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公子,为谁等待了千年绽放

2011-05-28 15:37 | 作者:苏九姑娘 | 散文吧首发

琼花公子,为谁等待了千年绽放

亦尧

1。

三月,琼花绽放,无一保留。

观琼亭前,寂静无声,一年前的繁华恍如昨日,喧闹经久未衰!

若黎看一眼站在身旁悄无声息的鲁琼,轻声述尽,当年安王府的小姐安馥儿走下绣楼,第一次走出王府,整个王城都沸腾了!鲁琼点点头回想着,是,那是他有生以来看到的最热闹的场面,人山人海他本该尽情的开放,可是因为没有看到他等的人,所以低下了头!

夏若黎忽然笑了,泪水却也跟着掉下,不是她没来,只是人太多,或是被淹没在了摩肩擦踵间!鲁琼上前为她温柔拭去面颊上的泪痕,眸海深处荡漾着点点清波!

夏若黎莫名害怕,因怕陷进他的眸海,赶忙转目望向身旁那一簇簇灿烂,她此生仍旧记不起那年与他们有关的点点滴滴。

“没关系,只要我记着你就好,无论你去哪,我都可以找到你,静静的守着你,看你的欢心,守着你的幸福!”鲁琼捧着夏若黎脸的手无比的认真、虔诚、坚定。

夏若黎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本不该怀疑,鲁琼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哄着自己开心,陪着自己快乐。鲁琼抱着若黎的手轻轻的滑开,他潇洒的转身,扬袖一挥,万千花树纷纷摇曳中竟又竞相绽放,花香弥漫,这是记忆中从未有过的景象。

鲁琼回眸看一眼若黎,敛唇轻轻笑出,若黎,我走了!

夏若黎顷刻怔在那里,她早该想到,美到极致便也是悲到极点,一切不过转瞬消逝,这就是情花的寿命。

夏若黎怔怔望着鲁琼朝着万千芬芳走去,颀长的身姿翩翩如仙,不,他本来就是仙,一个百花山中最独特的仙,他是百花仙子最爱的孩子,是仙娥们呵护万分的琼花公子。

久久,夏若黎颓然坐在地上,娇艳的花朵映衬着娇美的容颜,那张面孔倾城倾国。守护在外的侍卫听到声音,匆匆赶进来,看到瘫在地上的夏若黎,一个个心惊胆战,紧张叫着王妃!

夏若黎不禁冷笑一声,灵双城的王妃,何等的荣耀,可这人人艳羡的荣华富贵,她却从未为之所动。

鲁琼静静看着泪水从夏若黎脸颊上滑下,一滴滴落在他的心口,淌在那道千年前就有的伤口处。月儿走过来,他放下帘子,眸海中湿润晶莹,痛声喃喃说,只要她一句话,我就能带她走!

月儿摇头告诉他,你将带她去何处,你们如今已是殊途,她既生为绝世红颜,就注定要千世薄命,而你——也注定只能眼看着她的生生世世而痛苦寂寞

2。

三年前,没有琼花漫天,更没有观琼亭,她夏若黎还只是从未走出过深山的天真少女。夏老一个凡人捉尽了方圆百里的妖,从而树敌无数。就在夏老爹功德圆满归去时,却不能为他唯一的孙女留下后路。

被囚禁在百花山上的鲁琼是从青莲姨母口中知道这个消息,他毅然动用了被神帝封印的灵力,从百花山上逃出,转瞬间赶到逍遥山。

漫山枯藤,妖气冲天。鲁琼沉着脸穿梭在枯枝错落间,长衣飘拂过之处馨香沁人心脾。他是神界所有人艳羡的琼花公子,凡是他所到之处必定繁花遍地,芬香四溢。就在他身心快要崩溃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站在毒蛇蝎子间瑟瑟发抖的女子

他们自一别,而今已是千年,如今夏若黎在人间已历经百世,每一世她都尝尽世间爱恨离愁,沧桑变迁,唯一不变的还是那年百花山上酿造露的楚楚容颜。

鲁琼弹指一挑,万千兰花化作道道红光将夏若黎整个人包围在外面。他拂袖将那些小妖扫去,冷笑叱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救她的正是百花山琼花公子!

