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猫

2011-04-20 15:03 | 作者:烟熏 | 散文吧首发

学校有一只猫,少了一条后腿成了一只瘸腿猫。我一直想探其究源,到底是何等惨烈的事件,竟让一只看起来如此健硕的猫失去了一只后腿。只因它一直流浪在校园的角落,不曾觅的它的巢穴,就如同它的那条后退,没有人知道。我也曾想打探些什么,却也害怕像它那样被人看成另类。

于是,我产生了幻想,可能是因为它玩皮于捉老鼠的游戏,不小心伤害了自己;也或许是非人道主义惨绝人寰的伤害,当时又当是何等的凄惨。我越发的同情这只猫。

我是经常见到这只猫的。因为怜悯,我的视线一直追寻着它的颠簸的足迹。

它本应该是到野外去捕捉老鼠的,却总是盘桓于学校食堂的墙角边,我也坦然的认为,只因为它少了一条腿,不能在如往昔般勇猛狂烈。只能残老于一些残渣冷炙,靠人类仅有的怜惜之心维持这生计。

或许,因为给予的怜惜之心太多,让我反生了厌倦。以前去食堂吃饭,当它挪移到我的脚前,我习惯性的用含泪的视线夹一块吃食给它。而如今,我却不想多看一眼,影响了吃饭的情绪,我没有抵挡住这些个情绪。

就像当年霍金没有抵住外太空奇幻美丽的召唤,将灵魂释放到外太空,升华了,在那永久时空隧道里。我看不得它那乞求的眼睛,让我慌了手脚,最后索性抬起头走路。

生活又回归了以往的宁静,来来回回,往往复复。

那天天气并不是很好,况且是在海边,风必然大了些。每天的我们抱怨似的垂足哭天,顿足骂地,总希望日子好过些。下午放学便直接去了食堂,买饭回去的路上,风声戾戾,嘴角重复着以往的故事。忽然间,却被一声恐怖的尖利声吓住了脚步。当我的视线与它那哀怨的眼神重合在一起的时候,心中却不免紧了一下,不知何时校园里多了一只黑猫,比它看起来小了一些。当我看到它时,它正在与这只黑猫发生着激烈的“战争”,它显得笨拙了些,有些招架不住。被那只黑猫掀翻在了地面,而它却又熟练的凌然而起,尖利声就是从它嘴里发出来的。黑猫却走开了,或许是被那尖利声吓到了,正如同我们一样。

我又在想缘何两者发生了如此的激战,恐或许黑猫侵占了它的领地,捍卫自己的权利与尊严,背水一战,它又让人眼前一亮。我却心生愧疚。

它回头望了一眼,又朝墙脚走去,脚步蹒跚了许多,步伐也老了很多,身体还在打着晃,我发现我要忍不住上前抱起它来,亲吻它那受伤的后腿。

只是我感觉风更大了些。

我还是急急忙忙的回了宿舍,怕饭菜凉了又不知如何去温热。饭菜的余温散出的湿气粘在眼角,在这个鬼天气里让我想起了家的感觉。

家中的老父老母这时该是又在为生计忙碌着吧,拼着了几十个秋却依然不能享受这暮色之光的晕美。父母本不是很老,只是让岁月龟裂的皮肤显露着时间的痕迹,太深太深了,已深入了我的骨髓里,深入了我的眼角膜,让我不能原谅了自己。父母呵,你们停下手中的活计喝口儿为你端的茶水吧!

只是岁月的沟壑太深了,深得让我晕眩,阻挡了父母盘旋的脚步。我愿做父母手中的拐杖搀扶着他们走过黄昏,走过那人生美的结局。

我竟也难究自己缘何落笔于此,到头来,我却怪起了那只瘸腿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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