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作者

2008-06-16 17:49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我已经老了。

一个男人缓缓向我走来,愈走愈远,走出记忆,走过视线,掐灭掉他在我生命留下的所有光影。

有一天,你不我,告诉我,然后离开。这样我们还能做朋友。双手拂开参差的刘海。

我会爱你,直到你不爱我为止。在眉与发的三分之二俯身吻下。

他叫林小林。我们相遇在由东往西的1082次列车。

下了车。

我记住了他的名字。

他记住了我的样子。

我是一个男人,正在写一篇小说,小说中我变成女人,叫做摩卡,爱上林小林。

在我的生命中确实遇到过一个叫做摩卡的女人。那时他未成为女人,还是个女孩。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一具裸露青的身体正在被阳光尽情的倾泻。那具身体的主人就是我。因希伯来先知所赞的上帝,古希腊悲剧低唤的命运,国人轻言的缘分,我睁开了模糊的双眼。眼力所及,一个漂亮的女孩伫立于金色的光辉。参差的刘海护住秀额,连接细眉,圆而大的眼睛明明灭灭仿佛大地上正在行走的诗篇,两排长长的睫毛如尽职工作刷滤去诗篇的所有蹩脚字句。忽然一笑,露出洁净的牙齿宛若晶莹的钻石向人展览主人的高贵。我站起身仔细欣赏。对于恐龙细看是一种残忍,而对于美人欣赏是莫大的美德。

“你是在看我?”她这样问。仿佛我的裸露是一件透明。

于是我们就如此搭起了讪。我人生的杯子也由此多了一杯摩卡的香气。萦萦绕绕,仿佛一个被记忆吹散了的

我与林小林相遇于各自的归途。24小时,1400分钟,86400秒,相知太少,相爱足够。

车轮重复的旋转,事件类似的流失,整个车厢沉浸在人声的聒噪。宁静有时是另一种喧嚣另一份无聊让人厌烦让人慌乱,聊天往往是打破宁静的一剂良方。而无聊者往往以做更加无聊的事来打碎无聊。

客气的应承,自夸的豪言,经不起讲。就像一碗红烧肉,初觉美味,继而腻烦,终了看见碗就想吐酸水。而情人间一千遍也讲不完听不厌的话,还不到讲的程度。于是只好相顾无言。或许太累,或许太过无聊,又或许是逃避无言的安静,我靠着他的肩,依着呼吸,偎着体温,渐渐睡了去。

到目前为止我的职业还是大学生。吃饭、睡觉,然后等待吃饭睡觉,等到斤两足够就给这个社会吃。在这个意义上,我也等于一只猪。然而除去吃饭、睡觉、等待外,我还喜欢拖着裹了布条的屁股在没人的地方扯下躺在绿油油的草地被阳光倾泻。我也没有坐过火车,没有享受过爱情,所以我写的小说一点也不真实。我把这话告诉了摩卡。

她睁大了圆圆的大眼睛仔细打量着我,就像盯着一头冰川期的猛犸古象。

“你真没有女朋友?”她笑起来就像犹太教徒心中的天使,但我却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当天使对魔鬼微笑,即便是撒旦,我想他也不会认为有好事发生。

我预感到我会遭受一场精神的强奸。换一种通俗且文雅的说法就是:我即将被一个漂亮的女孩爱。

“没有。”

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被一个漂亮的女孩强奸实在算不得什么坏事。

“你看我这么样?”

“很好。”

就这样我与摩卡恋爱起来。我问他,为什么?她说,你的小说需要爱情。这个理由我无从拒绝,因为我和我的小说都需要爱情。

有一天,一个漂亮的女孩因为我写的小说需要爱情成为了我的女朋友。于是我的生活开始混乱起来,我写的小说也失去了原先的缰绳,成为一匹无人驾驭的野马。

火车驶过白天,碾碎黑,从始点迈向终点,不断接近人生的地平线。

当黑暗慑于太阳的淫威被迫承载光明,我就会走下火车,然后对身边的林小林说:你好,再见!再见往往代表再也不见的意思。然而我却直觉到有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了既定的琴弦,更换了原先的曲调。自己仿佛一小说的女主角,按照作者的提纲,有开始,有过程,也有了结局。偶尔经过奋斗以为命运发生改变,却发现不过是无聊的作者一次无聊的修改。