妖气散尽,芳香袭来。

鲁琼撤去保护夏若黎的屏障,夏若黎已经陷入昏迷。他怜惜、心疼,想要将她抱在怀中呵护,可他最终还是像之前的一千年那般默默坐在夏若黎身边。

夏若黎睫毛眨动,睁开眼睛后她的眸子闪亮如星辰,前一刻的惊惧不由又袭上心头,低头却看自己完好如初,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她正暗自唏嘘不解,才看到身边站着个一袭白衫的男子,那白的衣衫像云一般挂在他伟岸的身躯上,他的容颜也清晰明亮,在心口就那样真。

夏若黎看着鲁琼的时候,鲁琼敛唇温柔的笑出,你醒了?不多不少就三个字,自此再未多说一句话。

夏若黎知道是他救了自己向他道谢,他仅是轻轻笑一笑,似乎这些抖不足挂齿。可鲁琼心里明白,他同夏若黎又何来感谢之说。

夏若黎想到村里人肯定为找她焦急时,马上就要走,鲁琼不拦阻,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陪着她下山。看着她袅袅的身形,一下子想到了那年百花山上,万花丛中她长袖飘飘,他微笑的景致。那时,他是神帝宠爱的琼花公子,她是仙界酿造雨露的仙子,他们两个还没有被金风诅咒。

等前面灯火闪亮的时候,夏若黎兴奋的跳起来,脸庞上的灿烂似了三月含苞待放的桃花。鲁琼抬起的脚忽然又停下,他决定不走了,若是与她能如此相守一世,顷刻枯竭而死又何惧,他本就是一棵千年未开的花树!

3

夏若黎住着村子外有一座河,河水的尽头就是灵双城。若不是夏若黎说,鲁琼不会知道灵双城的太子叫灵溪,更不知道灵溪正在修建一个亭子,因为周遭种满了琼花,所以亭子要叫观琼亭,只是这里的琼花已经几十年、几百年、千年未开放了。

鲁琼微微一笑,默默告诉她,只要她开口,她就会看到无尽的琼花为她绽放笑颜。夏若黎却抱着他的手,小声问说,“你能打妖怪,那么你肯定是神仙?”

她的鬼灵精怪,鲁琼禁不住笑出,轻轻点一下头,既然夏若黎已猜到,他更没理由隐瞒,或许她知道了他们的过去,他们这一世就可以相守。

只是他没有想到,灵双城太子灵溪建造观琼亭,以此来为自己选到王妃。琼花千年不开,因未见能令他打开心门的美人,那么能让琼花公子开颜的女人,必定是倾国倾城的佳人。

鲁琼看着夏若黎如玉如华的面容,世间除了她,怎还有第二个人。这轻而易举的事,鲁琼本能答应,可他拒绝了,拒绝的那般决然,我并不认识琼花公子,即便认识我也不会答应。

原来,这宿命不能更改,她既生为女人,既还保有倾城倾国之色,那么她注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不管她多么平凡,将她送上薄命的还是他——琼花公子。

簌簌声传来时,夏若黎已经进房里,他看着淅淅沥沥的雨,不悲不喜,淡然自若。

金风果然来了,就在鲁琼面前。

“我知道,你会逃出来!”金风的一丝一毫棱角分明、刚毅冷冽。

他淡淡一笑,“百花山关不住我!”

金风望着房子里,这一千年他虽沉默,却也不曾放弃对她的关注,只要鲁琼放弃,他就有法子让一切宿命改写,因为诅咒正是他所下的蛊惑。

“琼花,让她做我的女人,我保护她!”金风眼眸中竟是哀求,他看了一千年,心底的寒冰终于融化。千年前,夏若黎是百花丛中酿造雨露的仙子,她的美只有神帝的儿子们能般配,人间的男子永远轻薄于她的命。

金风丢给鲁琼一摞卷子,这是她千年的命运,打开后鲁琼才懂,金风之所以再看不下去,原来这一世是终结,一千年的爱恨离愁可以画上句号,最后的结局是夏若黎彻底毁灭。

第一世,她生为西湖浣纱女子,一世王朝为她灭亡,她芳魂随水而走;

第二世,她才艺双绝,霸王为她颠覆江边,她英灵随风而去;

第三世,她展眉一笑,熊熊烈火摧败一世王朝,仙人引领她归去;

……

这一世,她再为红颜,战鼓轰鸣中,她将降身火海,自此魂飞魄散再无延续。

4

黎明要来,鲁琼摇摇头,守在外面的金风飘然而去。千年前的百花山下,鲁琼没有丝毫退让,两个兄弟因为夏若黎打在一起,才以让神帝勃然大怒,他不忍心惩罚自己的儿子,便将那个异常美丽的仙子坠落凡尘,来经历千年爱恨折磨。金风为了报复鲁琼,自此不肯给百花山一丝清风,没有金风的身影,春天永远到不了百花山,百花从未开放。

夏若黎酣睡在床上,鲁琼静静坐在旁边,看到她嘴角的淡淡涟漪时,不禁动容,良久,他暗念心智,竟进了夏若黎的乡中。

梦中,琼花绽放,依如千年前般灿烂,不变分毫。

鲁琼站在花丛外,夏若黎身在花丛中,长袖飘飘,一声声的叫着他的名字。他不禁笑了,泪水也掉下来,这一刻他等了千年,到头来只能在她梦中相见。

“琼花!”

