，宁愿在上海找份工作，干什么都行，挣钱养活自己，不给家里增加负担。她还说，至少两年之内不想回家，因为她辜负了我们的期望，无脸回来见我们，见新疆的老师和同学。

读了女儿的来信，我们心如刀割，禁不住泪流满面，为女儿当前的处境和今后的前途担忧发愁，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不久，女儿来信说，她已考上了上海航空工业学校，准备报到、上学。我们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地了。不管怎么样，女儿能上学，学点专业知识，将来毕业后能分配个稳定工作，我们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