车门打开,无数的人喷射而出汇成一股汹涌的人流。就像雄性的大马哈鱼从生殖孔射出无数的精子它们拖着长长的尾巴,快速游动,寻找一个温暖的地方,与同样在寻找的卵子相结合塑造生命。有些精子成功,成为生命的实体;大多精子失败,成为无数承载生命的水珠沙粒。

汽笛鸣响,车门打开,我走下火车,没有说再见。

留了电话,记下QQ。

我已经无法知道林小林和摩卡会有怎样的结局。我创造了一个舞台,也创造了舞台上的所有演员,但我却无法创造演员的所有表演。我由小说的操纵者变成为记录员,由神成了凡人。摩卡,给我的小说带来了爱情,也给我的小说带来了混乱。

摩卡和我一起躺在软软的草地,期待天上飘过一只会飞的猪。她妩媚端庄的圆脸,在阳光的照耀下,发起红晕像极熟透了的苹果,让我刚消了口渴又生了嘴馋。

然后我告诉她,我失去了小说。

她说,你得到了爱情。

一个男孩躺在柔软的草地,伸开四肢,闭上双眼,沐浴阳光。

我向他走近,然后停了下来,停在一片光辉中。

他很瘦,只会让人注意到他的骨头,凭添了他的疲惫和忧郁

睁开眼睛,看见了我。大约3秒钟,站起身,眼睛却依然在我的面容游弋。于是我开始微笑,露出我很好看的牙齿。

“你是在看我?”

她没有回答,平静的对我说:“你来了。”仿佛我是他的情人,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约会,他一直在这里静静的等着我。

我们一起坐了下来。倚着它的肩,听他诉说,风往耳边吹像一首唱不完的诗歌

他说他很累。人生仿佛走进了一座监狱,这座监狱里没有看守,也没有铁笼。每个人都是冷漠相视的囚犯。除了死亡和战斗没有人可以逃离。他说他选择了用笔战斗,永不妥协,一直战斗到死。他的笔要用鲜血做墨水。说着说着他就哭了起来。

孤独、坚忍、凶狠像一匹草原狼,但我觉得此刻的他只是个迷了路的孩子。我托起他的头把它放到我的胸前让他尽情的哭泣。忽然一滴泪水滑进了我的乳沟,我感到一阵凄凉。

两个月零十一天,我与林小林第二次相遇,在一片阳光灿烂的草地。

林小林说他正在写一篇小说,小说的男主人公认识了一个也叫摩卡的女孩。他们躺在草地被阳光欣赏,等待天空飘过一只会飞的猪。

摩卡抢过我的稿子,她说,小说不应该这样写。

我问,为什么?

不真实。

我说,具体指哪个方面?

首先是语言,他们说的话不像地球人。然后这世界也不会有林小林这样的人,即便有也不会有女人喜欢。最后,一个正经的女人决不会让一个刚见过两面的男人把头放到她的胸里——毫无疑问摩卡是一个正经的女人——这句是后来我加上的。我认为她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如前所述,我已经不是小说的创造者而沦落为它的记录员,对于小说会发生什么,我实在无能为力。但是摩卡忘记了这个,女人经常犯选择性失忆这种病。

中国历史上有一种人专门负责记录。比如皇帝吃午饭的时候不小心放了几个屁,就会有人记下:午宴,陛下龙屁大震,不绝如缕!这样的人叫做史官,这样的记录称之为历史。于是我认为我所记录的并非小说而是一种历史。这样我就应该把它的题目改作《林小林与摩卡之情史》。但是摩卡坚持认为他们的爱情应该是学院派的如是才能够真实,所以我的题目应该改做《情记·林小林、摩卡列传》。我对于学院派的狭隘理解就是:一年只有两个季节非冬天穿中山装,夏天穿白衬衫,头发永远不超过两厘米,一丝不苟有条不紊地执行历史的一切规定。比如做爱,一周做且只做一次,先脱衣服,再脱裤子,男上女下,九浅二深,射精,洗澡,睡觉,以5秒为周期进行打呼噜。

