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的呼唤

2010-12-23 09:49 | 作者:兰色的风铃 | 散文吧首发

阳光格外的温暖。每当太阳出来,我的心就追着它飞到了田间野外,想像着躺在草地上,拿上一本书,闻着泥土和小草的芳香,和它一起阅读文字的情景,那是多么惬意诱人的事呀。

一个天气阴凉的周末,尽管热切期盼的太阳没有露脸,我这颗心却很是迫切了,于是,就约上朋友,几家爬山去。

我们大大小小十多个人,买了些吃的喝的,朝着一座叫石牌坡山进发了。山顶上矗立着八十年代建立的电视发射台,人们就把这座山叫电视台了,就象一个人被叫惯卓号,其真名反倒鲜有人提起一样。

这山还是上中学的时候来爬过,转眼已是二十多年。山未变,路未老,只是朱颜改。一路上,孩子们就像飞出笼的小,欢呼雀跃,蹦蹦跳跳,远远地把我们抛在身后。来到山脚下,这里有两条上山的路,我们选择了那条较陡的,笑说是来接受挑战的,要尝试艰难的路,体会不一样的感觉。这山以前烧过几次山火,植被破坏了许多,没什么大树了。正值冬季,山坡一片枯黄,鲜有绿色,满目沧桑。偶见一簇红叶,尽管红得不是那么鲜艳透亮,却也给山坡增添了不少的生机,成为点亮我们眼睛的风景。路好象比以前难走了,满是沙子,较滑,每一步都要十分小心。小孩子们还真是厉害,除了最小的要牵着手外,其他的全都比我们大人爬得快,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都觉得现在爬山真的是大不如前,大汗淋漓不说,脚也有点不像自己的。还不敢中途休息,担心一坐下就不想起来。平日里每天上班、下班、吃饭三点一线的生活,简单而又周而复始,忽略了身体的健康需求。看来,已过而立之年的人,加强锻炼已是迫在眉睫。

居住的城市在身后渐渐远去,山上的风景美不胜收。一片小松树枝干虽还不算粗壮,地面上铺洒的一层层黄黄的松针,踩上去也软软的。在松树下歇息一会,大人们坐的坐,躺的躺,小孩们有的爬树,有的采松针,有几个还采到几朵枞树菌。大家的疲惫顿时减轻了许多,想吃东西的欲望却被勾起来了。来到一片农户耕种的田地,丰收过后,地里只留下了些稻桩。路旁和四周山坡上都长满了巴茅草。巴茅草和芦苇长相较相似,只是芦苇择水而生,而巴茅草则随处可长。长长的茎杆易折断,于是它们就成群结队地漫天遍野地生长着,依靠团队的力量经风历立足于大自然,这顽强的意志和睿智的生存方式不能不让我为之钦佩和感叹。一阵清风吹过,巴茅草们便热情地向我们点头示意,白白的芭茅花漫天飞舞,我们整个身心也随之轻盈起来,一下子整个人都感到无比的轻松。

我们选择了一处干净的草坪,把带来的食物摆好,大人小孩们就迫不急待地动起手来,一个个狼吞虎咽的样子,怎一个馋劲了得。孩子们吃过东西后跳得更欢了,好象身上总有使不完的劲,总是不知疲倦。一会儿把树枝当剑使,一会儿把茅草当旗挥,一会儿劈叉提腿,一会儿翩翩起舞……真是佩服这些小家伙们。我拿起相机,不断地捕捉他们舞动的身影。他们没有表演的技巧、没有刻意做作,全是本质的自然流露。最喜小儿无赖。童真的快乐已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远处,一片草地,四周开阔,绵延平坦的地上附着浅浅的一层衰草,虽没了的丰满,却自有冬日的韵味。想到春天,该到它蓬勃生长的时候,它又会冲破泥土的束缚,昂然笑迎春风雨露,欣欣然地成长。正所谓“春风吹又生”。

“兵粮子”,大家不约而同地齐声尖叫。一树树火红野果在凉风中招摇,在这萧条的冬季格外显眼,这就是兵粮子,学名叫火棘,又叫救兵粮。因救了被困山上、炊断粮绝的一路路兵马而得名。小小的兵粮子给了我们这代人太多的童年回忆,小时候每次去乡下外婆家的路上,我们只要一看见它,走路的疲乏就减轻了,本来像走蔫的茄子一下子马上就有了精神,大家争先恐后地去采摘,常常被刺到也不肯罢手。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啊,好久都只是在里出现了。此刻在这野山上又见面了,恰如久别未遇的老友,猛的一下子就把我的心全温暖了。小孩子们更是不得了,这空旷的原野正是他们的天地。在这里他们可尽情奔跑,没有车流也没有红绿灯;可随意打闹跳跃,摔倒也自己爬起来不再撒娇,他们象猴一样欢闹,也没人嫌他们烦和吵。这也同样是我们大人的天地,摘几颗兵粮子丢进嘴里,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用担心吃相;在草地上坐着、躺下、再打几个滚也自然没人管,扯起破锣嗓吼上几声,也没人害臊;摆上POSS与自然亲近,觉得自己依然青春;还可以盘着腿边吃东西边打扑克,不用在意平时刻意维护的形象。在这里,你可以放下一切烦心的事,一切恼人的情,你要做的就是敞开心扉,尽情享受这微风、这份洒脱、这份宁静和博大。

一颗颗红红的小兵粮会点燃你生命的激情;一株株飘扬的茅花会让你憧憬;一片片枯黄的小草会让你怜惜;一张张红叶会让你思索……风景自在于心,不一定要最美丽的风景才能让我们的心灵愉悦和感动,只要用心真真切切地去感受大自然,感受这野外的世界,何尝不会有惊喜和感悟呢?

虽然今天阴,没有暖阳。

2010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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