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钦邦的夜游
流萤停在车窗外
一闪一闪的
你的眼眸也一闪一闪的
蟋蟀不想睡
于是没再问了
不曾明白的
那些不曾有主题
感觉里
密支那没有翡翠
为何前行
我有一只眼睛去上海
你留一双手在内比都
天色就暗下来
好像有雨
克钦邦的雨
温柔秋的雨
雨是我的秋是你的
我若不在雨里就在诗里
把飞发画满天的云
解读:在克钦邦的日子,我认识一位取中文名为虞秋娣的缅甸女孩,我习惯叫她秋,后来我的朋友也这样称呼她,我与秋经常在一起聊,从她的口中我了解到,缅甸是一个有37个政党的国家,国内叛乱不停,加上西方国家的军事与经济的封锁,人民生活困苦不堪,美丽的海边城市原首都仰光经受多年的西方国家的军事挑衅,诚惶诚恐,以04年底连夜迁都内比都,把总统的办公地点搬到丛林深处,直到05年初才把迁都之事向外公布,每谈到这里,秋都感慨不已。于是我也不愿提及她这些伤感的心事,我们更多谈中缅的历史与未来,两国的浓厚友谊,最乐津的是谈及中国的远征军舍命赴缅抗日的传奇,偶尔也会谈我们的人生。秋说她毕业时曾跑来广东东莞找工作,才几个月她因舍不得她的祖国便回缅甸了,秋很年轻,才22岁,是一名翻译,中文英文缅文都讲得特别流利,一双眼睛闪闪动人,如此优秀的才女在缅甸追棒的人不计其数。很多周末,她都常叫我去雨林里的一个茅屋,那里可热闹了,来自不同国度的人在那儿,聊天跳舞歌唱,经常大家都无赖地叫我与秋上前跳支舞唱支歌,我与秋都无法推托。有位朋友见我与秋经常聊很多便问我:“你说会不会有的人正把两国深厚的友谊悄悄的升华溶解到个人的情感里。”言外之意是问我与秋是不是产生了恋情,其实我与秋谁都不愿走过爱情的桥,更不愿提起,只是有一回她说:“中国水深火热,我一直向往,可我不是中国人,我不能去中国,我的祖国更需要我,更不能和一个中国人谈恋爱,你说是吗?”说到这她还说她好内疚,内疚毕业时跑来东莞的日子,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还好那时克钦邦晴朗的天空飘过几片云,想到克钦邦与中国交界,我就说:“克钦邦晴朗天里,有来自缅甸与中国的云朵,会有汇集在一起的,化作温柔的雨。”我说这话时,正好是秋天。秋是一位随和的女孩,大家都很喜欢她,她说她最喜欢我用吉他弹曲,《罗密欧与朱丽叶》每次都叫我多弹一遍。秋最让我为难的一回,是我即将离开克钦邦的那天晚上,她说她很闷,执意叫我陪她去兜风,她说那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一次对我最大的要求,克钦邦的路穿过雨林坑坑挖挖的,我开车技术不行,就叫一位朋友开车,一路上来自丛林的鸣虫忘情歌唱,秋问我是什么鸣虫,我不知道,就说是蟋蟀。离开时,秋没送我什么礼物,我也没送她什么礼物,只是问我会不会再来克钦邦,我也不知道,其实我的未来也一片迷茫,我说我想去上海,那里会有我的梦,秋问我就这样离开了?没有给克钦邦留下什么呀,当然不能是礼物,克钦邦是不会记得我的礼物的,那我能留下什么呢?我的心情?对克钦邦曾经也是一直向往的心情?恐怕除此之外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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