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的前半生(续)

2017-07-19 11:51 | 作者:小猪乔治 | 散文吧首发

儿时

丫丫刚回到家里时候上一年级,应该是七岁左右。一开始是怎么融入到这个家里的,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时候的丫丫性格有点怪,(怪)这个词是她的妈妈对丫丫性格的理解,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孤僻,只是那时候的他们根本不懂“孤僻”其实就是的缺失的一种表现。

丫丫的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她们之间仅相差一岁。姐姐是长女受到的喜爱与关注自然比较多,所有性格有点娇气,嘴巴比较甜,相比下丫丫就显得木讷,姐姐应该是喜欢丫丫的,不过两人总是打架,丫丫每次都是一拳打到姐姐肚子上,每次姐姐都说肚子痛,妈妈就带姐姐去看医生,妹妹的性格爱生气,爱哭,性格上可以说有洁癖,因为皮肤比较黑,所以特别不喜欢别人说她黑。据说是因为那时候没有奶水,也没有白面吃,所以妹妹都是吃的五谷杂粮,高粱馒头所以比较黑,丫丫因为从小吃奶粉,所有还好点O(∩_∩)O哈哈哈~因为妹妹爱哭的性格,所以丫丫不怎么跟她玩。弟弟小时候比较调皮,因为有爸爸妈妈护着,有一次妹妹和弟弟打架,一个拿着菜刀,一个拿着板凳,丫丫当时吓的赶紧去田里找妈妈回来,他们这一家脾气都不太好。

丫丫学习不好,不是丫丫不够聪明,这应该跟她孤僻的性格是有一定关系的。每次开学前爸爸妈妈都没有钱给丫丫交学费,老师每次都催,没有交学费,就没有书本,丫丫平时上课不怎么发言,下课后就到教室窗外的过道里面看看有没有能写着的笔,丫丫经常没有笔写字,写字本也经常是弟弟跟人家扇碟子,赢回来的,妈妈就把它拆开,用缝纫机,缝在一起,给丫丫上学用,因为丫丫学习差,开学的时候,老师不愿意收她,这时候的丫丫应该是自卑的,丫丫在学校里没有朋友,没有玩伴。总是有同学欺负她,这些丫丫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在一个飘着的傍晚,丫丫搬着凳子,背着书包回到家,跟爸爸妈妈说,不想上学了,妈妈就跟她说,是你自己不想上的,以后不要说是我们不让你上的,丫丫淡淡的说:我不会的。就这样丫丫的学生生涯结束了。

丫丫不上学后,大姨,舅舅他们就说,丫丫太小了不上学能干什么呢,爸爸的叔叔文化比较高,在另外一个城市娶了媳妇安家在那个城市了,他们听说丫丫没有上学了,就说让丫丫去他们那里,丫丫的奶奶,就是爸爸叔叔的媳妇,丫丫的奶奶的妹妹家的女儿是在做美容理发的,就说让丫丫去学一下,这是丫丫第一次离开家,刚到的时候,爷爷奶奶很热情,妈妈回去了以后,奶奶用擀面杖,擀了面条给丫丫吃,丫丫不喜欢吃,奶奶很生气,第二天,奶奶就带丫丫去她妹妹家,学美容,奶奶的外甥女叫娟,后来丫丫就跟娟住在一起,跟她学美容,娟对丫丫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对待小孩一样,丫丫这个奶奶有五六个姐妹,她们都住的很近,平时都喜欢去娟家吃饭,每次她们一大家子吃饭的时候,丫丫就去外面看着店铺,娟家有开了个小卖铺,丫丫一个人坐在门口觉的很孤单

奶奶最小的两个妹妹家,都是一个女儿,年龄和丫丫差不多,但接触的东西却完全不同,有一个女孩性格很好,经常叫丫丫去玩,丫丫去过她家一次,她的家非常的漂亮,她的爸爸出差了,她家里有一架钢琴。丫丫不会嫉妒别人,只会可怜自己。另外一个女孩,她很骄傲,每次她都去教堂领歌,她们畅想这自己长大后要当科学家,丫丫想也许那个女孩长大了会成为钢琴家,丫丫很忧伤,很孤独。丫丫也有想的,就是长大后要做个女强人,可她不知道,没有知识,学历,她的梦想只能是梦想。狗血的事情每天都有发生,说不准就发生到了你身上,奶奶家丢了东西,奶奶非要说是丫丫拿的,就跟丫丫的爸爸妈妈说丫丫怎么的不好,就这样丫丫被妈妈接回家了,长大后的丫丫一直认为,人的是性格是天生的。

