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消失的桥

2010-12-17 22:58 | 作者:金侑允 | 散文吧首发

当我醒悟的那一刹那,我告诉自己,要开始找那座,因为遍体鳞伤而藏匿的桥。

华灯初上。我沿着公路走,一步一步,迈上了那座跨江大桥。色浓郁,灯晕染着行人的脸颊。那成双成对的,只觉容光焕发,动如天仙,静若雕塑。而像我,形单影只的,只觉更显憔悴。远处闪烁的彩色霓虹在眼镜的散射下成了一个个的光团,幻斑斓,不过遥远而不可及。而那路灯,烟头黄。如烟般,抽出的是岁月的沧桑,投射在因行船而荡漾的水上,残缺地反射。我无止境地开始怀疑,这桥是不是猜透了我的心,止若段,而无法望到尽头。走到一半,累了,望向终点,很远;回首起点,更远。人心如此,我也迷惘与此。

晨雾褪散,江水再现。树摇,花缀,草盛,啾。那一线长长的桥,古朴而简约。些许残破,无拦无遮。桥底与江水几乎亲吻,水流不急,没有冲垮桥的意思。过桥者稀疏,少有打招呼的。我坐在桥边,光着脚,戏弄着江水,俯在桥身,一阵冰凉。我抬头直视这乡村,桥着实冰凉,也像早已垮塌。

桥啊,消失的桥,你究竟在哪?

他拍拍我的肩。我陪你找。

他就默默站在我身后,在我累的有气无力时,会轻声安慰;在我伤心绝望时,会同我一起生气。他说,不急,慢慢找。说着,却摔倒在地,当他孩子似的哭时,我却不由自主的安慰起他来。

从此,我有什么伤心的事,开心的事,都会悄悄给他讲。他闹心时,也会来找我。那天的生日,我只叫了他,一高兴却感冒了的我,头晕眼花的坐在他身旁。我似乎感到什么,就像那个叫幸福的东西。晚上,冷得出奇,我送他。黑夜让我跟不上他的步伐。霎时,他抓住我的手,天却不再寒冷。一路上,好像多了什么,却总是找不到。

我也常常怪自己,为何总是找不到桥。华灯初上后的黎明,邪恶同样会滋生;晨雾褪散后的黄昏,孤寂同样也会浮现。我开始抛弃一切,连接这一段又一段残破的桥,却总是耐受不住大车的重压。一次次垮塌,一次次陷落,我伤痕累累,无助地哭泣,后悔自己的每一个决定。

我想,没人理我了。

他却又轻轻的坐在我旁边,望着我的双眼。

我抱着他的肩,哭得撕心裂肺。

这时,一滴滴泪往下落,却变成一颗颗钢,不停的堆积,不停的组织,月光下,一座银般闪烁的桥赫然呈现。我惊讶得止住了哭泣——这正是我所寻觅的桥!

没错,当两个人都交出自己的心时,藏匿的桥边会悄然出现!他说。

是的,我所寻觅的桥,不在海上,不在路上,也不在月光下,而是建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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