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垂钓
夜垂钓
在他乡,日子过得有点漫长,忙忙碌碌的,在不经意间,各种佳节竟像一群急性子的人一样,急急忙忙纷纷前后赶来了。
于是,家乡的朋友打来电话,向我问候,我都一一作答了。今天又有一哥们发来短信,问我何时回乡,回来后我们去湖边钓鱼。是啊,好久不钓鱼了,几回回在梦里,那汪湖水何尝不是在激荡着我。我没有及时回复他。
家乡有一大湖,我们常去钓鱼。
五月的一天黄昏,我们四人驱车前往,沿着曲折的乡间小路,穿过希望的田野,来到湖边,选择一块好的地段,卸下渔具,趁天还亮,一切准备好。
渐渐的天抹黑了,湖边的人也少了,他们满载而归了,我们才刚要大显身手。
夜风没遮没拦地贴着水面,向我们吹来,吹皱了湖面,夹杂着鱼腥味、炊烟味和那湖对面的青草味儿,于是湖水一浪一浪层层地轻吻着岸边的沙石,惊不起一朵浪花。远处的渔船上灯火通明,人影晃动,有几只还躁动地游来游去,仿佛在寻找什么。此时,劳累了一天的我坐在岸边,全身的十万八千个毛孔似乎都敞开了,没有白天的骄阳似火。
他们三个早不左顾右盼了,只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夜光浮子,尽管浮子时上时下,眼睛却不敢眨一眨,心的跳动似乎也跟着夜光浮的浮动时快时慢。我也学着他们,就像那水中的鱼饵一样静静地等啊等。
过了一会儿,鱼儿一直都没上钩,风停了。那三个陆续点上了烟,边吸边等。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盏灯山前。此时,没有湖光,却在湖边;没有山色,却在山前。除了两只蛙声,没有十只虫鸣。
记得林语堂先生在《无所不谈》中的一篇中有这样一段文字:在静逸的环境中,口含烟斗,手拿钓竿,涤尽烦琐与自然景色相对,此种环境可以发人深省,追究人生意味……
在他们的“熏陶”和他的启示下,不会吸烟的我也叼上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大口的吐出来了,烟雾在我的头顶久久不散。这静静的湖啊,连烟雾都不敢飘动了。
一袋烟的工夫,有鱼儿上钩了,值得惊喜的是竟然钓上来一只野生大鲤鱼。
接着他们三个都如愿以偿了,而我一无所获,却沾沾自喜,遂停下来,把早已泡在湖里的啤酒捞起来,喝酒庆祝,还有美味佳肴。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以后,这帮人又理性色情欲地无所不谈起来。
最后又钓,直到天亮。
在余秋雨的笔下,有两个钓鱼的老人,一个是胖子,一个是瘦子。他们三个喜获丰收的钓鱼爱好者是胖子,四个里剩下的那一个——瘦子,是我。
在给他的短信中我回复道:回家,大约在冬季,相约湖边,到那时,我们去滑冰。
此时,听到水木年华的《在他乡》,心底的那汪湖水已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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