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情》文·伍昆山

2017-11-08 17:52 | 作者:文明-汉阴 | 散文吧首发

从今年算起,那也是整整过了三个年头的日子了。

二零一四年九月一日,从学院毕业的我来不及等待着就业与不就业的矛盾,背着两三会子书,和着一段音乐跳上一支舞,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我并不因着就业的缘故而和曲而舞,只是因着解书乏,放着音乐,喝一大口茶,乱蹦跳而已,以致母亲突的将房门推开,惊得我一个趔趄,茶未咽下,却喷出好几米远,滚在地上咳嗽不止。母亲并不责备我,虽说是有失仪之态,但母亲每每都会莞尔一笑,不曾多言语。

便如此,往后的十几个日子里,在背着书,乏了,也就抿着两三口茶快速的咽下去,音乐声终究是小了些,因为在农村,一个男孩子随着音乐舞蹈,要是家里的长辈见着,就会板着脸,呵斥道,不务正业,南腔北调诸如此类的话,我是惧怕这类话语的,也因为这样,我也不怎么多大出门,房前屋后的婶子们总是笑着嘲弄我,绣花闺女。以往我还多多的争着几句嘴,或是大吵一次,往后,我也只是默默的望着她们,直到我参加工作后,在家里独处的日子也多,时而露一两回面,多得话也便是对我嘘寒问暖罢了,别得再也不便多言。

随着年龄的增长,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曾厌倦着这样日子。我甚至是恨过,以至于癫狂,我折磨着自己,想着都市生活的灯红酒绿与车水马龙,看着眼前牛羊踏过沾满屎坟满是积水的泥路,对于生长在这里我来说,一切都是罪恶的。看着电视机里的同岁人,吃着海鲜,喝着饮料,我曾经不止一度这样想着,我的运气真的差劲,为什么眼前的大山要把我团团围住,压得我每晚睡在床上,脑袋总是不停地对周围产生不好,甚至于敌对的想法。那曾经让我饱尝酸果、折柳做帽的大山也渐渐陌生起来,最后我居然变成了陌生人,周围的一切我几乎都不认得。

“嘿!啥时候回来的,吃饭了吗?”

我一笑而过,

“长胖了哦,在外面哪里工作?”

我一笑而过,

“看到人也不知道喊,小时候你还经常到你婶婶屋里吃饭。”

我一笑而过,

“唉!这个娃子,越大越不喜欢喊人了。”

我习以为常,还是一笑而过。

周围的人,周围的生活。几十年过去了,依旧没发生任何的改变。说笑的依旧说说笑,打骂的依旧扯着头发,破口打骂。房子,倒是变了些许,路也是越来越干净。人,却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

这个时节,也许我内心慢慢注视到自己的错误,当我躺在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世界里,我却突然流下对那曾经厌倦、甚至于仇恨的地方思念泪水。我念着那曾经让我饱尝酸果、折柳做帽的大山,念着那“嘿!啥时候回来的,吃饭了吗?”“长胖了哦,在外面哪里工作?”这类的问题,我更念着说笑的、破口打骂的生活场景。这种的念想来自于大山已被击垮,问问题的人早已不在,物是人非的场景使得这种的念想,它好像很巨大,又好像很琐碎,这种的念想无法传递,无法替代。

说实在话,这种的念想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它是天,它是地,它是山,它是水。然而它又非一般的天、地、山、水,它是和我逝去的童年青年时代岁月,和一个名叫六口地方的历史、和个人的经历盘根交错的连在一起的那个天,那个地,那个山,那个水,还有那种对人毫无意味,对自己却无比亲切的“故乡情”。

二〇一七年十一月五日写于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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