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魍》 第一章

2011-05-10 08:26 | 作者:亦魍 | 散文吧首发

我站在法院的门外,等着将要到来的结果,等着她们领一张文纸来决定我最后的归属者,无论是否情愿,爸并不想要我,他有了另一个女儿,在学校次次第一的好女儿,妈妈也不想要我,因为我无法给她带来安稳的生活,她总是对我说她没有工作,是养不活我的,让我跟着不亲的父亲,我沉默的立在她们的面前,听着她们的谈判,最后闹到了法庭,法院把我判决给了父亲,理由果真如我母亲所说的一样,她没有工作。我看着父亲满脸气愤的走出来,母亲跟在后头,表情一脸平静,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走,回去收拾东西去你爸那。我说可以不去吗?她听了很不高兴。我遍没再问什么了。

父亲没有来接我,而是妈妈把我送到门口时他才开门,期间没讲任何话,帮我把行李提进了屋,那个女人此时不在家,妈妈看东西弄好后,只说了一句我走了就真的离开了,我无声的走进房间里整理好用品,没去送别。我看着身后的床,一蓝一红,心里一时涌起莫名的失落和委屈,就像是暂时被收留的流浪人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驱逐。把一切都整理好后,我走到客厅,看着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他让我站到他的面前,对我说着生活在这该做的条例,我没有认真去听,但我知道他最想说的无非是一切不“合理”的不可做,最好什么也不做,安份的生活在这。我点头应着,抬头不经意看到了一张全家福,每个人都笑的那么快乐。我也曾经是一个家庭的,却不是幸福的,不然怎么连一张全家福都让我感觉如此的羡慕。

终是全部见面了,四个人围着桌子坐在一起,无奈的眼神,厌恶的眼神,还有好奇的眼神,本是应该我这样看着她们的,这是我父亲买的房子,可是此时他并不希望我是他的女儿,所以,我没了抬头与任何人对视的勇气,因为我更像是闯入她们生活的第四者,虽然打乱的却是我的生活,一顿饭吃的很乏味,早早的下桌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背后却传来一句,吃饱了也不打声招呼就早真没礼貌,我停顿了一会儿,尴尬的转过身,指着房门刚想说我回房间了,父亲冷冷的回了句,你管她干嘛,找气受啊!我僵硬的立在原地,木讷的回到房间。一个人的世界里尽情的深呼吸。

我开始被安排着接受她们的生活,转去另一所学校,按时下课回家不许逗留,成绩必须在学校前一百名,我学的很吃力,每每看书到十一点左右,却还是达不到目标,听着她们抱怨把我转入那所学校是多么的费力,而我却不好好读书,就连早已知我学习水平的父亲也没因为我的进步而夸奖一下我,也跟着对我指责,说他的女儿怎样怎样比我强,可是我也是他的女儿,却从未夸奖我一次,我悄悄的买了一个玻璃小瓶,等到每次关灯之后放在眼角,让不受控制的眼泪流进里面,把悲伤装起来了,心里的痛就会少点了。

学校,就像一个暂时的避风港,挡住外面世界的危险,同样也制造它这个世界里的枷锁,不知道是谁传播的消息,整个学校都知道我和罗紫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他们开始拿我和她比较,这似乎成了一种乐趣,连同老师也加入了其中,每当学校颁奖的时候,她们便站在我身旁说着鼓励的话,其实她们何尝是真心的说出这些话,罗紫比谁都了解倘若我没考上前百名回家后的待遇是什么,她把一切都告诉朋友,看着她们笑话着我,一遍一遍拿我来衬托她的优秀。我有意疏离那些装着关心我的人,一个人学习在这个小社会的校园里,教会我成长,教会我掩饰,选择我最想走的路。我开始慢慢赶上学习的进度,没日没的复习,思考,直至身体贫血也不停息。初三的时期我终于考在学校前五名,而罗紫依旧第一名,我拿着奖状回家的时候,父亲斜视的看了一眼,说了一句,别贴在客厅。我看着电子钟表下的奖状,张张刺痛眼角,握紧手中的纸张,意识到这里一切都不是属于自己的,该如何的就会如何,转身回到房间,我把奖状撕成了碎片,即使是自己努力得来的第一份荣耀,倘若除了让自己感觉除了刺眼没有其它快乐可言,那何必留着惹自己心烦呢。

我终是还是惹她生气了,因为不存在的流言蜚语,她跑到我父亲的面前告状,说我在学校谈恋,这让她觉得很丢脸,父亲让我站着问我是不是,我说没有,他一巴掌狠狠的甩过来,没有的话你妈怎么可能会说你,没有的话别人会乱嚼舌根。我低着头,狠狠的咬着嘴唇,惩罚眼泪的不争气,光听着他们的打骂与责罚,不做任何的解释了。罗紫从房间进进出出,幸灾乐祸的看着这场好戏。

三年的时间,我明白了大人之间的世界,明白当初所谓身不由己的放弃,明白了所谓一切都是为你的话语。真真实实不过是为自己的内心找一种理由来开脱对其他人的遗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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