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拾遗

2011-04-05 22:32 | 作者:林易子 | 散文吧首发

天亮的越来越早了,从窗帘透进的亮光一遍又一遍敲打着我们慵懒的睡眼。我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窗外明亮的光有点刺人的眼睛,天空看起来很晴。太阳的光已经照到了对面楼上。我有点兴奋,好长时间没有看见过这样好的天气了。不由得哼起了小曲,四岁半的女儿让我吵醒了,她喊着“妈妈,你过来陪我”。我赶忙坐在她的身边,告诉她天气很好,我可以带着她出去玩了。女儿也很兴奋,不用我哄就起床了。

出了门,外面稍稍刮着风,裹着丝丝意,吹在人的脸上有些许的温暖。草坪的边边角角已经透出很温馨的绿意,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春天故事。我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那些绿意柔柔的小草,心也被瞬间温暖。寒冷的季已过,春天就在眼前。还等待什么呢?趁着春风的召唤,快到大自然洗濯尘封的心灵,放飞蛰伏了一个冬季想吧。

沿着滨河西路,我们慢慢行走,路上偶尔有三两个行人,走路的步伐迈得很快,似乎有紧要的事急着去办。女儿并不在意路上的人多人少,她一路唱着笑着大声地说着话,像一只飞出了笼子的小,叽叽喳喳。我们的心情也被她感染了,快乐瞬间弥漫了空气,与阳光交汇,奏起了晨曲。我们不由得稍稍加快了脚步。

沿河边的树林仍然沉寂着,看不出半点泛青的摸样,高原小城的气候虽说有了些变化,只是在细微处,如果你不仔细地观察,是嗅不到春姑娘脚步来时的气息。而靠近县城唯一的这一片树林,被围栏围了起来,走不到近前,自然也不会看到枝头有无深紫色的新芽。我踮起脚尖远望,林子里的枯草铺满一地,夹杂着凌乱的枯枝,给人的情绪平添了无端的伤感寂寥。快走到交行大了,女儿喊着“妈妈,我们捉鱼的地方。”是啊,孩子是天真纯洁的,在她的心里永远藏着快乐的事情,她不会因为枯萎的树木而伤感逝去的岁月,也不会因为瞬间的不快而丧失快乐的心境。她永远在找寻令她快乐而新奇的事物,并实现着她在成人看来毫不足道的一个有一个梦想

桥下的河水有点浑浊,大概是远处的山被炙热的太阳烤疼了眼睛,流下了浑浊的老泪,汇集到这条河里,变成了现在的摸样。我有些心疼远山的雪,她本是天地交融的精华,降人迹罕至的高山,如果没有太阳的炙烤,她将永远拥抱着巍峨屹立的高山,做他忠诚的情人。可一旦被炙烤成水的形象,从山顶奔流而下,流淌在大地裸露的躯体上,就变成现在这样的浑浊了。不知道是该谴责太阳的炙热,还是应该埋怨人类自身不可遏制的贪欲,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我无语。

趴在桥栏上,一股瘦风挟着河水的凉意吹在我的脸上。河水肆意地向南流去,载着此时心底略带忧伤的思绪。河水不大,中间有一块河床裸露着,在风的轻抚下,缕缕过季的枯草摇来摆去,不肯倒下纤弱的身姿。虽说有阳光,水还是冰凉的,要不是害怕女儿感冒了,我还真想下去试试,感受一下河水在三月天里的温度

从交行大桥望过去,滨河东路沿线一幢幢新楼拔地而起,呈现出高原小城快速发展的建设气象。也许在初春,没有绿色的装扮,我总觉得新楼群的中间好像少了点什么,也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规划部门可能早已设计好了绿化带,只是天气还冷,没有实施而已。我已经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高原小城,正快步追赶着时代的脚步,日益散发着现代化的气息。虽然这儿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可我将近二十年的青春岁月挥洒在此,她已经成为我生命的第二故乡,今后无论走到哪儿,我想她永远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妈妈,你在想什么?”女儿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转过身,轻轻捏了捏她圆圆的小脸,女儿被我的思绪感染着,可是她怎么知道大人的心事呢。

我一边走一边寻思,南国的春天该是怎样的花红柳绿,可北国的小城仍旧是寒风习习,寻不到绿意柔柔的春色。虽说今天的阳光很好,出门时我们仍旧裹上了棉衣,虽不厚重,但在凉风的吹拂下,也没有半点的热意。看来在这海拔1200米的地方踏青,是有点早了。应该再等十天,或者等下一场淅淅沥沥的小以后,也许我们会发现春天就在眼前。古人曾有《踏青》诗:“三月踏青下院来,春衫阔袖应时载。折花都隔山前雨,直到黄昏未得回。”可我们两手空空,到哪里去采娇艳的花朵,去折柔柔的柳条呢。

该回去了,因为女儿跳舞的时间到了,尽管她玩兴未尽,但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来时高兴,去时也并不扫兴,因为我们毕竟有所发现,那就是刚出门时草坪边上透出的微微春色,真的感谢这柔弱的小草,有她足亦。她满足了我们对春的渴望和期待,也给这清冷的世界带来了温暖而柔和的春意,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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