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春天行走

2017-09-13 00:38 | 作者:行人 | 散文吧首发

我的时光和日子,在一天天慵懒里慢了起来,有一种情绪叫做颓废,很普遍的存在于如我一类人的身体里。不思进取,食之少味,混沌不知时日,落寞中却又多了一份闲愁,既是眼下似非春的时令里,那些隐藏很深的痛楚,也以某种跳动的音符叩击着脆弱的神经元,使人莫名地流下泪水,使自己无意间感动到痛楚。

一些往事经年渐逝,还有一些人渐行渐远,生命里装不下太多故事,一份情从来都是经不起岁月的煎熬,燃烧的都不会太久便匆匆熄灭了。春天,就在这样的季节悄然临近,从不在乎谁怎么多想。

其实,草原早早就苏醒过来,只是还不情愿唐突地揭去伪装给人们惊喜,这是草原的属性。许多人惑然不知,在一次一次的包围里,这么的时节里,那些尚且枯萎的草原表层下面,有一种叫虫草的蝠蛾幼虫早已复活了,还有一种被称为人参果的蔷薇科植物蕨麻,开始悄无声息的生长着,触茎匍匐于土壤里尽情舒展。生命,一切都看似那么不着痕迹,却也可以那样肆意,顽强,执著

只是,沿沟壑行走的溪流还会覆盖一层薄冰,靠近凝视,会看得见它下面汩汩流淌的细水,似有似无发出声响,让人惊叹那是一曲黑里触摸春天的音律。原野仍然会迎来一场降雪,或许比一个日里任何时候都要厚实,落在树枝的雪为我们所处的城市装扮了无处不在的美景,给喜户外享受自由的自拍族们造就许多切心的镜头。这就够了,不过,这般的雪也无关紧要,因为它是温暖的,怀着对大地的热爱而来的,温暖到稍纵即逝便找不到原来的模样,温暖到不会伤害了昨夜才探出地表的一叶一草。一座城,就在今天早晨,开始有了蒸腾的气息,在雪融化的味道里舒展开每一个角落。

我在羚城街头,试图寻找任意一种浅绿的意境,想把他们用心定格成册。忽而又顿悟,原来生命的春天就是青色的吧,不然春天的岁月又怎么唤作青春呢。天地才着手孕育生机,不为成熟,所以稚嫩,这便是人生的青涩吗。也许,我们每个人心底都藏着另一个无需禁锢的青涩灵魂,哪怕再幼稚懵懂,也不喜在城市的俗日里行色匆匆,努力将自己伪装的”成熟“起来,每日以一付假面,穿梭于冰冷的楼宇和街巷。而真实的心里,都想挣脱现实和枯燥,每时都在幻想着有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有人说身体和灵魂,必须有一个在路上。那么就从你的内心开始,揽紧这个春天,就是美好的。

想着,就去找一条理由让自己看看春天的容颜到底好在哪,于是在地图里发现了一支河流,恰好流经甘南的初春——那么,沿着白龙江的源头去寻找吧。

又去了郎木寺,又听到达仓朗姆的梵音低诵。她还是一如往昔的坐落原地,静谧而低沉,低到尘埃里,依旧不变初心。那么,靠近佛度,令我们内心开始有所敬畏,被向上的精神牵引着,做一回修身养性,自觉于红尘俗世间结善缘、行善事,无疑也是好的。

白龙江就从纳摩峡谷突涌流出,涓涓溪水转瞬间便辗转成河,辗转成江,沿着秦岭西延部分的峻岭谷地奔流东南。我沿着它去的方向寻迹而下,一路深入峡谷,天气顿觉转暖,春天的印象开始明晰起来,山桃花在河岸,或漫山处肆意绽放,令你不觉生出满心欢喜来。

扎尕那,这个山坳里的村落是有故事的,这里的春天已经轻淡地涂上一抹浅浅的绿色,晨霭缭绕中,隐约有了世外之地的意韵。百年前,西方一位来客发现此地,对其无尚赞誉,而今我们趋之若鹜,按图索骥而来,为之一睹东方“伊甸园”的神秘,为之领略亚当和娃错失了的出生地。这样的故事似乎和达仓朗姆颇为几分相似,也有那么一位西方传教士和它不期而遇,也是极尽推崇的描述让后人寻觅而至,到底要找回什么呢?我们不得而知。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先人最先找到它的精神之美呢,难道是我们的心境过于简单或者粗糙吗。

我一直用粗浅的目光过滤每一个角落,似乎找见答案也非易事,但是我们还是接踪而来,看到了是什么,听见了什么,已经不再重要。当你登临高巅,极尽想象之后,你或许觉得这里的神秘至美,也许只属于遥远的过去。森林早已被我们粗暴的方式伐没殆尽,几处藏寨也正渐渐失去它们的古色古韵,如今还可以浸染着人们的眼球。在它故事的结尾,不过是我们极力渲染的一张名片而已,或者,它留给我们更多的应该是历史的沉思。

终究,一个繁盛的春天会在某一天蹒跚临近,如若临走时带着颇多伤感的故事离开,那也是一种无憾吧。毕竟,春天在这里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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