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妹和帮工男10---9

2017-10-12 11:12 | 作者:赵洁 | 散文吧首发

早点店的帮工男,叫葛民,刚六十岁,在小妹这儿帮工,已有十年时光,开始是看小妹的脸色,偷偷上小妹的床,后来,胆子大了,隔三差五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到小妹床上寻欢作乐,到了近两年,每到晚上,赖在她床上不走,小妹只好和他一个床上盖两个被服睡。

小妹告诉他,她和别人谈恋了,不能这样下去,要他找房子搬走,俗话说“请佛容易,送佛难”。他往哪儿搬,能付得起租金吗?这几天,他愁眉苦脸,脑子在转这个问题,对葛民来讲,房子的租金要低,离早点店近一点,但这是他的奢望,租房金日日渐长,附近哪来租房,没办法,想搬却搬不走,只好赖在小妹房间走不了。

十多天下来,小妹看葛民没有走的迹象,依然上她的床,依然从他的被窝往她的被窝钻,小妹感到恶心,气得和他在床上打起来,从床上打到地下,从地下打到床上,女的哪能打过男的,小妹也没练过拳脚,还是传统的方式,拽头毛,抓脸皮,葛民骑在她身上,喘着粗气,也不想有下一步动作,毕尽他是小妹眷养的狗,靠主人给他食物,小妹怒目圆睁,吼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供你吃,供你穿,把你这个病歪歪,可怜的狼仔,养成体壮的色狼,欺负主人。”

小妹说的穿,葛民心里明白,他身上从里到外都是小妹男丢下来的衣服,他从小妹的身上下来,做到沙发上,点了一根烟,吐出肺腑之言,“你对我好,我都记在心上,我真的是你养的一条狼,狼也有狗性,对主人忠心不二,你说,我什么事不听你的,你叫我向东,虽然我有意见,还是摇着尾巴向东,平常你看不起我,骂我,我还是摇着尾巴跟在你后面,因为我实在对不起你,因为我,你名声坏了,因为我,你受了不少委屈,我真的想有一天离开你,想想这早点店,还需要我出一点力,我如果真的走了,你放心谁来买东西,案板上的事谁来做,你给我这点工资,请个打杂的都不够。”他吸了几口烟,接着说“你恋爱了,我虽说不愿意,但心里还是为你高心的,你辛苦大半辈子,应该有一个幸福的晚年,可你叫我搬走,我往哪儿搬,租金这么高,附近又没房源,我不能搬到大街上睡,这不又回到当初的境况吗,”葛民又点着一支烟,接着又说“今晚,是我不对,你是主人,你把我头发拽光了,把我脸抓成地图,作为狗只能夹着尾巴躲,可我作为狗,反咬主人屁股,主人的大奶,我错了,今晚,我这只狗要告别主人,继续去做流浪狗”。

说完这么多肺腑之言,他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小妹听了这一番话,气消了一大半,看到葛明的身影在墙上晃动,那廋弱的影子牵动她的怜悯之心,这个男的是一条听话的好狗,好狗被主人惹急了,也会咬人,今晚的事主人有大错,她先动手,床上落下的大把头毛是证据,以前的事主人也有错,错在母鸡不点头,公鸡不敢上,错在母鸡点了头,公鸡骑着母鸡上了瘾,真是一步错,步步都是错。

葛民要走了,她这才感到他的重要性,他买菜,他摘菜,他洗菜,他把菜跺成碎沐,他幹面,他搬媒,他洗碗,什么事都听她的支派,从没有怨言,他要走了,这早点店怎么开?请人,能请到这么听话的人吗?,请到这么熟悉的帮手吗?工钱能开这么低吗?等等,一句话老狗不能走。

不能走,老狗住哪儿,他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亲戚姑老表,哪里可落脚,再说他在这里干了这些年,不说对他有情,但也有点意,我小妹怎能做翻脸不认人的事,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她心渐渐软了,女人心软,软起来能把地球和月球粘到一块转。

小妹从床上下来,从葛民收拾的包里,把衣服一件件重新放进衣柜里,“你不要走,往哪里搬,我来想办法,从明天开始,我给你和王姐加工钱,说实在的,我小妹开这个早点店,是你们辛苦养活了我,我是知恩图报的人,你俩对我有意见,说我小气,我也知道,生意做的把人心变成狼心,总想让你俩少拿些,自己多得些,”接着又说“老葛,你虽头脑迟钝,记忆差,有些事你也明白,我己经和别人恋爱了,房间里再有男人进出,人家怎么看,我就是和你没那种关系,到时有嘴也说不清,我叫你搬走也是无奈,我要清清白白的做一段时间的女人,也让人看看,我小妹离开男人,照样是活的有滋有味的女人,以前是我错,是身体需要,没有克制力,现在我要改正,是爱的需要”。

葛民听小妹一番话,好像看了一篇女人情感小说,顿觉世界上,第一伟大的当属女性,男人是什么,他自己就是,拔无情的东西。

葛民又吐出肺腑之言,“我俩在一起,变成奸男淫女,就是缺一张结婚证明,我早就想领张证明,可我不敢表白”。“你人好,老实,厚道,能干,可我没有哪份情,那份缘,情缘是老天给人的权利,女人的苦乐都系在情缘上,有了情缘苦不算苦,没有情缘乐不算乐”。

时候不早了,葛民睡在沙发上,睡不着,他想小妹对他的好处,决定保留狗的本性,忠诚主人到死。小妹睡在床上,也睡不着,明天要为他找一个窝,在哪儿找,她在想。

早点店的对面,是一家私人旅馆,旅馆的老板和小妹还有点拉拉亲拽拽亲关系,小妹叫他老表弟,老表弟见到老表姐来了,客气一番,知道她的来意后,感到很为难,简单的房间一天八十元,一个月二千四,有了亲戚的关系一月也要两千,这大数目小妹哪能付得起,

“你帮姐,想想办法,姐开个小店,也只糊一张嘴,你凉解姐的难处。”“姐,我看这样,我把堆放杂物的房间,隔一个小房间出来,放一张床,放一张桌,先住下再说”。“那就隔两个房间,一间给葛民住,一间给陈姐休息,”“行,姐你看给多少钱,本钱是师傅,姐,你就给个本吧,两间房,一个月给八百,”“行,八百就八百,半年付一次”。

几天以后,葛民在小妹和陈姐的帮助下,搬到旅馆房间,结束了十年的不明不白的关系,看起来这件处理挺容易,其实并不容易,小妹和葛民的关系在法律上讲是事实婚缘,有财产再分配的要求,但小妹没有把事情闹大,葛民也没有把事情闹大,两人都在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原因,葛民在这件事上的态度,绝对做忠诚于主人的狗,对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钱财,视如粪土,他要的是做人的情,感恩的心。

小妹在这件事上,有情商也有智商,钱去了,情还在,人还在,早餐店还在营业,生活还在平稳度日。

什么叫双赢,这就叫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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