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的那缸蒜苗

2011-05-12 07:24 | 作者:晨曦微澜 | 散文吧首发

宿舍的阳台上挣扎着一抹绿,在矿泉水瓶堆里绽放的那抹绿。

忘记是哪一天上厕所的时候忽然瞄见了它。蹲在破的不能再破的马扎上的脏的不能再脏的鱼缸里,那抹绿悄悄摇晃。细细得想了想,才记起那是大鹏种的蒜苗……

大鹏将鱼缸里仅剩的那条鱼放进了弘德湖里。我们很惭愧,大鹏的鱼儿是被我们喂死的,无论什么样的食物都往里面投,还比赛谁投的远谁投得准。鱼一天死一条,一天死一条,竟然打破了上一次一星期死一条的记录。鱼缸空了,我们似乎也少了很多乐趣。

“这是谁买蒜?吃了啊!”

“别!别!我留着种的!”

“大鹏,你别每天总变着法得逗我们开心……闲着没事种蒜干什么?”

“用你管,一边去!”

看着这缸蒜,我无奈的笑笑,这不是大鹏第一次种菜。

我到现在还记得大鹏种的白菜花。大鹏把白菜花带回宿舍的时候还仅仅是几片柔弱的叶蜷缩在塑料瓶里。我只是知道有白菜花就是一直没有见过,或者是一直被自己忽略。或许是长在农村又久离农村的缘故,自己对着瓶泥土伴绿情有独钟。便痴痴得等它开花。我成了等花人。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白菜花依然没有动静,全然不顾周围的喧嚣与嬉闹。为琐事所累,我自己也渐渐失去了耐心和兴趣。每天也正常吃饭,逃课,睡觉。却总觉得却失了什么东西,我暗示着自己是钦儒还欠着我的钱没还呢。有时候讨厌自己的粗枝大叶,若不是又再次偶然看见正在绽放的白菜花,我大概又要错过了吧。

顾不上自责,趴近窗台,仔细猛瞅。生怕再错过了什么。(我想我在碰见美女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吧,我还想说我其实就是孔子老先生没有见过的“好德如好色”的人。)花开两朵,花瓣淡紫,晶莹细巧,剔透可,花滋叶绿。见过好多花却没有像现在这般欢喜。漫长的等待里,充满了无数的磨难,等待乏味,还有迷人的诱惑。当自己穿过寂寞,抵住诱惑的时候,自己所等待的已经悄然绽放静静等待着你了。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突然多了七个脑袋,我小声得问:“窗外有美女?”七人齐道:“切,庸俗,肤浅!”笑骂过后,我们各自躺在床上默不作声,我知道他们的心里一样也绽放了一朵白菜之花,很平凡却不简单。

此刻,蒜苗已初长成,不知道他们心里的白菜花是否还在,是否已经枯萎,抑或者枯萎了又自绽放。俯身微嗅,生命盎然里的青气息扑面。翠绿翠绿的蒜苗从胖嘟嘟的蒜瓣上钻出来,径直冲天,青翠欲滴。狭长的一条条,犹如出鞘的利剑,毕露其锋芒。我想不久之后,小小的鱼缸再也挡不住蒜苗的生长。蒜苗簇拥着,紧挨在鱼缸里,它们笔直得站着,最顶尖的已经攀在鱼缸边缘上探头探脑,这缸可爱的绿啊!将鱼缸从矿泉水瓶堆里扒出来,拔蒜苗移到午后的阳光可以找到的地方,这时风也吹进了阳台,吹散了一缕清香。突然觉得我们和蒜苗好像,窝在鱼缸一样小小的宿舍里,在这里生根,在这里发芽。我们也如蒜苗一样笔直得站着,骄傲的年轻着。

待到蒜苗枯黄的时候,我们不再年轻的时候,那时我们早已高高钻出了小小鱼缸,离开了小小的宿舍。洗尽铅华后,最幸福的是怀念我们的蒜苗,怀念我们的鱼缸,怀念我们的宿舍,怀念我们骄傲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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