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窝中像孩子一样蜷缩

2017-06-12 11:18 | 作者: | 散文吧首发

2015年1月10日。。冷。

后期末的复习,每个人都拼命地看书,背书。我习惯了背书的时候在相思湖那边靠近居住区树下的蘑菇凳上一个人随意嘶吼放开喉咙地背。但是下雨了,我只能选择在宿舍窝在电脑桌面前捏着嗓门轻轻读着。这真不像我背书时候的风格。

接了一个从家里打来的电话。还是一样的:妈妈“狠狠”地调侃我,然后让弟弟跟我扯各种话题,妈妈再抢走电话硬是逼着我们不能再乱聊了,我赶紧叫:“妈,你不让我跟我说几句吗?!”我妈突然意识到,“对哦,你爸在旁边嘴巴已经翘得很高了。再不让他接电话估计等会他直接伸手抢了”。一个电话,牵着我们一家四口所有的暖心。一个电话,来回地传递在妈妈,弟弟,爸爸之间。而我,就咯咯地听着他们在那边抢着“快点,说完了吗?应该到我了。”

妈妈还是絮絮叨叨地跟我说一定要多穿衣服,不要只顾着穿得少形象好就宁愿穿那么两件而已。弟弟现在特别能吹,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我十岁的时候没有他这么能扯的口才呢?爸不经意地跟我说了他腰痛。

爸腰痛。

去医院检查了,抽血,拍片,化验,什么都弄了,就是说腰不行。

爸很少很少跟我说起那些“消极”的方面,甚至包括自己的身体。他总说自己是男人,一点小伤小痛根本就不是事,对我也总是报喜不要忧。而我每次小小的感冒发烧他都很心疼,每次都小心翼翼地照顾我。太久没有好好待在家里好好地和家人相处了,每次自己就像一个旅人一样,来了又有。带给他们希望,却又带给他们绝望。很多时候难得在一起的时候,我好想让自己生一场大病,好好重新忆起那些被爸妈捧在心里的那种的幸福感。不是说现在的自己没有得到爸妈的疼,只是在病中享受到的爱更加深重,更让我觉得是刻骨。

每一次每一通电话,他们总会心照不宣地问我同样的问题“什么时候放假?什么时候回家?”

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心情。各种杂念。各种不安。躲在被窝里蜷缩着像个孩子,我只觉得这一刻自己是最可怜的。没有人可以陪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让我毫无保留说出自己想法的对象。

爸妈要我好好读书,要我在大学不要想其他什么。好好读书就够了,不要想着打暑假工提他们分担什么,他们的要求不多,就一个:好好读书。他们对我的要求越低,而我就越让自己背负更多的压力。我就想着怎样让他们开心,怎样让他们看到不一样的我,怎样让他们看到他们引以为傲的女儿。农村人的眼里,追求永远都是那么纯粹,那么自然。那瓶价值千元的酒,是我最大的虚荣心:我想我爸在跟他的朋友们喝的时候会很趾高气扬地说“这是我女儿参加比赛获得的奖品,市场价上千元呢!”然后所有人都歆羡地聚精会神地望着我爸开启那瓶酒,再三三两两地说,“可以啵,这个妹仔能力不错”“她爸这次开心啦,这辈子都没有喝过那么贵的酒,我们也跟着沾光了”……

父亲》,听一次就会跟着哭一次。直到渐渐知道有些感情你不能用眼泪表达的时候,或者是有些时候你用眼泪表达你的感情的时候,别人只会轻贱你,鄙夷你。所以,就像这次,我担心爸爸的身体却又无能无力的时候,我很想很想放声地大哭,就算不能放声大哭也好,至少让我在眼泪控制不住流下来时能够光明正大地抹干,再好光明正大地擤鼻涕。但是,我再也不能够那样了。所以,只能选择躲到被窝的最深处,偷偷地任由眼泪从眼角流出,慢慢地滑落到发际,丝丝凉意渗入心里。

我不是恋家的孩子,我绝对不是。

. 只是我不放心他们,不放心爸妈在对我报喜的背后是藏着更多我不知道的痛苦或者是难受。他们给我的感动,给我的一切,这是我欠他们的。曾经我想着自己怎样才能还清他们所有给我的人情,殊不知这辈子我都还不清了。

爸妈,天气冷了,祝好。一定要好!等我几年,几年后我会挑起我该有的担子!如果没有人愿意陪我担起这样累赘的重担,那么我也只会自己一个人撑起来!我想让你们休息片刻。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