我和摩卡的爱情一点也不学院派,但是她对此闭口不提,尽管我进行了多次的暗示。由此我推断女人有两套视神经中枢系统,一套用来看别人,一套用来看自己。我又写了个题目——《林小林摩卡情事考》。但是第二天,我看见上面被划了个大大的X。所以直到现在我的历史还没有题目,它只好继续作为小说存在。 #p#副标题#e#

此外我认为文字永远没有真实,任何探求真实的行为都将被历史欺骗然后作为历史去欺骗别人。历史就像一个婊子,谁都可以操一操,真实却只在富有嫖客的钱袋里呻吟;历史也像一张白纸,谁都可以去写一写,真实却只在国家钦定的教科书里荡漾。这就好比女孩一旦成为女人,就将永远失去贞操。所谓真实只是少数人的权力和多数人的意志通奸的畸胎。所以在我所记录的小说里永远找不到真实。当然我不敢把这话告诉摩卡,但我决定听从她的建议,试图以学院派的方式来记录。

下了火车的第三天,林小林发来信,然后我们想说的话便插上了翅膀飞来飞去。后来他邀请我去他们家。我翻了书按照学院派恋爱的程序现在可以进入这个程式,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他们家坐落在湘西边陲的一个古老小镇,有青山,有绿水,有棕黑色的吊脚楼,还有银光闪闪的苗族姑娘和幽深幽深的青石雨巷。

我们在路上走。一个卖花的女童对他说:先生,为你的女朋友买枝花吧.

他客气的回答:不用,谢谢。

我吃吃的笑。他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许久,他忽然问我,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

那你看我这么样?

我说,很好。

然后他牵住我的手,我们一起走向路的尽头,脚下是青色的石板路。

就这样我和林小林开始了一场学院派的恋爱,或者说我们一起完成了学院派恋爱的某些进程。

两个月零十一天,我和林小林在由西往东的1083次列车继续相恋。

然后我们就继续完成学院派恋爱该有的程式。牵手、逛街,送礼物,吃饭,接吻,说着一百遍也讲不完听不厌的肉麻情话,有时间的话就到各个地方旅游。

我们来到江南的一座城市,这里有中国最别致的园林和最美丽的女人。找到一家酒店,选好房间,插进钥匙,旋转90度,推开门,里面有一张别致和美丽的床,就像这个城市的园林和女人。

疤脸男人问我,接下来是不是要写做爱?

我告诉他,我不知道,我只是个记录员。

他以为我在说笑话,就开始笑,笑过之后就问我,有性经历吗?

我说,没有。

没有性经历是写不好做爱的。他的语气不容人质疑。

我觉得他的话有点道理也就没有怀疑。

我们下去喝点酒,我告诉你性经历是怎么回事。

我说,好。

当我的小说需要爱情的时候,摩卡来到我的生活告诉我什么是爱情。当我需要记录做爱的时候,一个疤脸男人适时地出现,告诉我性经历是怎么回事。如前所述,我的生活和小说都开始混乱起来,而现在这种混乱正在加速。

疤脸男人,就是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他已经老了。我平常叫他老疤、疤哥甚至疤子。但是他告诉我倘若有一天要把它写进小说一定要叫他疤脸男人。我答应了他。

他喝了很多酒。他说地上有多少酒瓶就代表有多少女人和他做过爱。酒有很多种,有红的,白的,黄的,啤的,有东北的烧刀子,北京的二锅头,贵州的茅台老窖,有十八年的女儿红,也有刚出锅的糯米酿。所以和他做过爱的女人也有很多种。后来他喝醉了。醉了之后,他只讲了两个女人的故事,一个女学生一个女老师,讲着讲着他就哭了起来。

