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苦何若别离

2017-07-22 09:55 | 作者:归陌 | 散文吧首发

落雪纤纤,朦胧了秋。问世间,美何若松雪,在某个不知名的季节里,不期的遇见。忘却了花期,走过了漫漫季,只这一次遇见。

像曦月与远山在墨染的晨光里刻下了依稀的轮阔,农家的孩子还眨着惺忪的睡眼,不见炊烟。深秋的松林里,花﹑秋月日,都已逝去,等不到雪!只剩下枯草与花木间被遗的露珠,孤独地守望着远方。那些渐满的寒意,都化作淡淡的霜迹,浅浅地点在枯叶间,直到下起了小雨,也不见雪。年年,枝残,花老。而那一山山树,一松松青,却从不曾变过。又或许,遇与不遇,他们都不曾在意。只愿心中期许。像两位有约的故人,一位来得太早,一位来得太迟。迟来的缓缓的走,早来的悠悠的等。

静默的日里,朔风凛凛,岁月在古道上匆匆打磨着痕迹,绕满了枯腾与青苔的山石铺开了画卷,倦停过的松枝上摇曳着青针,优雅地等待,一场落雪姗姗来迟……

已是雨水时节,刚下过淅淅漓漓的小雨,远山上的霜影还蒙着烟雨。有雅趣的人是早已等不及的了,忍不住去寻觅。有时兴起,漫步山间,蹊径深处,偶遇了一树梨花,恬静若雪,不知不觉就远离了人世的喧嚣;有时落寞,在某个僻静的街角,一个人沿着青灯古木,走过熟悉的场景,一转身,漫天的雪花突兀的飘起,仿佛它一直在那里,只为等你。世间最美的场景,原只是遇了,感动了,所已美!

就这样不期而遇,就这样悄然地飘起。划过青山与老树,划过山石与草木。来到人前,一点点的飘零。痴看着人间画卷,青色的松静倚着白色的墙,谁人家的窗浅映着火光。落雪在眉间写意,枯枝上满覆了雪绒。如愿,许一场落雪,給荒芜的草野,满长的冬日里,无寞。不知夕时的雪,已白了几里人家,几处山野,又在哪一盏街灯下融化?林木间碎落的光阴里,写满了眷恋;袅袅升起的白雾,迷离了梦迹。青色的松,白色的雪,淡红的冬日,停留在记忆里。慢慢,坠沉了冬阳。

尤惜,木雨年华都化作了尺书,日暮时分,书前灯下,不老的光阴里,多少寒窗人,俯身持笔,不停的写,不停的写!或许都早已忘记了窗外,还有一场落雪,正默默的画意着天地。半,被寒风吹醒,应觉有落雪,起身寻,却不见踪影。原来是梦里,梦碎了的夜里,只剩下我自己,凭栏,倦倚在荒芜里。空对着无边夜雨,千丝万缕,没了作夜的那场小雪,不胜凄意!

次日的松林里,是否有人在等落雪。像浴血的征人,转身策马,一步步远去。伊人,经年听雨,等不到你!冬已残去,唯有以松雪入梦,梦中雪,雪落时,松正好,雪不落,松不老。即使,梦醒时分,花开了,草绿了,唯不见雪,这样的结局,也已是可遇而不可求了吧!

梦太,夜太长,禁不住松雨绵绵密密。只留下血一样的花雨,梦昙花一样的美,只是留不住。唯有心中长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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