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朝生暮死

2011-05-04 14:46 | 作者:核二二 | 散文吧首发

谁怜你三分断肠七分愁容,我直道今朝有酒便逍遥。哪懂得恨两萧萧?多年望眼欲穿华发鬓白,也不过是别人眼里传说的事儿。

都道是才子佳人,却不甚碧落黄泉不得见。三月纷纷飘落,人间徜徉人心荡漾人情绵薄人事纷纷,何以堪?在未来抹上的胭脂,抹上一抹天长地久,是否就有天长地久。隽永的味道,虔诚的祷告,不懂的事谁知道?豆蔻年少,花季不小。看彼岸是谁的青年少。我们都不知道,时光已经悄悄变老;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不再年少;我们都不知道,何时看到心中的海扬起漫无边际的海啸卷走了平静的水面,在心底荡开翻涌着来不及辨认的味道。不愿意沉溺的或者无法摆脱的,都是奔赴这一场浩大的青春的坟墓。

这是怎样的妖娆与害怕。我们都来不及明白就已经被巨浪卷入其中,在海水里上下起伏前仆后仰,都忘了怎样思考。来不及好好地整理思路就盲目随波逐流,相信群众的眼睛是亮的,相信要死一起死。仿佛这样,一切就有了勇气和底气。其实,大多数的时候,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借口,为了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偷得浮生半日闲。更多的只是,厌倦。

厌倦,这是一个很可怕的词,它的可怕仅次于无聊。是的,无聊才是最可怕的毒。因为无聊,就意味着无所事事,意味着心不在焉,意味着懒惰,意味着生活的乏味,对生活没了兴致,没了乐趣,对生命没了精彩的理由,对世界盲目地没有自己的想法。而厌倦,至少还是一种感觉,一种感受的来的感觉,一种不会使自己毫无目的与责任的感觉。厌倦了,说明还有不厌倦的东西存在,而无聊了,说明,对于一切,已经没有了好奇与兴致。

所以,无论是无聊还是厌倦,都只能是暂时性的。太过长久,人将不人。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事实。而现在的我们,时时面临着这样的无聊与厌倦,所以我们走在很危险的边缘,不是战胜就是被吞噬。

我们当然希望自己战胜,所以我们前仆后继,即使只是表面功夫,也至少骗过自己和别人。告诉自己和别人,我是那样的不无聊,我是那样的对一切都是兴致勃勃的。我的生活很充实,人格很高尚,思想很健康,生命很健全。我活着是一种享受,而不是仅仅只是为了一种遵循,一种遵守。我是一个独立个体青春的人,而不是浑浑噩噩吃吃睡睡的无聊虫。我们如此奋发向上,我们如此青春亮彩,我们又是如此的有心无力。对,有心无力,这是一个很悲哀的词,他的悲哀度等同于无聊,或者还略胜一筹。怎么说呢?有心无力,得到与得不到。就是很用心很热情的奔赴一个目标,付出了一场又一场,结果,是一次又一次惨不忍睹的失败。这本不算什么,也不能说是无力。可是如果这一场场失败的根源,不是你的错,而是社会所谓的潜规则效应,那么,你是不是该厌恶了,厌恶这样的社会,虚伪,做作,充满了被欺骗的力量。然而你必须面对的是,你还没有能力去改变。而拥有这个能力的前提是,你先变得和那些人一样,潜规则。可是,这样的你,还是原来的你吗?这样的你,还会想着再变回来吗?即使你愿意,你也已经陷入那个泥淖万劫不复了。

那么,该怎么办,任由社会如此堕落下去?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么,我们就闭上眼睛吧!可是这样以后,我们就能活的好吗?答案是越来越糟,睁眼闭眼,其实都是一样的,一样为了生活奋不顾身面对刀山火海粉身碎骨百转千回伤痕累累仍死抱着一线希望不愿放手。

我们常常独自奔波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未知的道路上。用感性的青春抵御外在的炎凉。然而事实是我们根本没有能力抵制,我们拥有的只是自欺欺人的本事,只是安放麻木的心,面对的一切,也是躲避的一切,朝生暮死不知所谓。

我们常叹息蜉蝣朝生暮死,叹岁月凋零,叹人心难测,叹花开花落无尽,人老去只是西风残阳泣,叹过往悔不当初,望今朝物是人非。我们都在感叹,我们都在追怀,我们也是渐渐看夕阳西下,看石沉大海。我们哀叹的不过是自己放不下的、执着的、向往的、可望而不可即的。

我们在这样的世界里思索,然后迷失自我。无聊与疲乏困顿身心,因为我们浪费的时间沉浸在过去的废墟上,而忘记了抬头仰望今的星空,月儿弯弯。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