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相遇在那座离殇之城

2011-05-29 21:34 | 作者:走着走着、花就开了。 | 散文吧首发

,依旧滴嗒滴嗒的顺着窗外的屋檐滑落,浸透到清新的泥土里,刹那便无踪。

就像很久以前简北对我说过的话一样:所有的一切到了最后的最后,都会尘归尘,土归土。

那时他说话的语气总带着那么一点点我看不明了的忧愁,散乱的碎发遮盖了眼眸,使我看不懂他的表情,抑或是他的全部,我从来都不曾懂过。

他说:“乐央,你要开心,不要老是皱起眉头,那样就不好看了。”略微严肃却又玩笑的语气。

我只能应允他,说了句:“好!”因为只要他的话,我便听,可是简北,你可知道,你叫我要开心,却忘了问问自己能不能开心,我每次皱眉也皆因你的伤心,若想要我开心,那么简北,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让我的心情跟随着你的情绪起伏呢?

朋友问我:“乐央,你可是喜欢他?”

我说:“不知道,也许是喜欢,也许只是太过于心疼他。”

连我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自己不喜欢看他发呆时空洞,复杂,无声的神情;

不喜欢他明明是在看着我,却又似乎在我身上寻找另一个人身影时的眼神,我很在意,因为心,这里会微微的痛。这是喜欢吗?也许是吧。。。。

简北说,他错过了一个人,一个在他生命中不可抹灭的人。

我知道,他说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在他心里停留了许久许久的女人。

或许到至今为止,那个女人还居住在他内心深处,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但是简北,我想我还可以等,哪怕赌上我全部的感情,哪怕到最后,我还是没能住进你的心房,可是那也足够了,能静静的陪在你的身边,伴你到最后一刻,这样就够了。

他说:“乐央,我的这颗心早已千疮百孔,怕是在也容不下其他人,你可知晓?”

他说:“乐央,我的心好累,拖着这残旧,病恹恹的身子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他说:“乐央,我好想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再见她一眼,只要一眼我就可以无憾了。”

“记得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着一袭碎花长裙,披散着略卷的长发,脚下的高跟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辉,她就那样站在我面前,美丽的脸庞对着我露出恬静的笑,呵呵,那一瞬间我以为她是天使,我知道,我的心已悄悄沦陷。”他说话的时候,嘴角边挂着一丝很幸福的笑。好象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呢。

他说:“乐央,她太过于美好了,我明白自己是配不是上她的,可是我却无法不去她,我以为只要我能在一旁守护着她,只是朋友关系也好,至少我还能待在她身边,在她难过的时候哄她开心,在她失落的时候给她安慰,在她快乐的时候能同我分享,我以为我们会就这样一直下去,可是当有一天她说她要离开,去美国留学,那时的我才开始慌了,乐央,是我太傻了,其实她问过我的,她说,只要我开口不让她走,她就不走,可是,我有什么资格能挽留她呢?我怎么可以阻碍她的前途呢?”简北越说越激动,似乎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我想,我和他是同一类人吧,爱得深,也藏的深。

他说:“乐央,若是当初我开口叫她留下,会不会就有不一样的结局?”说完又急忙摇了摇头道:“不。。。。不,兴许她离开才是对的,要是她真的留在我的身边,看到现在的我,癌症已到了晚期,命也不长了,她一定会伤心的,我不想让她伤心,我希望她的笑一如既往的灿烂,对,没错,让她离开才是正确的。”而后他又对着我笑了,不否认,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在那段简北生命进入终结倒计时的日子里,他每天都和我讲关于他和她以前相处的点点滴滴,每次都淡淡的笑着,我在一旁安静的当着听众,分享他的美好回忆。。。话语间可以听出他似乎很幸福!

简北对我说:“谢谢你,乐央,谢谢你能陪在我的身边,陪我度过最后的时光,乐央,你是个很好的女孩,你的心值得更好的男子去呵护,傻丫头,我也很希望快乐能一直在你左右,要记住,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下一个生命的开始。”微扬起的笑意,语气很平静。

在六月份的第一天早上,医生下了病危通知,说是怕他熬不过这天了,我躲在医院厕所里哭,我不能让简北看到,他说过的,他希望我快乐,所以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的眼泪,简北怕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回到病房,看见他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手里打着点滴,靠着氧气机维持呼吸,连睁开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心一酸,泪就不由自主的落下,那时我急忙背过身去擦掉,坚定了心里的一个想法,我要让他无遗憾的走!

回头对他牵强的笑着说:“简北,我出去一下,等下我就回来哦。”他眨了眨眼代替了回答。

不一会,简北病房的窗户出现了一抹人影,一袭碎花长裙,披散着略卷的长发,就那样恬静的对着他笑,和简北那时描述的形象一模一样,他也注意到了,睁开了眼,对着窗户外站着的人儿笑了,笑得有些肆意,无声的张着嘴,似在呼唤着一个名字:乐鸯。应该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吧,和我的读音一样,只差一字,很久之前我就明白了,简北看我的眼神,是在我身上追忆着她的身影,一个叫乐鸯的女子,他深爱的女人。

在简北生命最后的几小时里,他的精神在看过那女子的身影后便恢复了许多,我还是在一旁照顾着他,给他喂水,说说话,有时他还会应我一两句,只是很简,但也是极不容易的了,医生说有可能是回光返照,我想最大的原因是在于那女子的出现吧~

简北终究是没有挨过下一个太阳升起的时刻,只记得那天晚上他走得很安详,嘴角还挂着一抹笑,那时我没有哭,紧握着他逐渐冰冷的手,坐在一旁,安静了好久好久……

最后在医院整理简北的遗物时,发现在他的枕头底下压了一张纸,翻开一看,上面只写了几句话:丫头,谢谢你为我完成了我最后的一个心愿,我知道她是你扮演的,可是我宁愿骗骗我自己,她真的来过了,我也真的了无牵挂了,乐央,谢谢,不要为我的离去而难过,你一定要快乐的生活下去哦,若真有下辈子,我想和你邂逅在另一座城市,那座无殇之城,那时我的心还未容下任何人,你可愿意住进去?

泪,像断线的珍珠散落在地面上,简北,我愿意,我说我愿意,你听见了吗?

之后,我搬离了那座城市,独自一人生活,经常想起他,却也无可奈何,在人前我也总是笑,只是很少到达眼底,很少哭,因为我还铭记着简北说过的话,他要我快乐。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有所变化,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少了一个人,就如同丢失了整个世界。

季一过,转眼又到了另一个初,窗外的太阳明亮得如同他走的那天一样,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评论

  • 恋魂: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有所变化,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少了一个人,就如同丢失了整个世界。 与其让爱永生,还不如让爱重生。
    回复2011-05-31 2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