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父爱无形

2008-06-07 07:51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母亲生活中的一枝康乃馨,芬芳浸满每一个细微的角落,而对于父亲则较少理会。可父亲却突然离开我们十多年了,每每怀念,就多了一些对往事的回忆,也对父亲有了更深刻更细腻的感受。

6岁的时候,跑到邻居家玩儿。他家木柜上放着6分钱,我顺手拿走买东西吃了。父亲知道后,把我拎起来,从炕沿儿一下子扔到窗台边上,说些什么己经没印象了。从那以后我没有再动过别人一分钱。我很怕他。

成为小学生了,很清楚的记得父亲每天出去锯瓦盆配钥匙,日子过得很紧。当我提出买一本新华词典的时候,父亲一天没去挣钱,骑车到沧州给我买了回来。那绿底黄字的厚厚一本儿,是父亲好几天才用手钻镶好的厚厚的一撂瓦盆儿啊!后来,成语词典、造句词典、作文书就被父亲放到了我的书包里,沉甸甸的。年幼的我没有特别的感受。只是因为作文不错,得了个全国小学生读书读报竞赛三等奖。父亲奖给我一枝铁衣的自动铅笔,那对于一个农村孩子,算是先进的奢侈品了。我着实兴奋了好一阵子。

上到中学,个别的同学辍学到企业上班了。见面聊天时我特别羡慕人家,就跟父亲说,我也不上学了去企业上班儿。他很平静的问我:“想好了吗?”我点点头,“你去背书包吧!”,我很轻松的往外走,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感激。“你给我回来!”就是怒气冲天的这么一嗓子,让我愕然地处在那儿,蒙蒙的听着他严厉的训斥。我又回到了课堂。

那是初三复习阶段,弟弟告诉我,他让高年级的同学欺负了,我把那家伙找了来吓唬吓唬,推了两下。哪知到了晚上,他的家长连同一大伯三大叔都跑到我家理论。我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心里有些怕。晚上是要上课的。也许是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也许怕我半路出差错。父亲就骑自行车送我去上晚自习,然后下课再来接我回家,就这样坚持了一周。有父亲在我特有安全感。我踏踏实实的学习,考上了中专。

中专学校在沧州,父亲用三马车给沧州的熏鸡店送鸡。每到周六的下午,就有一辆装满铁丝筐的专车在等我。车箱里放着铺好的绿大衣和不同的水果。路上,我剥开香蕉,递到父亲嘴里,爷俩儿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父亲平时不怎么吃这些东西,他最喜欢吃我剥给他的这种感觉。

放寒假了,父亲叫我跟他一块儿去送鸡。大冷的天儿,我是不愿意受这个罪的,他非愿意带我去。我跟着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一到沧州就坐在旁边吃父亲买来的豆包儿。我们经常行驶在乡村公路上,我坐在前面的铁丝筐个,双手抓着大衣领子,脸上围着父互用心缠紧的绒巾。风很大,绒巾开亦,父亲一手掌着把,一手给我使劲塾绒巾,三马车突然冲向路旁的边沟,父亲噌地拧过把来。有惊无险,我很是后怕。他说:“回去别跟你妈说。”

过了年的天,草绿花开,父亲仍在忙着他的买卖,一天也不耽误。我不知道那天,他是忍着巨痛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开车的。实在顶不住了,就停下车在路边躺一会儿。到了沧州,他实在支撑不过,自己去了医院,一手捂着胸口,从楼上到楼下。医生要他住院做详细检查,他坚持回来了。第二天,母亲又陪着去了,医生告诉母亲,他患的是肝癌晚期,已经无法进行手术治疗。

周末,我没有等到接我的三马车。回家后才知道父亲得了肝炎,所有的药瓶都没有标签儿……父亲需要人照顾了,他不让我们和他在一个屋里睡。解大便的时候,他还是虚着眼睛,无力的推开我拿纸的手,让母亲接了过去。这种病是很痛的,父亲从没哼咳过一声,直到五月的那个早晨……他很傻。

如今我己为人父,就更加怀念自己的父亲,于是很感伤,很无奈,很后悔,现在才那么真切的去理解父亲,感受父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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