于是我只好一个人继续喝酒,对着忽有忽无明明灭灭的月亮

摩卡忽然的消失,就像他忽然的出现。我开始怀疑是否遇见过这个女人,我是否写过小说。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记忆,是一群顽皮的孩子用碎梦的残尸玩起的拼贴游戏。或者我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摩卡只是我自己用记忆创造出来的梦像。我也从来没有写过小说,只是把一个叫摩卡的人讲述的故事记录下来。我陷入终极的混乱和迷茫。然而故事还在继续,它正在以另一种方式被记录。

疤脸男人那时还没有疤,他有个特别的名字叫做林小林。

林小林也就是我,我有个女朋友叫做摩卡。

我们来到江南的一座城市,这里有中国最别致的园林和最美丽的女人。找到一家酒店,选号房间,插进钥匙,旋转90度,推开门,里面有一张别致和美丽的床,就像这个城市的园林和女人。我们开始脱衣服。摩卡先脱的是裤子。她有修长、健美、白皙的腿,沿着腿向上看,目光落入小腹的一撮密密的茸毛,仿佛我曾经躺过的草地。我想把脸贴过去,看看那里有没有留下阳光的余温。

然后她转过身把屁股对准了我。她的屁股很翘、很结实,很圆也很白,就像蓬松松的棉花糖。多看一会儿,说不定我会在上面咬一口。

我怀疑他听见了我心里的话,不过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说了出来。总之她因为某种原因转过了身。解开黑色的蕾丝乳罩,两只乳房像一对白色的鸽子飞入我的视线。这个情形就像第一次看马戏的孩子,看见魔术师从黑色的大礼帽掏出两只又白又大而且会飞的鸽子。他觉得很神奇,目瞪口呆。同样我也觉得很神奇,目瞪口呆。

她说,好不好看?

我说,好看!

那要不要摸一下?

我说,要。然后就伸出手去摸她如鸽子般的乳房。

小时后我曾经养过一只鸽子。它很白很肥。我很喜欢摸它。它的背很光滑。不过我更喜欢摸它的肚子。断断的绒毛,很温暖,很柔软,轻轻捏一下,它就会用尖尖的硬硬的粉红嘴喙啄我的手心,痒痒的,很舒服。不过后来,它长大了,飞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摩卡说,你勃起了!

我说,是的。

那要不要做爱?

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但我觉得我会离开你。如果有一天你累了,想找个男人结婚,他嫌弃你不是处女怎么办?

她吻了下我的耳垂说我是个好人。然后问我,要不要用手帮你解决?

我说,不用,过会就好了。

那我把屁股借给你咬一口吧!

我说好呀。

那你可要狠狠地、使劲地咬,我不怕痛的。然后他她就跳到床上,趴起来,屁股翘地高高的,睁大圆圆的眼睛,扭头看着我。

我爬上床,对准她的屁股,找到一块结实肉多的地方,狠狠地使劲地咬了下去。她叫出了声。

美丽别致的大床。我与摩卡裸体相向,她握住我的阴茎,我捏着她的乳房,一起度过美好的一夜。在她美丽的臀部上面,有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我咬下的,爱的印记。

我做了个梦,梦见摩卡哭着对我大喊:林小林,不好了,我的乳房变成鸽子飞走了!

有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林小林,某某酒店,某某房间,去看看!

语言简单干脆不容辩驳。于是我就去了。

推开门,露出一条缝,把头探进去,我看见摩卡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白的床单上飘零着猩红的血,仿佛一朵朵从林妹妹的花坟里新刨的花尸。血迹上漂浮着鲜红的人民币,人民币上的伟大领袖毛主席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一切,就像当年他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那个红色飘扬的年代。我轻轻的合上门,轻的没有任何声音,然后飞速的逃走,就像大多数那个趟过那个时代的人,选择忘却,选择沉默。因为他们和我一样害怕面对真实更害怕面对真实下的自己。

但是这个世界总有一个时候我无处可逃。在无处可逃的时候,我开始呕吐,剧烈的呕吐,好像那些吞下的记忆是喉咙里的鱼刺可以吐出来。呕吐过后,我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我跑开的房间,给摩卡穿上衣服,牵起她的手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她却拿烟灰缸砸我的头。于是我的脸上有了疤。

