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无计可消除

2011-05-16 17:07 | 作者:潇湘 | 散文吧首发

李清照是中国历史上最光彩夺目的女性,虽然她的词作仅存七十多篇,但是她却取得了巾帼不让须眉的骄人成就。她的生花妙笔,使她成为婉约词派的一代词宗。提起她我们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一个多愁善感、清丽娟秀、端庄美丽的女词人的形象。她的词和她的人一样永远笼罩一层淡淡的哀伤,永远笼罩着一层美丽的轻轻的面纱。每当我们在异地他乡,每当我们收到亲人的来信,这时候我们的心头就会袭上一层淡淡的相思之情。这时候我们的耳边仿佛就会回荡起李清照的词: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首《一剪梅》作于女词人与其丈夫赵明诚远别后。这首极富艺术魅力的作品,历来为人称道,其间更有数句别出巧思、意象蕴藉的千古绝唱。李廷机的《草堂诗余评林》称此词“语意飘逸,令人醒目。”起句领引全篇。上半句“红藕香残”写户外之景,下半句“玉簟秋”状室内之物,以开始凋谢的红色荷花和有些发凉的素白竹席,通过视觉、嗅觉、触觉的感受,顿时点染出“已凉天气未寒时”的清秋时节,也烘托出此人的凄凉情怀。此词设色清丽,意味深婉,被词评家称“有吞梅嚼,不食人间烟火气象。”(梁绍壬《两般秋随笔》)

接下来的五句写词人从昼到一天之内所作之事。所触之景,所生之情。对偶句“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写词人划船出游之事,但着一“独”字却暗示了她的生活内容和思想感情。景由情生,情由景发。月满时,上西楼,望月中,见雁回,而思及“谁寄锦书来”。然而月圆人未圆,雁字空回,锦书未有,枉望断天涯

换头一句“花自飘零水自流”,承上启下,不仅展示了花落水流之景,同时也兼比兴,喻青易逝、光阴难驻,给人以“无可奈何花落去”之感。由此自然过渡到后面纯情抒怀、直吐胸臆的独白。“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抒相思之苦,愁情之深,并由己及人,足见两心之相通、相印。正因人在两处,心罩深愁,“此情无计可消除”。结尾三句中,“眉头”与“心头”相对应,“才下”与“却上”成起伏,语句既工巧又明白如话,表现手法十分绝妙,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末二句更与前面同为对偶句的“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相互衬映,相得益彰,皆成为千古离人互相惦念的名句。

今人写相思,洋洋洒洒,笔下虽有千言,却不及此词寥寥数语之情深。今日叹易安“花自飘零水自流”之感叹,体易安“此情无计可消除”之愁苦,铭“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于心底,寄“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于笔端。

谨以此文献给远在天涯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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