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萦绕在我心里的苜蓿味

2011-02-22 11:09 | 作者:星雨轻风 | 散文吧首发

曾几何时,人们的饮食偏向了田园风味,更有各种农家菜登上了大雅之堂。在丰盛的海鲜山珍之中,再加一道时令的野菜,不仅消解油腻而且营养、时尚,也给酒桌上增加了许多的话题。其实有时,一件平凡的东西,因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场合,触动了自己的某种情感,于是,便有了刻骨铭心的记忆。对于新疆人,许多人都有一份情结,有一抹关于天里的记忆。这就是对苜蓿的一种无法释然的情结。

苜蓿,俗称草籽,这种身份卑微的植物,不用耕耘,也不需浇灌、施肥,任凭它自管自地生长。而它却也不辜负这美好春光和安闲的环境,挤挤挨挨地绿成一大片。那油油的嫩嫩的绿着实诱人,在春光中俨然成为一道风景。据李时珍《本草纲目》记载:“苜蓿原出大宛,汉使张骞带回中国,然今处处田野见之”。唐《除风州教授》一诗中有:“绛纱谅无有,苜蓿聊可食。”《辞海》里还有一种“清苦”的解释。但在儿时的记忆中,人们都把它当作填饱肚子的主食。在那种岁月里,童年一片灰色,挖野菜便成了一种享受。左邻右舍的孩子们穿梭于田间地头,你追我赶,嬉戏玩闹,自有许多乐趣在其中。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些年来,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饭桌上鱼肉时鲜总是不断,下馆子撮一顿,点几道生猛海鲜、特色佳肴,也是常有的事。尽管各色餐厅厨艺精湛;美味佳肴,色香味俱佳,但吃来吃去总比不上儿时饭桌上那碧绿清香的苜蓿,如今我已很久没有尝到苜蓿芽儿的滋味了。儿时的记忆已依稀可鉴,那时人们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并不懂得健康食品这一概念。想起已逝去的童年,想起从母亲长满老茧的手中传来的苜蓿清香,我知道那里有母亲的身影对生活的凝望。清香的苜蓿吃出了母亲慈祥的笑脸,那嫩绿的苜蓿牵引着我们兄妹饥渴的胃肠,无忧的童年,甜甜的欢歌,还有夕阳的诗情黄昏的画意。这幅画时时在我的脑海中闪现,那清香的苜蓿竟慢慢地幻化成我思念的丝带,时间越久,它将我缠绕得越紧。

而如今在提倡绿色天然的今天,它们却都彰显了身价。每到春季,各种山野菜其中也包括苜蓿,进了市场,不仅上了百姓的餐桌,也摆在了酒店的高档宴席上。每每招待客人,这样的野菜更是不可少的。这是特色,也是时尚。最让我难忘的是日子在一天天好转,母亲还健康地生活在我身边时的情景。那时每到地里苜蓿刚刚冒头的季节,每天早早地到门前的地里掐回一大把苜蓿来,摘洗干净烫出来,每到我们一下班,饭桌上就有了一盘拌好的凉菜。刚出头的苜蓿芽好吃、天然、绿色,我总是会把一盘子苜蓿吃个底朝天,这时母亲总是微笑着看着我大口吃的样子。看着我们吃得那么香,母亲不由地念叨起来,“这可是咱们一家曾经的救命饭啊!如今却成了饭桌上的“绿色食品。”

我有时休息日也跟着母亲一起掐苜蓿,但掐苜蓿芽并不是很轻松的活。弯腰或者蹲着,掐几颗感觉不到,掐几分钟就挺累人的。好几次我下班迎着又一次下地的母亲,都能看到她额头上细密的汗水。那时母亲的身体不是太好,我心疼的对她说:妈,不用掐了,等过几天或星期天了我们一起再掐点儿,这时母亲就会浅浅地笑:没啥,就在门口,又不是很远,累不着的,你们安心把自己的工作干好,过几天长大了老了,就不好吃了。因为母亲知道苜蓿尝鲜时令性很强,仅在三月中旬至四月初之后嫩芽不再有,味道便差了许多,那时候的母亲,天天操心着我们的生活,用她还能付出的每一点劳动,时刻关着我们。如今母亲离开我们,我也再没有去过苜蓿地,更没有采摘过。也就再也没有吃过那鲜嫩的苜蓿芽了。

今天站在夕阳的余辉里,又一次望着眼前一大片的苜蓿花开,我突然想到曾经看到过有关苜蓿的资料记载:在十万株苜蓿草中,可能只有唯一的一株是四叶草。每片叶子都有不同的意义:名誉、财富、爱情、健康。相传若是为你所爱的人找到了幸运草,那就是找到了幸福!在母亲走过的几十个春天里,都是她对生活的热爱,她的爱融进我们的血液之中……如果我能找到那株四片叶子的苜蓿,一定送给全天下所有的父母亲,每一片叶子都象征健康和幸福。愿他们永远健康长寿!

如今我常常思念那消失了的苜蓿味道。那是一种永远萦绕在我心里的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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