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令起(连载小说第二章)

2017-03-31 14:15 | 作者:风雨金城 | 散文吧首发

没狼牙道,冰塞幕原关。

雾霾暗天色,霜旗冻不翻。

幕原,狼牙山脚下,城防关口,寒风凛冽,大雪纷飞,阴霾笼罩。

两军对阵,须观时势,孙子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可胜者,攻也,不可胜者,守也。

敌军百万,沿山环列,布阵围城,彼众我寡,就目前情况而定,守为上策。

圣母铁骑,凭险拒守,高挂免战牌,这一战,关乎着帝国的兴衰与荣辱。京中,不少文武相继前来压阵,就连当今圣上,也摆驾其中。

关前,空旷开阔之地,簌簌风雪中,风火组的百万兵团号令集结,整军备战,不断变化着军阵中兵员的排列顺序,大有攻城拔寨之举。

风火联军正风得意,眼高于顶,列马出阵的数十骑气焰甚是嚣张,一再出言挑衅,言道:“太仓无胆鼠辈,尔等是想坐吃山空吗?请睁大尔等的狗眼,尔等可要看清楚了,我百万雄师,兵精粮足,随时夺关。”

话锋一转,又道:“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城中百姓无辜,不忍殃及,最后通牒,限尔等三日献城,否则,我一马平川,扫灭尔等。”

城楼之上,绰号为‘九天鹤’的铁军统领苍白旭日道:“小子猖狂,好大的口气,吃了熊心豹子胆,狗娘养的风火贼子,胆敢视我军为草芥,也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我非拧了他们的头当蹴鞠不可。”

气结难消之下,冒着青筋的大手重重地按住腰间剑柄,身旁将领‘判官’吴敬梓即刻劝阻道:“苍白统领,末将知道统领勇武过人,踏雪无痕,轻功极佳……”

此地言及之判官,而非官场中判官之职称。

江湖之中,曾有侠士以判官笔作为随身携带之武器而得名,这里所指的是,吴敬梓书生意气浓厚,常埋首案前钻研兵法战策,笔更不缀,而得此称号,吴敬梓的判官之名,圣母铁骑上下皆已知晓。

未等吴敬梓把话说完,正在气头上的苍白旭日道:“少吹捧我,我不吃这一套,判官有话直说,别耽误我收拾那帮兔崽子,他娘的个希皮,都嫌自己命数太长,就凭他们几十个丘八也敢叫阵,当真不知死活。”

敌方,军威阵阵,杀意凛然,吴敬梓指着那似乎没有尽头的大军道:“统领可否看到他们身后的百万甲兵?”

血气上涌,万物可曾入得眼,苍白旭日的目光扫过敌军的兵器和人马,眯着眼,冷哼一声,不屑道:“一堆破铜烂铁,一群乌合之众。”

敢豪言此语者,九天鹤苍白旭日是也,究竟他有多大能耐,吴敬梓心中也是没数,他也未曾见过苍白旭日大显身手过。

势态危局,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冒不得一丝丝的险,吴敬梓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道:“敌军兵锋正健,有备而来,此刻,又出言辱没我军,是该给他们点颜色……”

话未了,苍白旭日道:“你自己也这么说,那就是赞成了?”

吴敬梓道:“非也,容末将把话说完,大丈夫能屈能伸,切不可三言两语中了贼人的奸计,幕原关隘,关乎着国运之兴衰,甚至是帝国之存亡,据城坚守,方保万无一失,容不得半点疏忽啊!”

国运兴衰,帝国存亡,这八个字就像一盆冷水浇在苍白旭日火热的心上,怒火瞬间熄灭,苍白旭日道:“最痛恨的就是不能与其正面交锋,实在憋屈得紧,娘妈的,我自己都觉得有点窝囊。”

吴敬梓道:“统领何苦如此,欲要兴风作浪,那几十个丘八,他们还不够格,不过区区几十个毛头小贼而已,日后再收拾还不都是一样。”

良久,苍白旭日才道:“既然没有退敌之良策,也罢,也罢,多留他们一时也无妨,任其犬吠去吧!我倒要看看,他们犬吠得了几时?”

