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2011-05-17 11:22 | 作者:寒山一叶枫 | 散文吧首发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最近几年,随着生活的稳定,逢假期礼拜,我便常常携妻带子,回家看看二老。有时耽搁的时间久了,父亲母亲便来我家小住一两日。这温馨的聚首,在平淡的日子里,越发弥足珍贵。在元旦的这一天,我们一家还有哥嫂一家三口如约回家。父亲看上去有点驼背,但精神尚好;母亲刻意染了白发,看上去年轻了许多,不像是一个七旬的老人。嫂子、妻子围着母亲有说有笑的包着水饺,侄子和儿子在一边摆弄着手机,我和哥哥陪着父亲喝茶聊天。临近中午,嫂子做了几道拿手菜肴,香喷喷的,一看就垂涎欲滴。侄子更牛,从他的自驾车里拿来一瓶红花郎酒,说是敬给爷爷的。我和哥哥怂恿着父亲打开尝尝,父亲似有所不舍,到底还是答应了。父亲是不胜酒力的,几杯酒下肚就打开了话匣子,述说着他那不平凡的历史。望着父亲红润的脸颊和他那有点激动的神情,我陷入了沉思,想起了自己曾经几度回家的情形。

那是95年的一个中秋节,当我怀揣破碎的海南淘金回到家时,已是寒星满天。我提着一个内装破烂衣服的大背包,踽踽的走在回家的大街上,周围一片寂静,冷冷的月光照在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家家小院里透出一点黄晕的光,空气里不时传来一缕缕诱鼻的菜的清香,可惜那都不属于我家啊。我徘徊在自家门前久久不想进去······当母亲见到我时,又悲又喜,而父亲呢,则一脸木然。母亲告诉我,他们不知我去海南的路有多长,也不知我回家的路有多远,他们在我离家的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没有吃过一顿舒心饭,盼我回家却又怕我回家,偌大的一个人,何时才不让他们牵挂?!

还有痛苦的一次回忆。在97年的那个天,我蹬着一个破旧的三轮车,从城阳通往青岛市区菜市场的15公里的那条柏油马路,

多少个黎明和黑伴我一起走过。要知道:那里的柏油马路可不平坦,去时的道路如登山,一坡更比一坡高,陡坡可达30度角。当我佝偻着身子,满载二百多斤的蔬菜艰难的前行时,禁不住黯然神伤。难道我的一生,就要过这样苦行僧的日子吗?在那年的年三十,我卖掉了那辆三轮车,我要回家!可回家的路是那样的漫长,那样的茫然而辛酸。来到济南时,我已寻不到回家的路,我已错过了那最后一路班车!我摸摸口袋里仅余的一百多元钱,咬咬牙:打的回家!

爸,你怎么了?”儿子的一句话将我猛然惊醒,我愣了一下,摸着儿子的头说:“爸爸累了。我想到你爷爷的炕上躺一会儿。""怎么,你都在那个炕头上睡了三十年了,还没睡够啊?”父亲笑着问。还没等我答话,儿子抢着说:“爷爷,爸爸睡过了,他的儿子还要陪你接着睡,我要陪爷爷、奶奶再睡三十年!”哈哈!屋内顿时充满了一片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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