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

2017-11-23 19:59 | 作者:劉新宇 | 散文吧首发

为何没再飞来,不是天空不够秀美,而是眸子遮挡了尘埃。

雾水在窗上畅快地流下,晨曦映射到玻璃,衬出一片晶莹的黄,我在月光里,对着旭日凝笑。可的麦芒蓬勃着崭新的朝阳,熠熠生光,足下之土地,希冀散逸。我的心里宛若生着一根荆绿的草,一半忧伤一半希望,一半隐藏一半暗香,孑然无依又寂寞彷徨,像是巧克力氤氲的文章,口留余香,心存空想,真且美,悲亦凉。

浓密的竹林周遭,是肃穆幽深的祠堂,素来辗转曲折的石径在它的近旁亦不敢过多造次。盘根错节的古木纵横交错,极力伸展着胳臂,仿佛舍命保护着这最后的净土不受世俗的叨扰,惟有祠堂角门如同桃花源的入口一般径直、明亮、美妙。不觉念起胡适先生的名句:“不愿勾起相思,不敢出门看月,偏偏月进窗来,害我相思一。”友人说,月偷偷来不如你走出去看她,同她讲出积郁的不快,如此便能让寂寥的心得到些许的快慰。其实,不论繁忙亦或空暇,夜晚有月或然无月,每晚都有一片月光躺泄进我的心中,犹如沉睡千年的美人——白皙细嫩的肌肤,似笑非笑,将言还休上勾的唇角,妩媚动人的眉。我倾倒于她的美,忘却了自身的孤凄。

辽远的天际诉说着百转千回,我的心里泛滥着杂然无味。绝对的安静是不可能的,亦是不存在的,山中的静不同于入夜的宁,是一种抛开尘世的静。事实上,它是一种万物喧闹下的静寂,是万物的恬美,道行的修为,更是一种人性的回归。与其说爱夜晚,不如说是对清净的偏爱,往前继续走,穿越丛林溪流,我像是时间的行者,历史的证人,于韶华里凝眸,在岁月中穿梭,不觉中,已然到了尽头。巍峨的峭壁像是斗士牺牲前手中坠落的长剑,深堕海底。远处,简易的木房、静谧的灯塔和阴森的十字碑犹如坐落在海平线上,屋脊和塔尖上则是满天的星宿和偶有的数缕丝云,塔里发出的微弱光芒与远方还未殆尽的阳光是惟一的色彩,好似弥留的人,等待,抵抗,无助,倘有千语万言,亦不知从何说起。

亘古,大地是从来不会缺少故事的,星空亦从不缺乏心事。酷似凌晨,午后或是将夜,远处的海天一线此刻好像季透进窗来的一片光明,曙光即将乍现的一瞬,暂且绚烂,惊艳亦稀罕。灯塔的亮光久久弥漫,似长明灯般,照耀着海洋的无际,山谷的奇姿和弥天星子下我的影子。

空谷之深幽从耳畔擦过,海畔之广宽从瞳孔前渐远,逾两年的光景,是时候作别了。琴键复又奏鸣,潺潺,缓缓,虽则,我的心同这邃远的好似伸手便可触碰的穹宇样沉重,我的怯生的灵魂却若这无涯的海一般平静。惟觉察天宇愈发宽阔,高山愈发恢弘,心胸愈发坦然,原来,真正的难过没有泪水,真正的离别不会伤悲。我想,故地重返的时候,古灯残卷,玉音梵梵,日出岭南,细雨凭栏,草长莺飞,叶落风吹,日肆志,夜如水,思绪一如徘徊。

我不爱德意志,不爱法兰西,不爱美利坚,不爱工人阶级,不爱这一切。我所知道、所信仰的惟一一种爱,那便是是爱人。

跟这个世界交手的许多年来,你是否,光彩依旧,兴趣盎然。

星河交错,花落城郭。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