时下对峙多日,池深城高,难以攻破,无奈之下,风火组的领将一改先前仁慈之模样,火冒道:“等它日破城之时,爷爷我将要屠城三日,血洗圣玛依,夺你妻女,以安军心。”

声音冰冷如霜,直落城中,接着又道:“站在楼上的可是九天鹤小贼?”

苍白旭日道:“正是你爷爷我。”

敌将笑道:“嘴硬,素闻阁下的轻功不在六灵使者和催命三雄之下,只怕是徒有虚名,沽名钓誉而已。依我看,不过是自吹自擂,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敢与爷爷我决一死战吗?”

吴敬梓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统领,贼子故意激将于统领,是想让我军开城,决战是假,破关才是真,伎俩未免太嫩了点。”

苍白旭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谓来者不善嘛!判官所言甚是,那我就来个一夫当关,坐镇这里便是。”

随后,苍白旭日对敌方领将回话道:“嘿,小贼,休逞口舌之能,你区区一无名鼠辈,战你,本统领还不屑出刀,想急于求死,于我军阵前,你就自行了断吧!”

多次挑衅,圣母铁骑仍无动于衷,风火组的领将气恼,反唇相讥道:“九天鹤,看得出你手上的功夫远远不及你嘴上的功夫,看到你爷爷我玩的是真刀真枪,是不是变成软脚虾了?如果是的话,交出城来,爷爷我会饶了你一条狗命。”

风火九姓大军中,兵将哗然,轰然大笑,有将士道:“兵戈无眼,刀剑无情,九天鹤定然是怕了咱们的狺将军。”

当即,有将士接话道:“那是,狺将军,沙场老将,征伐列国无数,南征北战数十余载,久经战阵,建树颇多,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岂是空有九天鹤名号的苍白旭日可堪比拟。”

赞扬完自己的领将之后,继续讽刺着苍白旭日道:“再说,我百万兵团严阵以待,敢应战者,须二者兼具。”

有兵将唱起了双簧,问道:“何为二者兼具?”

那将士道:“除了自身本领高超之外,更需要过人的胆识和勇气,瞧他九天鹤,空有浮华的虚招,横看竖看,怎么看也看不出是这块料,就算有胆识,来了又能如何?也只有送死的份,与其来送死,倒还不如不来呢。”

唱双簧的兵将也道:“是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多为不智。换作我是他,也会做出与他同样的选择,将自己变成乌龟,深锁起来,哪怕是龟头也不敢露一下。”

言辞犀利,充满鄙视和挑衅的味道。

闻言,圣母铁骑从将到卒,群情激愤,恼怒不已,个个咬牙切齿,黄自强更是怒不可遏,双眼瞪红,怒视被称作狺将军的家伙,率先请缨道:“风火贼子,扰我边城,乱我朝钢,实在欺人太甚。统领,末将请战,斩杀姓狺的狗贼。”

从黄自强的眼中,苍白旭日似乎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存在,问道:“黄将军,听到姓狺的,将军的情绪为何有些失控,莫不是将军与他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怨?”

似是难言之隐,或者说是黄自强根本不愿碰触,这件事,就像一道横亘在心灵上的伤口,纵然愈合结痂,一旦碰触,心底里总有隐隐作痛之感。

但黄自强还是说了,娓娓道来:“既然统领问及此事,末将也只好坦然相告了,姓狺的,这个姓氏,列国少有。但在锡马,却是大姓。”

苍白旭日疑惑,问道:“大姓怎么了?”

黄自强道:“既然是锡马国本土之人,看他嚣张跋扈的气焰,如若末将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定是风火联军中风火连城的嫡系部队,人称杀人机器先锋官狺实秋。”

杀人机器狺实秋,这个名号苍白旭日并不陌生,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是楼下那个不起眼的家伙,疑惑道:“是他?”

