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梦的山

2008-07-16 11:25 | 作者:男人树 | 散文吧首发

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大山,葱茏翠绿的树,凹凸奇形的巨石,在连绵起伏的天际间,把幼纯的童年桎梏于山下,便有了到山那边去的想法,大人们说;读书就要越过那座山,便很羡慕背着书包去上学的小伙伴。

我开始读书了,小学还是在山的这边,只希望自己能快快长大。我的成绩很好,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努力,只是老想着山的那边,有无限的精彩,小学毕业了,我很高兴,中学该在山是那边了吧。

越过了家对门的山,小学的足迹稀散了,站在中学的门口,我惊呆了,远处厚厚的山压在我远眺的视线上,我难免有些失望,山后还有山。

总想知道山的尽头在哪里?每天放学都凝视山的神秘,山在我的里,深不可测。

后的一个周末,相邀了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到了学校对门的山上,想看看山外的世界。走在崎岖泥泞的山路上,心胸赫然明朗,春雨后的大山,雄伟而脉脉含情,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在山里悠闲地诉说相处的恬静,潮湿的山麓,允吸着雨后的气息,偶尔有几声清脆的声,在山间轻轻弹动琴旋。一切都静谧得自然纯净,我们好想知道,山的尽头在哪里?

湿滑的山路上,留下了十多岁天真的童心,奔跑着幼小纯真的幻想,摘一朵鲜艳的野花,呼吸着飘散的气息,追逐着嬉闹的小鸟,抚动挺立的小树,一声声毫无拘束的喊叫,在山里久久回荡。我们快乐着,兴奋着,享乐着山的宁静。路越来越狭窄,山愈来愈深,有氤氲的雾气,是淡蓝色的,在我们眼前慢慢流动,用幼稚嫩的小手,抓一把,放在眼里,用渴望的小嘴,吸一口,装进心里,凉透了整个身体,我们更加迷恋山的幽静与清香,我们狂奔着,欢笑着,山的尽头似乎已经忘记了执着

忽然,小青在远处对我们狂喊到;快过来,好大的蘑菇!我们集聚了过去。是的,一株嫩白的蘑菇傲立在青草从中,托着透明晶莹的露珠,妩媚的身体,散发着吣人的清香,我们这才发现,在我们的脚下,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蘑菇,如处生的婴儿,娇嫩欲滴。来,我们采些蘑菇回去,小青说。我们便在山上到处寻觅,没有装的东西,小青提议脱下衣服,袖口一拧,便成了装蘑菇的工具。我们就把衣服全部脱了下来,搭在自己的身上,满山地跑,因为不知道什么蘑菇是可食用的,就见了圆的统统装进了衣服。只要哪个发现硕大嫩白的,就会像发现了新大陆,高声欢呼,一群人都围上去,赞不绝口,我们沉浸在欣喜之中。

天渐渐黑了,我们每个人都装满了一衣袋的蘑菇,可找不到了回去的路。在狂热的兴奋中,我们迷路了,抬头望去,只能见山托起的淡蓝色的天空,飘落下丝丝的细雨,四周是密布的树丛,还有浓密的暮色。坐在一块空地上,我们沉默了,紧紧抱着满载的蘑菇,眼里闪烁着恐惧。

很静,静得连树木的呼吸声都能听见,很久很久,一脸疲惫的小青说:放弃我们手里的蘑菇,我们找路回去吧。

不,这可是我们自己的劳动。有同学反对。

我们不是来看山有没有尽头吗?可被蘑菇迷惑,那我们带上蘑菇,能回去吗?小青倒出了衣服的蘑菇。

我们没有说话,用迷茫的眼光看着他。

山外还有多久啊,真的走完了这座山,我们还能在一起吗?小青仰头盯着灰暗的天空说。

依然是沉默,无奈的寂静。在迷雾的山中,我们学会了沉思,山外的路上,太多太长,我们都知道。

那天我们还是走出了大山,只有小青是徒步,是后来我们听见了大人门寻找的呼喊。

再后来我们真的走出了大山,到了很远的地方求学生活。有一次在同学的聚会上,竟然没有见到小青,在一个一起爬过山的同学口里才知道,小青中学毕业后,因为盗窃还在狱中。心里汹涌一种匪夷所思的伤痛

生活的山中,不要随意放弃,有梦的地方,本身就是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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