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曾敢说自己只喜夏

2018-06-09 13:18 | 作者:何平鸽 | 散文吧首发

如若不曾经历过晚空洞寂寥的海,又何曾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日细腻柔软的沙滩;如若不是感受过凌晨五点的清晨日出,又何曾知道自己会上蝉鸣伴着蛙叫的绿荫;如若不是走过漆黑孤寂的街道,又何曾知道自己竟是如此害怕黑夜;如若没有看过皑皑白堆积的山丘,又怎敢断言自己只喜欢阳光明媚的初夏

听过太多‘我只喜欢夏天’,‘我只喜欢你’,‘我只喜欢手指修长的男生’这类的话。大抵夹杂的都是孩子式的笃定。但真的喜欢吗?真的确定只喜欢它吗?不再动摇,不再变更了吗?不见得吧。或许在见过了悬泉飞瀑以后,你会忘记自己曾今是何曾迷恋清泉细流,或许尝过俄式大餐后,你才会懂中餐的回味无穷。或许在看过俄罗斯女孩后,你会对美有新的定义。

当我在俄罗斯的河边,沐浴着秋日的阳光,倚靠着椅背看着远处写生的男男女女,我的心平静极了。河对岸欧式的教堂与蔚蓝的天空融为一体,年轻的情侣在广场上喂着鸽子,孩子在冰激凌店门口快乐的排队,一位穿着整齐的老年人正在河边拉着手风琴,歌声与河边的叫交相呼应,好似有指挥的乐队。

老人问我来自哪个国家,当得知我是中国人后,他演奏了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我礼貌的朝他置在地上的帽子里放了几枚硬币,他点头朝我示意。悠扬的歌声似绿色的音符在白云间穿梭,我眺望着教堂,领略着难以言语的平静。

多久没有感受过如此惬意的午后了,一杯咖啡,一本书,一个画板,一架手风琴。没有喧嚣,没有吵闹。寂静却不孤寂,恬淡却不聒噪。看着老人温暖的笑容,看着孩子雀跃的身影,看着恋人幸福的笑容,看着画板上拉手风琴的老人,感受着时光的静止……

贪恋这一美景,如同醉汉贪恋最后一杯美酒。当老人最后一个音符截止的时候,我的心似夏日的冰山,瞬间融化且充满暖意。秋风微凉,落叶微黄,河面微漾,歌声微扬,如若不是感受过这样沁人心脾的美丽,我又何曾敢说自己喜欢阳光明媚的午后。

看过天安门,我才知道自己最爱的是红色;看过俄罗斯的鸽子,我才知道自己是那么讨厌乌鸦;看过巴厘的海,我才明白,原来普吉岛不是最美的。看过穿着晚礼服的年轻俄罗斯姑娘,挽着身着西装的男伴,我才知道当爱情遇上礼服是那么的优雅。当男伴将风衣披在年轻姑娘的身上时,我才明白,爱情最美好的样子是——我穿着你的衣服陪你一起到老。

世界如同虫洞,吸纳了一切你以为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你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而已。也正是因为你的不知道,才有了你轻易下出的定论——我只喜欢……

如若有一天,给你一艘小船,放你出去漂泊,带你领略山川湖泊,让你看尽世间繁华,你还会曾想念家乡的樱桃树和房后的那棵大槐树吗?

我不敢断言,当我泡过夕阳下的温泉后,还是否会觉得去公共澡堂泡澡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我也不敢断言,当我赤脚走过山路后,还是否会觉得骑车是世界上最辛苦的事情。没有什么事情是无法超越的,看腻了繁花似锦的山丘,突然出现的雪山就会成为你一生中最美的邂逅;看惯了赤道的夏天,亚洲的秋天会成为你的新宠。

经历过无言,才知道争吵并不是最差的结局;经历过欺骗,才知道骗人是可耻的行径;经历过悲痛和伤害,才知道幸福是多么的难能可贵。毕竟,没有前奏的音乐,又怎么会有令人跌宕起伏的高潮。

如若不是在印尼的那段时光,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一个人也能生活的很好。我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上班、下班、听音乐,写毛笔字,学素描。发掘自己以前从未发掘过的潜力。

在这里,我验证了地理书上的所有知识,体会着南半球的日出和日落。看着壁虎吃蚊子,看着小猫抓老鼠,看着麻雀逮虫子,听着蝉鸣不觉耳。当我看着佝偻着身躯在台阶上休憩的大叔,我才明白,生活的重担不单单落在了我的肩上;当我看着衣不蔽体的老太太在四处游荡,我才知道老有所依真的是年轻时就应该考虑的问题,当我看见孩子不好好学习,却也不觉所谓的笑脸时,我多想告诉他,我所感受到和经历过的一切。但是,他们真的能懂吗?在他们心里,或许他们只喜欢玩。但这也不能全怪他们,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生活的摧残,他们没有看过成人世界的残酷,所以单纯的认为玩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我们不是孩子,大自然告诉了我们生活的本质。但还是有很多人没有看透,也没有悟透。他们没有感受过暴雪封山的悲痛,所以也无法体会到暖花开的美好。

去经历经历吧。世界不是你眼前触手可得的那个世界,世界很远,在山的那边,在海的那边。但世界也很近,就在你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当然,爱情,大抵是不能超越的。它不会被新的风景所替代。它就如同石上的刻印,永远铭记在某人的心中。但有些人的爱情却总是盲目的,他们不断的说着‘我只喜欢你’,但那个‘你’却在不断的变化,变化……

或许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吧。毕竟还没看过秋,又怎敢断言自己只喜欢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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