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2009

2011-02-06 12:43 | 作者:宁雪 | 散文吧首发

真的,如同幻一样,高中的的第一学年悄然而至,来不及脱去满脸的稚气,一套崭新的校服已经穿在了身上。踏入高中大门的那一刻,我对自己说:“2009,将是不寻常的一年。”

很高兴,也很荣幸,能够进入群英荟萃的实验班。兴奋与紧张汇成一种特殊的感受,让人充满了期待。

开学的第一堂课,他拽动着肥胖的身躯走上讲台。略显滑稽的外表,让人感觉不到老师惯有的严肃,反倒多了几分亲切之感。

他不急于讲课,而是谈起了这所高中的过去:几经辉煌,也几经失落。台上,他情绪激昂地演讲;台下,32双眼睛齐刷刷向他凝视。

“我们来到这里,为了一个共同的使命——清华北大,没有第三个选择!”

声音里透着不可征服的魄力,顿时让教室内的气氛如火一般炽烈。曾几何时,清华北大还只是屹立远方的象牙之塔,是懵懂少年脑海里模糊的印象。而如今,这份沉甸甸的责任真正摆到了32个孩子面前。我感到有一种力量在教室内弥漫,升腾。

他姓唐,姓氏象征着那个遥远而繁荣的国度。

他上课很认真,也很严格,尽管这与他的外表很不相称。他的课总是充满着幽默与激情,时而引来一阵欢笑,时而博得满堂喝彩。他常对我们说,要杀出实验班的风采。

“我们要拿第一,什么第一?全部!”充满霸气的话语,如同帝国宏伟的宣言,为每位同学注入昂扬的斗志。于是,每个人都不遗余力的去拼搏,去追求,希望用优异的成绩打造一个神话,创建一个强盛的帝国。于是,教室外消失了嬉戏打闹的身影,教室内增添了埋头苦干的坚韧。“只要我们想做,就一定做得到!”他说。于是,孤弱的台灯光晕划破黑,朗朗的诵读之声响彻黎明。似乎有一种声音在庄严宣告:一个强大的帝国即将崛起。

事情的发展总是超出人的想像。

那天,他一如既往地走上讲台,只是脸上多了些忧郁。课上得有些平淡,没有平时活跃的气氛。他的声音好像有点沙哑,有点哽咽。

课结束了,他收拾好教具,却没有像平时一样高喊一声“下课!”而是定了几秒,然后淡淡地说了句:“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堂课了”

全场寂然。

同学们静静地听他讲述事情的缘由,没有人打断,没有人抱怨,只是静静聆听,默默注视,直看到他眼中闪烁出泪光点点。

在我们的心目中,他是如此的刚强,如此的狂傲。而那天,我们看到了他柔弱的一面。

实验班终究还是解散了,那个承载着希望象征着辉煌的帝国,在一个秋天的下午终结了生命

分班了,来到一个新的班级,也逐渐适应了新的环境。生活还是紧张地穿行于两点一线之间。过去的许多事,也被淡忘在了题海之中,再也寻不回当初的满怀激情。只是偶尔还会浮现出他的滑稽模样,与那些豪言壮语。环顾四周,再也找不到那些熟悉的专注的眼神。或许正应了一句话:越接近完美,也就越接近毁灭。

世界周而复始地运转,没有什么可以永恒。历史上那个强盛的唐帝国,最终不也在时间的冲刷下化为了一片废墟,化为令人叹惋的回忆了么?至少脑海还留有这么一份简单的美好,我想我不应该再奢求什么。只是有时,会不经意地在眼角眉梢处流露出一丝伤感:那个憧憬中的帝国,真的一去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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