真实成为了历史

女孩成为了女人。

我成为了疤脸男人。

当我成为疤脸男人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摩卡。

后来我去了很多地方,与不同的女人做爱,在红色的血斑上扔下同样红色的人民币。可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会剧烈的呕吐,因为我永远忘不了摩卡。

我对着月亮喝着酒,以为一直有个人陪着我。其实什么都没有。我在写一篇小说,小说里的主人公正在记录一个悲剧的爱情。他叫林小林,他把她的女朋友弄丢了。我以为他活了过来就在我的身边,陪我喝酒听我讲述性经历以及女学生和女老师的故事。 #p#副标题#e#

如前所述我要去很多地方和很多的女人做爱。可是我却不知道我将去到哪里,会遇到谁。我就像激流中的鱼以为自己游到了彼岸,其实我的彼岸早已被激流冲刷到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的哪里。

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女老师。她不年轻,她说她叫摩卡。

这个个名字让我脸上的疤痕一阵痉挛。我只告诉他我是疤脸男人。

后来我们走进一家酒店,关上门开始做爱。她的乳房也像一只鸽子,一只被烤过的鸽子,少了手感,多了味道,欠了羞涩,添了温柔。

我不敢去看她的屁股,因为害怕看见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

那一次我没有呕吐,一个人哭泣于无人的暗街,无情的泪水将滋养它的黑夜无情的遗忘,汹涌地咆哮苍茫大地。

我告别了疤脸男人,因为我要去寻找摩卡。摩卡,你在哪里?

我已经老了。

我开始想一个男人,人生中大多数人只是想到,然而我是在想。

他愈走愈远,走出记忆,走过视线,掐灭掉他在我生命留下的所有光影。掐灭的瞬间所有光影燃烧起来,燃烬了我一世的浮华、繁花,吐除若隐若现的烟,像走了咖啡的杯子残留淡然的香,给甜蜜者回忆,悲苦者希望,予我只是对一个男人的想。

他对我说有一天我要是累了就去找个人结婚,可是我已经老了,没有男人愿意与我这样的一个老女人结婚。于是我开始勾引各色的男人同我做爱,在肉体的碰撞中寻找逝落青春的轻音回响。

有一天我遇到一个疤脸男人。我们脱光衣服,裸体相向,屁股却从未落入他的视线。我害怕他就是我一直在想的人,害怕看见他看见那排牙印的表情。

后来我遇到一个年轻的学生。他说他在寻找摩卡,他叫做林小林。

摩卡在这个世界消失了,我却不不停的找,不是我愿意飞,而是每一处停栖的地方都布满荆棘。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不年轻的女老师。

她说,你好,我叫摩卡。

我说,你好我叫林小林。我在寻找一个叫做摩卡的女孩。

我们走进一个房间。她脱下衣服,用乳房对着我。她的乳房像一对烤过的鸽子。

她说,我们做爱吧。

我说,不了。

她问,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一阵沉默,死了的沉默。

沉默过后是我声音的复活,我们结婚吧!

她把头靠了过来,我又闻到勒熟悉的摩卡香气。一滴泪水滑过她的脸我的心,落入我勃起的阴茎,我感到一阵凄凉。

这个世界还有人愿意和我结婚。我又开始想年轻的林小林。

可是我真的老了,已经无法和一个男人过完一辈子。

我走到一个有铁路的地方,看着火车在远处呼啸。

生命就像一袭素净的袍,爬了虱子,沾了殷血,才有人看做华丽,有人说成凄美。

我想这个故事应该有个结尾了。

甫身跃下,火车碾碎了我的身体也碾碎了对他的想。

那时候,他叫林小林,我叫摩卡。我们相遇在由东往西的1082次列车。

谁是作者?是“我”。可“我”又是谁?我为这个问题开始迷惑起来。所有的线索都扭结在爱情的漩涡,没有爱情这本是个无比清晰的线索,我也将度过无比清晰的人生。谁能告诉我谁是真正的作者左右着小说的结局角色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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