回家后的丫丫就跟着爸爸妈妈下田劳作,北方不像南方就种一季稻田,丫丫家里人口比较多,所以田地也比较多,因为丫丫是黑户所以丫丫没有田地,芒种的时候,妈妈牵着牛,爸爸推着犁,丫丫舀一碗化肥,跟在爸爸后面一把把的洒着化肥,丫丫每次都被化肥呛的非常难受,麦子发芽的时候,丫丫每天背着锄头去田里除草,麦子收货的时候,正是炎热的季,丫丫拿着镰刀一排一排的去收割,丫丫最不喜欢的就是麦子被拉走后,自己在田里捡麦子,然后就是麦子被拉到场里,去扬场,最后是把小麦装袋,拉回家,丫丫那个时候还是比较小的,她用尽所有的力气跟爸爸抬起一百多斤的小麦扔上车上,爸爸笑着说丫丫的力气真是大呀,丫丫听到爸爸这样说,很开心。

麦子收完,开始播种黄豆,玉米,棉花了,每次种棉花的时候,丫丫都感觉好累,她挽着一个藤条编制的筐,把棉花苗一个个的放在筐子里,把它一颗一颗的埋在土里,因为棉花苗根部带有一块泥土,所以很重,丫丫每次都很吃力的挽着筐子,种棉花的时候土地要非常的湿润,大人们都是用水管抽水浇在地里,晚上回去后爸爸妈妈的衣服都是泥土,丫丫就拿到河边把它洗干净,丫丫总是努力的做好每一件事,只为一个笑脸。

一年后姐姐也下学了,爸爸妈妈拉着她的被子非要把她送到学校,最终因为姐姐的坚持,她没有再上学了,转眼天到了,在农村冬天不需要播种,不是收获的时候,大家可以终于可以休息了,爸爸买回来了一只羊,整个冬天丫丫都是在放羊,无论外面的天气多恶劣,妈妈都要叫她去,姐姐就每天在家里玩,姐姐下学后丫丫就更努力的干活,因为只有比姐姐做的多,才不会被骂,丫丫的性格看似柔弱,闷不吭声,其实不然,她曾经和妈妈抱怨过,为什么姐姐什么都不干,自己什么都要做,妈妈非常生气,对丫丫说,那你去田里打农药,犁地吧,晚上的时候因为妈妈生气不做饭,爸爸把丫丫骂了一顿,丫丫觉的很委屈,她无力反抗。

丫丫的爸爸妈妈脾气不好,他们总是吵架,总是打架,丫丫小的时候,一次在收小麦,妈妈给丫丫一个西瓜,就走了,后来丫丫才知道妈妈是离家出走了,再后来丫丫大了一点,懂事了,爸爸妈妈更是经常打架,妈妈也是走了一次,回来了又走,有时候早上去田里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就爸爸一个人,忙的时候还好,没时间争吵,每次到了冬天,两个人不起床,就在床上坐着争吵,哭泣,扇耳光,不做饭,不吃饭,无视自己的孩子,记得有一次,妈妈要走,丫丫去拉她的衣服,让她不要走,妈妈问丫丫,你要跟我走吗?丫丫就说不要走,妈妈直接拿起板凳砸向丫丫,其实每次妈妈走的时候,姐姐妹妹都一直哭,但是丫丫从未哭过,后来因为那次妈妈朝丫丫仍板凳的事情,妈妈后面出走,丫丫从未挽留过她。

开始他们吵架的时候,丫丫和姐姐都会劝阻,后面已经习惯了,走了以后,自己就回来了,爸爸也是每次说不吵了,不打了,可是没有两天还是一样,他们后来吵架,丫丫就早早的出门去邻居家玩耍,到了天黑就回家和姐姐做饭,然后就端一碗放到他们屋里,就出去了。最严重的一次,妈妈把门锁上,柴油倒在衣服上面,用打火机点火,准备烧死丫丫和姐姐妹妹们,奶奶和姑姑说了很久才算把门打开,那天后,他们再吵架,奶奶也没有来劝阻过了,因为爸爸和妈妈打架,打到奶奶了。

不知道是哪一天,妈妈又走了,爸爸回到家让她们几个孩子去找妈妈,她们那时候还小,不知道去哪里找,就在村里晃来晃去,不敢回家,后来去到奶奶家,看到爸爸很秃废,他不让丫丫们去睡觉,说妈妈看到她们就会回来的,那次丫丫觉的很厌烦,对这个男人很厌烦,对这个家厌烦。

在丫丫的印象里,妈妈是个漂亮的女人,一米六的身高,身材很好,皮肤白暂,五官精致,而爸爸,一米六的身高,小眼睛,皮肤黝黑,妈妈是个勤劳的女人,后来我常想他们之间有爱吗?因为我常常在妈妈的眼睛里看到了对这个男人的不屑,我想爸爸是爱妈妈的,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不停的伤害,直到多年后,丫丫再次回到家,她看到妈妈老了,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对这个男人的不屑,这个陪她走过了一生的男人,曾经他因为外出打工,家里唯一的指望,(一头牛)被偷了,她不顾一切的追去,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她那个时候应该是多么希望这个男人能够出现,曾经这个男人因为计划生育被抓走关起来,她照顾孩子,顾着地里,还要每天给他送饭,如今她对他只有依赖,也许这是对命运的妥协,他们挣扎一生也没有逃脱,最后变成了另一种方式相扶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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