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微凉(二)

2011-05-10 00:31 | 作者:潇潇竹 | 散文吧首发

有人告诉我,对过往的过分痴迷会让你错失现在。我知道,也很想丢掉许多,可反而记的更牢。刻意的忘记成了必然的记忆,而且还搞糟了情绪。

试图让时间成长来遗忘。现在看来,非但不能,一些东西反而在时间的流逝中变得更加珍贵而再也无法释怀。如同意外的重逢,一生只能有此一次,然后永远等待来生。

朋友开始关心我的睡眠,饮食。他们给我宽心,建议,要我好好过着,放松些,别强求自己。我感激他们,不为他们的关心。和他们之间,任何语言都是苍白而多余的。

可我并没有强迫自己,我也不知如何放松,要放松什么。我只是过着自己的生活,不知错在哪里。

睡眠像是乞丐身上的破旧衣裳,纵使再衣不蔽体,褴褛不堪,可还是不会丢掉。紧紧地裹在身上,留住不能再丢失的温度和羞耻。

我想睡的。

可我也在黑暗里清醒着,睁着眼睛。我不知该如何入睡,越想越难。

我不想失眠,不想熬。可我停不下来。

收拾行囊,开始到外面游荡。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在那里找寻某种模糊的安全感和漂泊感。站在人群汹涌的街头,我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对未知的迷茫,在此时竟显得残忍。

我还是只能待在自己的小角落里,细数自己积累下的宝贝,并创造着新的、更好的。

外面的阳光真好,好的让人羡慕。忽地想起那天下午坐在台阶上看人放风筝的场景,也是这样湛蓝的天空,泛滥的阳光。一只,又一只,再来一只,顿时天空成了许多人瞩目的地方。对着那只最高的,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一个人坐着,斜阳将我的影子拉长,再拉长,直到暮色将我吞没。

可我不敢再轻易地走到阳光中。那次的光线太过明亮,灼痛了我的眼睛,在心里留下了阴影。我害怕再次被灼伤。这份疼痛,以及由之产生的恐惧,会让我牢牢地记着这段无法抹去的经历。

也许是天意,这么些年,自己一直都在北侧,阳光从来都不能直接进来。看着对面墙壁上的反光,我显得安心和欢喜。

我还是想念阳光的,纵使无法靠近。

那年写过一个句子,是一个记述。“站在这里的走廊上,阴暗而微凉。对面的阳光肆意地流淌着。我好喜欢这后的晴天,还有这洗过的光线。闭上眼睛呼吸,是湿润的蓬勃的生命气息。我伸出双手,竭力地伸向栏杆外,想用自己的手捧一束光回来。可我够不着。于是跑到了楼下,站在阳光里,仰起脸来,让自己如此死掉。”

你时,一切美好;怕你时,天空灰暗。为何成长过后,眼泪更容易地流了下来?

走到这里才明白,当我对天气还有某种偏爱,在不同的环境中还会产生不同的感触时,我想,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平静,还不能淡然面对,所以脚下的路,还有好远好远。

我读不懂成长的代价。

到南操散步。一个人站在僻静一角,看着黄昏时的落日,并沉浸其中。光线柔和许多,散出更多的色彩,因而变得妖媚。这场视觉的盛宴,洪水般涌来,将我淹没。

始终相信,生活是美好的。恰似此时的夕阳,令人感动

有风吹过,微凉的,好似嘴里正嚼着一片薄荷叶,气息清爽而流畅。肺叶也被浸润的欢畅、愉悦。

暮色悄然间已从周围的天边涌起。头顶上的那抹蓝,蒙上了一层黯淡,并因之开始显得深邃。像个巨大的伤口,想要把人吞进去一样,让人畏惧。

操场已是繁华过后的冷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散发着落寞与安静。

恍然回到了从前,站在灯光的外面,眺望远方的山。而之间隔着的,便是这样空寂的操场。暮色笼罩着,没有一个人。

原来自己,那时就已出发。

远远地传来乐声,我听不懂内容,可节奏在心里跳着。仰头看向远方的深处,视线迷离而模糊。

这会是又一个美妙的夜晚

天黑了,我也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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