黄自强眼中怒火熊熊,指着马背上姓狺的敌将道:“就是那狗贼,半月以前,末将的家园,就是被他的轻骑给踏碎的,我年迈的父母,也惨死在他的刀剑之下,刚过门的妻子,也被他们蹂躏至死,都他娘的一群畜生,此仇不报,我枉自为人。”

话语触及伤心往事,更增强了黄自强复仇的血性,家仇国恨,这一次,他怎能放过,又怎能轻易的放过。

男人通常有两大必报之仇,一是杀父之仇,二是夺妻之恨,这两大仇一并加在黄自强的身上,而做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狺实秋,他岂能不恨,情绪怎能不失控?

手刃仇人,黄自强发过血誓,要用狺实秋的狗头来告慰死去的双亲,用他的血来洗刷对妻子的侮辱。

看见狺实秋,怒意横生,黄自强冷语道:“狺实秋,这个恶事多为的狗贼,所有的仇怨,末将一并与他算清,请允许末将出战,杀了他,为父母妻子报仇。”

失去亲人的痛,黄自强此刻的心情,苍白旭日不是不了解,大敌当前,不得不慎,因局势所限,不得不出言阻止道:“逝者已矣,将军节哀,但此时,万万不可,兵法有云,治军不知九变之术者,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

楼下站着他的仇人,黄自强难以平复心情,道:“死者为大,百事为先,不替父母报仇,实为不孝,我何以为子?不替妻子报仇,实为不义,我何以为夫?”

苍白旭日以国之大义谈道:“敌军向北而行,威逼皇城,君权旁落,柱石偏波,国门即将洞开,国土即将沦丧。为帝国而尽忠,为父母而尽孝,自古忠孝难以两全。而这里,二者皆有可为,为将者,最忌心浮气躁,不应怒而兴兵,你我同为幕原城关守将,当以国事为重。”

忠与孝,二者可兼得,黄自强喜不自胜,道:“统领所言,末将皆已思虑,只是不知,如何实行这忠孝两全之法?”

苍白旭日道:“屠狼有屠狼之举,宰狗有宰狗之道,将军乃豁达明理之人,此时开关应敌,只为解个人恩怨,非我所乐见也,此一战,关乎帝国之根本。”

黄自强道:“可末将的仇不能不报啊?”

苍白旭日道:“我想与将军讲一则史例,故事发生在人类起原地母星地球,公元前496年,这一时段,史称春秋,当时诸国争雄,天下硝烟弥漫,其中有一个国家叫越国,一个叫吴国。此年,越国君王允常去世,勾践继承了王位,吴王阖闾趁越国办丧事之机,出兵攻打越国。战斗中,阖闾不幸负伤,回国后几天就殡天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黄自强哪有闲心听苍白旭日讲故事,他最想听到解决问题的真实所在,言道:“统领之所言,与末将斩杀狺贼有何干系?”

苍白旭日薄怒,语气铿锵有力的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将军意气用事,难道愿意看见国门被贼子踏破吗?”

黄自强道:“末将未曾……”

苍白旭日道:“既然没有,那将军就不必多言。”语气稍微转和,苍白旭日道,“将军稍安毋躁,容我把故事讲完,将军再做决断。”

黄自强静默,苍白旭日道:“阖闾死后,夫差继承大统,决心为父报仇,两年之后,出兵攻打越国,两军于会稽山展开激战,越国不敌,勾践被捕,在做人质期间,受尽百般屈辱。勾践隐忍负重,卧薪尝胆,立志雪耻复国。”

“公元前473年,也就是十年之后,勾践运筹时机已到,尽起全国之兵攻打夫差,终以大获全胜,不久称霸一方,成为春秋五霸之一。”

以史为鉴,可以明事理,苍白旭日的用心良苦,黄自强终于明白了,言道:“统领所虑深远,恕末将鲁莽了。”

方才,吴敬梓说的那八个字,苍白旭日不敢忘,此时开导黄自强也正可派上用场,苍白旭日道:“知耻而后勇,当属大丈夫所为。勾践的故事告诉我们,仇,是一定要报的,不过,不是这个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得选择适当的良机。”

黄自强道:“末将只想立即宰了他为父母、妻子报仇,而忽略了军国大事,统领的一则故事,令末将汗颜啊!”

