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闲愁

2011-05-09 16:07 | 作者:毛凡钦 | 散文吧首发

如果你是一只劳燕

我就是你栖息的家园

如果你是一片枫叶

我就收集你绯红的颜色

如果你是淙淙流水

我就记下你的只语片言

……

当轻风拂过,枯叶飘落在地上成为一片沃土,我一个人行走于这繁华的街头,在上班或下班的人群中打捞一点季节的信号,西伯利亚的寒流走进这个城市,渐渐逼近我的脊梁,我赶紧竖起衣领,微微抬起眼皮,街面上堆满了红苹果和洋芋。所在城市不知是深秋还是初?也许是冬季的早到吧!漫天飞迷蒙了双眼,我被折回在这个清冷的晚。

蜷在被窝里品读娟寄来的《红楼》,窗外狂风撕咬着黑夜,从窗缝里挤进一些风雪,给我这个寂寞的空间增添了几分寒意。我不敢想象娟在另一个城市里是躺在温暖的床上还是流浪街头?或是做一些超负荷的重活?上天造物,自有道理,可又有谁告诉我娟的悲伤快乐,现在与未来,是怎样地生活着?她的一切是上天故意安排还是命中注定?

娟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如同她所拥有的名字。

我与娟是初中同学,毕业那年我时来运转考取了中师,而娟却名落孙山。拿到通知书那天,她伤心地哭了,她是一个坚强勤奋的姑娘,她一直都想走出那贫寒的家境,那个暑假我为娟的落榜而惋惜,又为自己的运气感到幸运。即将开学的一天,我在家收拾行李,娟跑来告诉我说她将去昆明打工,与我同行。

我与娟坐了一天的车来到昭通这个陌生的城市,她逗留了几日,帮我报名后我们去清官亭留了几张照片。娟走那天,我送她去车站,我们什么也没有说,我知道她将去寻找她的未来,我不知该怎样向她说几句保重之类的话,她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眼睛有些湿润润的,我们只挥了挥手,汽车载着娟走了,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娟走以后,我的日子中好像缺少点什么,之后频频收到娟的来信,得知她进了一家玩具厂,而且薪水也不错,我刚来这个学校就加入了文学社。后来我常收到娟寄来的一些书,来信也是勉励我多读书、多写一点文章的话。

岁月能留下许多记忆,也能使人遗忘许多记忆。娟在为生活劳累奔波,我在幸福地为生活而生活着。我们都在忙各自的事,书信渐渐少了,后来写了几封信给娟,也没有回音,大概是一年以后的一天,我意外地收到了一封字迹陌生的来信,信中写道:

“明:

很抱歉,很久也没有与你联系了,你的一切还好吗?我再一次上班中不小心被机械折断了右手,现在离开了那家玩具厂在一家小饭馆做事……”信的最后落款是娟,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殊不知一个失去了右手的女孩在一个举目无亲的城市如何生活?在那张皱皱巴巴的信纸上有几点水的印痕,我想,那一定是娟的眼泪

上天为何这等弄人?这就是人们所谓的天意或宿命吗?而今,我没有再收到娟的来信,只是偶尔收到诸如《悲惨世界》、《雾都孤儿》之类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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