神伤之时,有人在推他,他兀得睁开眼,却看到了月儿,月儿身后是母后百花,还有青莲姨母。

原来,金风偷出夏若黎的命运之图已被神帝发觉,屈指暗算也知道被囚禁于百花山的琼花已经私自下界。百花担心天兵天将伤害到鲁琼,遂带了月儿与青莲来找寻。

青莲与月儿望着床上安睡的夏若黎,心疼、怜惜,她仍是当年的仙子的模样,却不再是那个逍遥自在的仙人,如今她只是一个命运交由上天掌管的纤弱女人。

见到神帝时,金风正被绑缚跪在殿前。神帝看着容颜憔悴的琼花,良久打破沉寂,琼花千年未开,而今罪过全免,百花正当怒放时。

鲁琼抬眼看着金风正怒目看着他,他又怎能不知道,这个为他们下了诅咒的金风,此时真的为他当年的所作所为愧疚了。

金风站在高处施法,清风徐来,百花沉浸在温柔曼妙中,天降雨露时,百花争相竞放,灿烂炫目。万花丛中,只有一簇花,死一般沉寂。

神帝看向表情麻木的鲁琼,忽然鲁琼粲然一笑,望着母后,望着青莲,他千年不开放,并非没有金风,只因他心未见一个人。

金风闭目退去,千年来他认为的惩罚,其实对鲁琼毫无作用。

神帝软硬皆用只为让琼花绽放,然鲁琼木头一般无动于衷。百花与众花仙跪在殿外一,才见鲁琼走出。

神帝告诉鲁琼,命运之途早在天地生成之时就已绘制好,神人也无法更改。鲁琼彻底绝望了。

神界一天,人间一年。

百花看着站在花阁间的鲁琼,让他打开帘子看一眼,即便琼花不绽放,夏若黎依旧会认识灵双城的太子灵溪,依旧会成为取代安王府小姐安馥儿的不二人选,因为改变灵双城的命就该由她完成。

鲁琼惨笑,如果命运之图早在天地生成之前绘制,那么他的命运又是怎样的?百花面容一震,含泪退去。

5

只是一年,所有的一切还是像命中注定的那般演绎了。

观琼亭周围的琼花枝蔓上,拴系着一朵朵艳丽的花朵,鲁琼也不禁为之怔然。灵溪太子成亲的仪仗队就等在外面。

夏若黎笑站在琼花丛中,她告诉鲁琼,她做到了,即使花不开,她用红纸剪裁出万千琼花,足可以假乱真。

鲁琼淡淡笑着,笑中有爱有恨,有怜有痛。

灵溪太子銮驾刚到,安王爷也随之而到,夏若黎的美貌征服了太子,却不能说服天下。灵双城的王妃怎么可以来路不明。

安馥儿笑吟吟站在观琼亭间看着百姓,她的仪态端庄背后是整个安王府,而夏若黎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夏若黎自己都不曾察觉,她的身后一直站着鲁琼,那个神帝不可一世的儿子——琼花公子。她轻轻拉下头上的红纱,她的娇美随着泪水滴落。

6

鲁琼心口的伤痛又复发,他终于忍不住掀开帘子,走出门。素色长衫飘拂过,红花尽放。他站在芳华中,芳香弥漫。

百姓对着夏若黎口喊王妃的时候,灵溪将夏若黎抱在怀中时,鲁琼呆怔,泪水滴落,他一直妄图改变夏若黎的命运之图,却忽视了自己的。

他一直在竭力避免对她伤害,却不知道他的躲避,最终更改不了自己的命运。

鼓乐远去,他看着颓然坐在观琼亭中的安馥儿,默默退回,绽放的花颜,悉数凋零,恍似飘雪。

安馥儿怔住,良久高呼着妖怪,跑着离开

灵双城的琴瑟声缠绵飘远,更声响起,烛火扑闪。春宵一刻值千金,若有佳人相伴,宁可日日不早朝。

灵溪是太子,更是未来灵双城的国主,一切都在按命运之图走,所有的悲情也如画里般。

鲁琼从灵双城回来后,将自己关在花阁中一日一夜,任凭月儿与青莲如何劝说,他都不曾走出一步。

百花跑到大殿里对着神帝哭诉一番,神帝竟也落下泪来,然也没再做一丝一毫的改变。

一日一夜后,鲁琼走出来,性情又是大变,比之前更是沉默了,不言不语,整日坐在窗前望着外面出神。

人间开放的琼花,接连三载没有怒放,不管王妃如何在外面怎样跪拜祷告,鲁琼都无动于衷的坐在窗前,不忧不喜,不见不闻。

7

第四年,繁华将尽,灵双城被硝烟笼罩,战场接连受挫,敌人已紧逼城下。国主灵溪非但不采取措施,还心无恐惧的与王妃把酒言欢。

当敌兵兵至灵双城外,百姓再难安奈,安王府的兵士一马当先,同行的还有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国师。

夏若黎是妖魔所化,早在夏老爹死后就为毒蛇蝎子所害,是妖魔侵入她的肉体而成。

夏若黎被绑缚到观琼亭,琼花的枝叶早已枯干,沾染了厚厚的一层尘埃。

“烧死她!烧死她!烧死这个妖怪!”