苍白旭日道:“狺实秋所为,既是家仇,又是国恨。那么,必先国而后家,将军请细想,家没了已经成为事实,你我奉侯大统领之令镇守幕原,贼子千方百计引我军出战,无非是想一举夺关,挥师皇城。”

一心要斩杀狺实秋,黄自强自然未想过如此长远,倘若后果真是如此,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历史的千古罪人,成为了亡国最直接最根本的原因。

怒意平息,黄自强道:“统领的一席话,有如当头棒喝,末将确实被仇恨蒙了心智,乱了分寸,还险些铸成大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苍白旭日何尝不是如此,以己鉴人,最好不过,苍白旭日道:“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我虽暂代铁军战骑统领之职,但火爆脾气仍是改变不了,幸得判官从旁提醒,才不至于落入敌人的圈套。”

黄自强道:“那末将该当何为?”

苍白旭日道:“从这一刻起,将军只需给狺贼制造一些恐怖,让其惶惶不可终日,不是比立即宰了他来得更为畅快吗?”

黄自强道:“统帅所言极是。”

苍白旭日道:“敌人越是挑衅,我军越得慎行,判官通晓戍关守城之道,观察入微,他所谏之言,令我钦佩,将者,当如斯也。”

能获此至高评价,敌军当前,吴敬梓究竟表现出了什么样的军事才能,黄自强也很好奇,问道:“判官所谏何言啊?”

言简意赅,回答就两个字,苍白旭日道:“得失。”

黄自强兴起,问道:“得失?”

苍白旭日道:“没错,得失,无非三者,天时地利人和。敌军兵甲百万,将多兵广,胜我人和,我军失一利。然,冰天雪地,弓马难开,铁衣难着,不宜行军,乃天时之利也。拒敌于外,可借山溪之险,凭险拒守,乃地利之优。”

黄自强道:“判官虽然满身沾满书卷气息,不过言之有理,书生好啊!关键是我们该如何应对才是啊?”

苍白旭日道:“都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看不见得。天时地利人和,我军仍占其二,任敌人野心之勃,也奈何不了你我,在没有拟定破敌良策之前,只守不攻,死守,才是这场对峙期间固若金汤之所在。”

黄自强拱手作揖道:“统领善于采纳谏言,末将受教了。”苍白旭日道,“黄将军过谦了,将军也是顾全大局之人,只是你我的脾气还得改一改才是。”

于性格脾气这一点上,黄自强还是比较赞同苍白旭日的建议,为将者,哪怕泰山压顶,也应处变不惊,对待从容。

黄自强道:“统领所言甚是,判官那书呆子,别看他温文尔雅,武功平平,关键时刻,别有见地,作用不小啊。”

二人相视一笑,纷纷将目光投向城下,黄自强问话道:“来将可是风火组先头部队大将狺实秋?”

