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花照水

2017-11-14 05:59 | 作者:劉新宇 | 散文吧首发

瑟瑟斜风刮,红烛幽琴半盏茶。临花照水,无人复看故人花。

软玉簇拥碧绿的柔波,在我的瞳里,山河在夕阳下闪烁,一生命记载着消逝的过程,多情被韶华困锁,安详蹉跎又偏招惹。无谓的夜,在思绪里挥霍,衰败的我,在文字中沦落,夜,未尝所有因果,却学会了洒脱,冰寒的气可以被窗封闭,然则,我内心的愁闷呢?

再提笔的时候,冬已然愈发地深了,倏而发觉,我的将有的时间亦愈发尽了,近些时,除却一些琐杂事,日子便在如常般的无趣又充实中过去了。无趣,与丧失热生活的能力相比较,创作力的丧失无疑是更巨大的,当一个人生存变得艰难,是最绝望的时候。充实,虽然人生劳苦,生活繁难,我依旧感恩天帝并没有掠走我的所有,让我如故驰骋在翠绿的草原,湛蓝的穹宇,仍然有机会可以别无所求。

停搁了十数日的心绪像是烈日灼烧的天空,于今日方才沥丝丝,房内的暖黄映在半数充斥着白濛濛的窗上,我欣喜地望见了自己最初的模样——脆弱又刚强,豁朗亦隐藏,晴时雨,亲或疏。事实上,软弱便是坚强,一切的亲近都意味注定着下一刻的疏离。委婉的琴声环绕清冷的气息,锤砸着耳,潮湿了瞳,郁悒于胸。偶有的一颗水珠坠落下来,留下了浅浅的划痕,我想,眼前的这片世界或许也在下雨罢。忆林清玄说,生活中遇到的不完美与不平衡,就是人生最好的启蒙,就如同乌云与暴风雨是对天空最好的启示一般。所有的遗憾,都是成全。

莎士比亚说,一个人思虑太多,就会失却做人的乐趣。而我的低微的思虑却能够带我到另一片净土,甩开冗杂的尘俗,种植梦乡中的罂粟,吸食后的虚幻的真实,像摩挲额头的母亲的手掌,像儿遨游的温顺的海洋,且癫且狂,醒来再无忧伤。街灯立在干裂的长椅边,宛若卑贱的我有临花照水样的文乐相伴,亦微亦张,天地茫茫。

我畏惧黑暗,也享受黑暗,我就这样在黑暗里呆坐,同心中的魔怪谈心,看灯火一家一家的熄落,犹如一双双耗尽生命力的眼,堕进无穷的夜里。平日,喜爱在无事之余坐坐公车,这看似普通机械行为实则蕴含着深刻的道理。每一站,即是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匆匆闪过的景物,鲜明的,灰暗的,衰颓的,积极的,并无长久,永远仅仅是一个惟有在书里出现的词语。而在车上看地上的人,就如同生命中擦身而过的过客,或信步,或踌躇,或幸福,或孤独,面上的表情更是形态万千,车厢内的人,或刚刚登上旅途,或行将下车,诚如我们熟悉与陌生的人,无论先来抑或迟离,一瞬即永恒

时光如图一张织物,将我们全部网罗其中,正如,冬天从这里夺去的,新春会交还给你。

童年起,我便独自一人,照顾着,历代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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