呐喊声此起彼伏,从未听过。

夏若黎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一丝丝清风拂过耳边,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千年前。琼花丛中,她酿造雨露,金风笑吟吟走过,她笑点点头。

琼花公子走出花阁,两个久日未见的兄弟想要一较高下,遂让她做裁判,胜出的就是她心中的英雄。

这一千年,在她心中停留过多少英雄,那一日金风与琼花的较量并没有分出胜负,她也便不知道谁该称雄,可这一千年,每一次轮回渡口,她都会想起那个刻苦铭心的男子,他才是她心口的人。

那一世,孟婆递上汤碗,泪水流下再不是清清的水,而成为浓浓的血,一滴一滴的淌下。这已不是谁的错,不是神帝,不是金风,更不是琼花公子,只是命。

命运早已注定,他们生生世世不得相守,注定了琼花公子要眼看着她受苦心痛。她跪在神帝面前,倘若生生世世的劫难都不足以改变结局,那么提早结束吧,至少他少受一些苦。命运之图被神帝撕去了一截,她受万年的苦一下子成了千年。最后一世,脚步一下轻快了,走过奈何,看到三生石上的字眼时,她敛唇笑出,口里的汤水轻轻吐出。

最后一世,鲁琼为自己忍受了千年的相思,她用一生相念来报答,至少她可以知道他心里有多痛,有多苦。

那一日,花瓣构造的屏障内,她含泪看着他,他是她的琼花公子,她记得!

那一夜,梦中相见,一别再无明日可言。

那一年,身披红衣,走一步,痛增一分,伤心多了,却死不了,只能夜夜以酒歌麻醉。她朝着自己知道的结局走着。

8

木柴已备齐,灵溪忍痛不去看夏若黎一眼,然她娇美脸庞上由始至终挂着淡淡的笑。烧死她的呼声越来越高。

夏若黎抬眼看一眼月亮,月儿是琼花公子和她最好的朋友了。她只希望这喧闹不要被他们听到。她只是想在离开之前,看着那一地琼花,即使没有开放,她也知道鲁琼还好好的呆在自己的花阁中。

火焰拔高,几乎触到自己的眉毛,灼热扑向自己,她不去看灵溪,他们都一样,都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对于灵溪,她由始至终不过是欺骗了他的感情,借着他的宠爱而实现自己今日想要的结局。

花阁中,鲁琼闷声躺在床上,刚刚月儿站了一会儿,一句话也没说又走出去。青莲姨母又进来,也是一言不发。他也不多说话,只是翻了个身朝里面,一动不动好似沉沉的睡去。青莲见状,紧绷的心弦刚松了一下,在听外面的声音,眉头又是紧锁。

又是一刻,鲁琼仍是一动不动,青莲不禁站起身,走出花阁想问月儿外面的情况。不曾想到床上躺着的鲁琼,兀得坐起,一个箭步走到窗前。

他掀开帘子,清风吹进,铺面而来的火光。

青莲进门惊怔住,连声想要将他唤住,他却早已穿窗而出,拼尽全力穿透神帝与百花布下的结界。

观琼亭上,火光跳动,夏若黎闭目立在火海中,没有挣扎,没有痛苦,面容上尽是恬淡如水。

琼花开了!看热闹的百姓忽然惊呼起来。

王妃不是妖怪,王妃是花仙!叫声又层叠涌出。

琼花!夏若黎不禁睁开眼睛,身下万千琼花悉数尽放,无一保留。灵溪命人救火,火势越来越大,没有人能靠得近。

夏若黎透过火光,就看到繁花丛中,一袭素色长衫的鲁琼慢慢走来。她摇头,不要他靠近。鲁琼却不为所动的一步步靠近,一步一步走进火海。

“回去,回去!”夏若黎嘶声裂肺。

鲁琼伸出手将她抱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声述说着,一千年,他只是为了等结束!

火势越来越大,一直蔓延到观琼亭周围的琼花上,没有挣扎,没有痛苦,一切慢慢化为灰烬。

琼花公子改不了夏若黎的命运之图,更改不了自己的,他从人间回去,就去看了自己的,这一切早已注定。琼花为雨露而生,雨露为琼花而酿,离开是一起的,是毁灭,是延续,早在命中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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