姓狺的将领气焰嚣张,漫无惊心的回道:“承蒙军中兄弟抬,大将不敢当,不过,狺实秋确实是在下。”

确明对方身份之后,黄自强细细打量了一会儿被圣母军方冠名为‘杀人机器’的狺实秋,心道:“承认便好,狺实秋,你个狗贼,放任手下屠我族人,罪大恶极,下次再遇见你,我必取你狗命。”

守关任务之重,经苍白旭日提醒,黄自强权衡轻重过后,如释重负般对狺实秋道:“姓狺的小贼,滚回去吧!今日你爷爷我心情不错,不忍杀你,速速离去。”

狺实秋并未理会黄自强的驱逐令,言语直指苍白旭日,道:“苍白旭日,亏我对你期望甚高,到此时此刻,我才清楚的明白,龟缩城中的你,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也敢担‘九天鹤’此等名号,原来不过尔,真是羞煞我也。”

苍白旭日笑道:“狺小贼,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过江龙啊,一张口舌,也想乱我军心,痴心妄想。”

过江龙,这个称呼,狺实秋喜欢,他还真信心满满,狺实秋道:“怎么,我能力强,你有意见?”

苍白旭日道:“本统领清楚的告诉你,任你舌灿莲花也无济于事,即使三寸不烂之舌能够搅得天花乱坠,你也根本入不了本统领的法眼,什么杀人机器,狗屁,水上浮萍,本统领见得多了。”

狺实秋也冷笑道:“九天鹤,你少自欺欺人,亏你自称统领,夏侯辰一定瞎了狗眼,委你掌兵,有种下得城来,你我一战见分晓。”

苍白旭日道:“夏侯统领委派之事,乃我军中事宜,与你何干?与本统领交锋,你的级别和名声均还不够,尽早滚回去,要战,也得风火连城前来受死以后才轮到尔等。不想死的,给本统领趁早离开,免得本统领改变主义。”

狺实秋不以为然,冷语相对:“狂言,谁人不会,在华夏帝国史册上不乏也有记载,如赵括那般,红唇白齿,纸上谈兵,滔滔不绝,仿佛战局就他一人说了算。”

吴敬梓道:“狗贼,你什么意思?”

狺实秋道:“这不重要,你就是判官吴敬梓吧?”

言语充满不屑的味道,任何人听了也十分不爽,面对强敌,吴敬梓也不避讳,回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判官,在下是也。”

狺实秋不屑道:“看你满口之乎者也,你也是城关守将?”

听狺实秋那口气,似乎瞧不起吴敬梓的书生之气,吴敬梓根本不在乎,回道:“先文后武,文治武功,有何不可?”

狺实秋狡黠一笑,讽刺道:“真是书生误国啊!”

吴敬梓道:“井底之蛙,匹夫之见。”

狺实秋道:“赵括就是前车之鉴,真要动起手来,原来光嘴皮子功夫厉害是没有用的,四十万大军,全军覆没,长平一战,血淋淋的见证过。你一小小判官,本将军懒得与你一般见识,跟你说多也无益。”

目光转向苍白旭日,话锋急转直下,狺实秋犹如吃了熊心豹子胆,言道:“战争,是优胜劣汰选择的进行时,弱者,上帝从不怜惜他的生死,九天鹤,你说呢?”

不给对方出言的机会,狺实秋又讽刺道:“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你内心里的想法。”

狺实秋道:“距献城之日,你还有两天半的时间,我想你跟赵括不是同一类人,那种惨痛,你不会乐意亲自尝饮。”

苍白旭日道:“知道就好,退兵,是你最好的选择。”

狺实秋道:“笑话,九天鹤,你我都是军人,说这种话你觉得合适吗?瞧你雄心不减,一副獠牙森森想要咬人的样子,勾起我内心里的某种疑问,我狺某人只想问一句,如若我不离开呢,你当如何?”

借古讽今,远比出口骂娘还要让人听得难受,敌人赤裸裸的宣战,本已平静的心湖终究再也无法平静。

苍白旭日瞳孔收缩,狠意凝起,语道:“本统领很是佩服你挑战本统领的勇气,别说本统领没有提醒过你,自你骂阵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横眉冷对,言辞犀利间,深黑的瞳仁里闪过一丝嗜血的绝情,苍白旭日杵立之身岿然不动,目视城下,左手指头有节奏的律动,暗杀令起,弓弩手凝神聚意,架好弓弩,随时准备射杀狺实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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