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

2011-05-27 11:14 | 作者:汐雨·云自无心 | 散文吧首发

你说,我出生的时候,没有哭。医生以为我死了,着实吓了你一大跳。护士小姐连忙说:“没有,没有,她正睁着眼睛到处望呢!”医生说:“不行!提起来打屁股,要让她哭出声来!”于是,你看到了一个黑不溜秋,睁着小眼睛四处打量的“外星人”,被护士“啪啪”地打了两板屁股,便响亮地哭了两声,不打又不哭了。后来,这似乎成为你教训我的理由,你总说:“你看,你一出生就要挨打!”

记忆中,你老是唱歌给我听。你把我抱在床上,面对面和我坐着,边拍手边教我唱《小燕子》。你的声音很柔很美,或许在我的世界中,没有比这更美的歌声了。你为我咿咿呀呀轻声哼唱的曲调现在我大抵都不记得了,只有那首《小燕子》成了我童年记忆最深处的歌谣。

在我三岁的时候,他要去下海经商。你说:“男儿志在四方,去吧!家里有我。”他去了,可心再也没有回来。

你将所有的精力倾注在我身上,用心培养我。钢琴、书法、绘画、声乐、舞蹈、英语、奥数、作文······你决心要将你的艺术细胞遗传给我,你总说要比同龄人先一步。为了这一步,我仿佛没有了童年。小伙伴们跳皮筋时,我在弹钢琴,他们捉迷藏时,我在练书法。有一次小伙伴偷偷在窗前叫我出去玩,正巧被你看见,你大声呵斥着,从此再也没人敢来叫我······

很多次,碰到风霜的天气,我都会不想去上课,我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可以躲在暖暖的被窝里,而我却得冒着风雪去上课。你却对我说:“你看,妈妈从不退却。”是的,你从不退却,直到现在当我回忆起儿时那段求学的时光,仍记得在深你独自背着已六七岁的我从车站艰难的走回家。在你宽阔的肩膀上,我睡得很香、很沉······

可当你发现我松懈、偷懒的时候,更会毫不留情的教训我。在我映像中,似乎没有一个母亲比你更下得了手的了。积蓄的火山总会有爆发的那一天,终于在一天你因为我写毛笔字不认真而用拖鞋打我时,我愤怒的吼出了一句:“你就是这样的恶毒,爸才会不要你!”你举在半空中的手停了,眼神绝望而空洞。我慌了神,意识到自己错了。“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妈······”“滚······滚啊!”你歇斯底里得吼道。

我吓坏了。我跑出了家门,在那颗老樟树下躲了一下午,也哭了一下午。

直到傍晚,吃饭的时候。大老远的听到你着急的到处叫我:“卷卷······卷卷······你在哪里······回家吃饭了!”当你看见躲在樟树下的我时,只是板着脸说:“回家吃饭!”我走在前面,当我悄悄回头时,只见你偷偷抹了下眼泪。我的泪水便像绝了堤的洪水,止不住了。我知道,你是离不开我的,就像我也离不开你一样。

因为事业的缘故,他终究还是回来了。你什么也没说,日子就这样过着,很平静,不料这却是最后的宁静。你终于知道了他有外遇,你和他时常吵架,吵得很厉害,唰唰唰刀光剑影唇枪舌剑的。我常常能看到你身上的伤,然后心疼得不能自已。

当最后一次,他一拳将你眼角打得缝了十二针后,你平静的和他离婚了。平静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你独自默默收拾东西搬回我们曾住的老屋,简单地开始了新的生活。我明白,其实你什么都不想要······

现在,我都已经上大学了。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说你有工作和音乐陪着你。每天下班不是唱唱歌就是跳跳舞。一次放假回家,本想给你个惊喜,不料周末家中竟然没人。打电话给你,你说在加班。当我赶到你所在的那所超市时,只见你搭个木凳,站在高高的柜子上帮老板上货,还顺便擦掉灰尘,贴心的为货物打上价格。我的眼泪霎时便涌了上来,赶快接过你手中的活儿。你却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般,说道:“妈不累······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还记得,在我九岁那年,发了大水,洪水把街道都给淹了。你却固执地要把我送去写毛笔字,我俩打着伞,其实就像没打一样,小心奕奕的在没过小腿的水中走着。突然一辆巴士驶来那泥水便直接给我们洗了个澡。车过后,我望着你,小声说:“妈,我们还是回去吧!”而你却对我说:“崽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默默地记住了这句话,并铭刻在了心底。你就为我对这句话做了最好的诠释不是吗?面对我那月薪上万的爸爸,你什么也不要,一切都靠自己奋斗。你总说:“自己追求到的,才永远不会失去。”

是的,我是你身上掉下的肉,所以也永远不会失去。越来越多的人说我们长得很像。我们一起去逛街,别人都说我们是俩姐妹。我们同学都说你很fashion,他们都叫你“罗姐”,你也高兴地答应着。最近更是迷上了QQ农场和停车位,总是和我抢电脑。

我发现最近你老是去做头发,问你,你却愁眉哭脸的说:“老喽!都发现好多白头发了。”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原来你终究会老去,而我终究会长大!我搂住你的肩膀,拍着胸脯说道:“以后我来保护你吧!别着急啊!”你翘起嘴巴,装做很鄙视的样子说道:“做好事!”

亲爱的,请让我像你疼爱我那样疼爱日渐老去的你吧!

岁月如歌,只看我们用什么心态去演绎。上帝不会让一个人太幸运,也不会让一个人太不幸。很多事随着时间的冲刷,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便也释怀了。就让我们携手微笑面对明天的幸福吧!相信幸福就掌握在我们手中!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