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故事(胡彦琛)

2017-05-26 17:24 | 作者:楠阳 | 散文吧首发

1967年,卫红呱呱坠地,来到了这个世界,来到了滹沱河畔。父亲45岁上有了这个女儿,自然视为掌上明珠。

因为家庭成分高,大哥、二哥虽然极有天赋,学习刻苦,但都没能上高中,哥俩不得不回家参加农业劳动,给家里挣工分。

国家恢复了高考、中考制度。卫红终于扬眉吐气了——命运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了。家人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卫红发奋苦读,几年以后,参加了高考,但终因各科成绩不均衡而名落孙山。

大哥、二哥都已成家,分家单过。弟弟正上初中,父亲病魔缠身,母亲身子骨弱。面对现实,卫红别无选择,只得回家劳动,种自家的责任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进城打工、下海去南方日益成为社会的时尚追求,卫红潜意识里开始了不甘和躁动。

父母看出了女儿的心思,他们想给女儿找一户城里人家,有稳定的工作。经人牵线搭,卫红介绍给了同村的魏建军。魏建军是个厚道的小伙子,这些年在外地打工挣钱,在太原买了房,拿到了蓝印户口(按政策规定购房者可以发给蓝印户口,满2年后,由本人申请,经公安机关批准,可以转为常住城镇居民户口)。俩人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卫红感觉魏建军的心里是有她的,她也不知不觉上了这个后生。俩人喜结连理,卫红的户口上了老魏家的蓝印户口本。

蜜月刚过,魏建军外出打工了,卫红自然是依依不舍。

俗话说“哪有瓢子不碰锅沿的”?“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时间久了,婆媳矛盾凸显。卫红打算回娘家看望父母,也好缓和一下婆媳矛盾,她踏上了回河北老家的路。

卫红在娘家待了几个月,心里无时无刻不牵挂老公,她打算回太原去找魏建军。夫妻团聚,小别胜新婚。小夫妻恩爱过后,老公说:“俺俩结婚也快有一年了吧,你这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

卫红一听来劲了:“这能怪我吗?”

“你不会是盐碱地吧?”魏建军笑了。

“瞎说!我这地肥沃着呢!”卫红沾沾自喜。

第二天,小夫妻去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果俩人都没问题。医生告诉卫红:你血太凉了。

一年又过去了,卫红的肚子依旧没有动静。她在家里百无聊奈,就去找魏建军。卫红找到工地,满心欢喜,上前敲门,可没人开门。她用力推开了房门,眼前的一幕让她震惊——魏建军正抱着一个赤条条的女人!卫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恨不得跑过去撕碎了那女人,恨不得狠狠抽魏建军几个响亮的耳光,但是,她呆立不动,她的心碎了,她发疯似地跑了……

卫红跟魏建军离婚了,回到了河北娘家。

离婚后的卫红在娘家跟父母住在老屋。在平淡如水的日子里,卫红偶尔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和魏建军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

3年后,卫红的父亲去世了。父亲在临终前当着哥嫂的面把老宅留给了卫红,浓浓的亲情成了卫红坚实的依靠

后来,经人介绍,卫红认识了一个叫柳润生的男人。柳润生的老婆过世三年了,有个6岁的女儿。

两个月后,卫红跟柳润生过了,只是没有领那张结婚证,但她打算一心一意跟柳润生过日子。俩人热度过后,卫红慢慢感觉到了婚姻潜在的危机。为了生计,卫红每天早出晚归出门打工,而柳润生却每天呆在在家里无所事事。卫红不想跟柳润生起争端,她很清楚自己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卫红怀孕了,她高兴地把怀孕的事跟柳润生说了,哪知柳润生非但没有一丝惊喜,反而耷拉着脑袋,一脸的不高兴。为了避免夫妻间矛盾的激化,卫红跟柳润生打过招呼回娘家去了。

十几天以后,卫红从娘家回来,无意中看到了一份公证书:柳润生竟然把家里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女儿,柳润生把她当成了外人。

柳润生出远门打工了,临行前对卫红说:“你要是真心待我女儿,就去把胎打了。”听了柳润生的话,卫红不寒而栗。

柳润生早已把前丈母娘接到家里来照顾女儿。卫红的处境越来越尴尬,她不得不在街上租了一间房子单过。几个月以后,卫红生下一个男婴。孩子满月后,卫红抱着儿子回到了娘家。

在娘家,卫红赶上了政府征用土地,因为户口还在娘家,按政策,卫红拿到了赔偿款。

为了生活,卫红把儿子交给母亲带,自己出去找活儿干。她给人家糊纸盒,剪喜字,这样可以偶尔带着儿子。儿子上幼儿园了,卫红些微感到了一丝轻松。

几年以后,农村加快了小城镇建设步伐,卫红的老房子赶上了拆迁,妯娌仨都来争要拆迁款。经过多次家庭会议,老房子的拆迁款分为四份,弟媳拿走了1份,两个哥哥说啥都不要,就这样,卫红拿到了3份。

卫红对两个哥哥感激不尽。

在大哥的帮助下,卫红开始去超市上班了。

两年后,卫红买了新房,搬进了新家。她把母亲也接过去,跟自己一起过。

在大哥、二哥的大力支助下,卫红开了超市。

一天,在一起车祸现场,卫红遇到了当年的魏建军——魏建军遭遇了车祸,卫红把他送到了医院抢救。

在手术室外,卫红思绪万千: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这个男人曾经给过她幸福,也使她心碎。

第6天,魏建军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他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卫红:疲惫不堪,脸色苍白。魏建军被彻底震撼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

魏建军出院了,卫红陪着他回老家,回到他阔别十余年的故乡。

路上,卫红的心里滋生出了某种想法。

2017年5月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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