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的悲剧

2010-12-17 09:06 | 作者:明梵净水 | 散文吧首发

理想的悲剧,不仅在于热烈的理想跃跃而试时被现实迎头撞碎,而且在于多娇的现实无助地退隐为心中飘渺的理想。

“国破山河在,城草木深”,“洛阳宫殿烧焚尽,宗庙新除狐兔穴”,挥不去满眼的瓦砾和荒芜,那“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的安定繁荣的景象只能成为理想;置身“千村万落生荆杞”的萧瑟大地,那“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的国富民殷的往昔只能理想;“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时刻承受着山河破碎、家破人亡的痛楚,那“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铺翠冠儿、捻金柳,簇带争济楚”的闲适愉悦心情只能当做理想。

美好现实在不可挽回的历史败落中消逝总让人们如此痛心不已,哀婉悲楚。但历史进步中并非没有悲哀,世事变迁带来久盼的理想展现为眼前的现实,同时,也挡不住某些美好现实的消逝,今天的众人又何尝不浸渍在这种感怀之中呢?

我们是在物质上甩掉了“缺”的帽子,比起饥荒年代的人们躺在麦秸垛头幻想“吃白馒头”,现实已经升得更高走得更远;我们却在道德精神上止不住打滑的脚步,甚至到了道德沦丧的地步!不是吗?在当今时代的奋斗阶梯图上,哪一个人不在跃升的门口感到道德无形的阻挡?那紧闭的门口明明在说:“抛弃道德,否则休想进去!”于是,每一次的跃升都是一次道德的剥落,只到剩下赤裸裸的肉身。在道德与金钱、权力的不间断战役中,有多少次不是以道德的战略退却而收场?于是,金钱权力的自由空间越来越大,道德的回旋余地却越来越小。在资本两级分化的旁边,不仅横躺着贫富的两级分化,而且横躺着道德的两级分化,人们看到,道德与贫穷在一端相濡以沫,无耻与钱权在另一端沆瀣一气。试看,有多少过来人能逃脱这恶符?

但愿美好的现实只是暂时隐退为心中的理想,而不是永生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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