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入党志愿书》住院

2010-10-24 22:09 | 作者:陈年旧事 | 散文吧首发

揣着《入党志愿书》住院

得痔,区医院门诊治疗一周不见好转,只得去大医院诊治。近些年来百姓对“看病难、看病贵”恐怕最有着切肤之痛,因此对医院、医护人员就产生不信任也就再所难免。看病难,说难其实也不难,小到大街小巷的私人门诊、社区医院,大到三级甲等在城市中比比皆是,然而对于患者而言能够达到“妙手回、药到病除”的好医生却少之又少,真可谓凤毛麟角。看病贵,大家就更有得说了,众人心之肚明,在这里不做过多表达。 临出门时,内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在收拾随身物品时,看到自己前不久书写的“入党志愿书”手稿,于是一并揣入包中。 办完住院手续,择日手术,妻问:“手术之前要不要送医生红包?” 我摸了摸包中的志愿书手稿,然后摇了摇头说:“不送,我不助长这些歪风邪气。” 妻听完忙说:“如果这家医院有潜规则,人家都送,惟独你不送,万一手术有点差池怎么办?” 我一咬牙,心一横说:“我赌一把,等我痊愈了送医生锦旗。” 妻听完不再说什么了。 临近手术的前一天晚上,听完临床右侧那位退伍老兵复员后当上村支书,带领全村老少艰苦创业的心路历程后,正准备睡觉,这时传来左侧临床病友的鼾声。鼾声开始如振雷,瞬间充斥满屋并膨胀,从窗缝迸发出,冲入云霄,仿佛欲让天公听到呐喊;忽然又嘎然而止,紧接着就是忽高忽低,时断时续,无节奏的鼾声,好似哽咽倾诉自己的痛苦及不幸;转而鼾细悠扬,略显凄凉惆怅,好似期盼久违的关和遗忘的保障。这周而复始的鼾声搅得同室病友不得安睡,不时有人低声抱怨。 我被这鼾声搞得也睡意全无,在病床上辗转反侧,眼望天花板思绪万千……,结果越是思前想后就越感到孤枕难眠,感觉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疙瘩,额头蒙蔽层层难以驱赶的阴霾,愈发头晕脑涨,使得内心越来越焦虑不安,一时间真叫人深感剪不断,理更乱。同时两只手也好似不听使唤地在床头乱摸,当手指摸到背包时,立刻想到了那份志愿书手稿,于是顺手掏出,打开床头灯,身体趴卧病床,用枕头垫在前胸,双肘支撑,拿出纸笔放在面前照抄起来。当那发自心声的一字一句应入眼帘时,感觉是那么熟悉又亲切,像一串串打开浮躁焦虑心灵的钥匙进入肝脾,又通过增加了氧的血液传送到大脑,使得丝麻纷乱的脑系渐渐有了条理,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 当将手稿从头至尾抄写一遍后,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仿佛是一名忠诚的教徒刚刚做完了一次虔诚地顶礼膜拜,此时感到睡意袭来,关灯合眼,就这样,以淡定平和的心情在此起彼伏鼾声中进入乡。 一位学者说过:很多时候,人是一种病,思想是一种病,社会也是一种病。在有着无穷库存的大药房里,食物治饿病,汤水治渴病,空气治呼吸病,拉撒治憋病,音乐美术治耳目病。微笑和谦虚治芥蒂病,科学和真理治愚昧病。而制度和纪律治行为病,杂文和法律治社会病,马列主义治信仰病。

因此说信念是脊梁,支撑起灵魂,照耀着心灵,指引方向,丰满羽翼,振翅高飞。 转天,当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躺在手术台上,迎来的是麻醉师热情洋溢的笑容,用风趣的言谈吸引我的注意力,扎针、腰麻娴熟利落,让主任医师很快进入了手术状态。虽然下肢已经麻醉,但还是能够隐隐约约感受到不停的拽扯,以及电刀吱吱作响,手术器具碰击之声。

可此时的大脑却仿佛长了翅膀,飞出了手术室,奔向几十里之外的地方,脑海里浮现出…… 正当我疑云难解之际,忽然听到主任医师自信地哼起了小曲,从自信的歌唱中我听出了病灶的根除,心情也随之宽慰了许多。就听主任医师一边招呼其他医生做最后的包扎,一边讲解:“……我们就是这样上一代向下一代的言传身教……” 术后的第三天,下地来到阳台,透过玻璃窗看风景,这时一旁的妻子对我说:“术前我背着你给医生送红包,医生没要……” 我听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妻子,静等下文。 这时她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那天我将钱分别包了三个包准备给医生,当看到主任医师从电梯中独自走出来时,我便急忙将包递了过去,并表示让多关照。但主任医师却义正词严地说‘我知道你是谁的家属,也非常了解患者的病情,我们将会全心全意地把病治愈,你把钱收回去,这是我们院里的规定,如果你不收回去我就立刻打电话通知取消患者的手术!’我听完这话,再看主任表情严肃,就把拿出去的红包又收了回来。” 我听到这里深情地对妻子说:“我娶了你做我的妻子,是我最大的幸福和福分,因为在你的心中我的健康最重要。同时我也非常崇敬这些医生,他们的医术、医德让我钦佩,等我病灶痊愈一定给他们送锦旗,内容我都想好了,那就是‘妙手医顽疾,果敢祛病魔’。” 如今社会正处于转型期间,经济飞速发展,社会矛盾也屡见不鲜,在这里我并不是做脚登腊梅枝头的喜鹊引吭高歌,更不想做身处凛冽寒风中的乌鸦哀鸣嘶嚎。在当今日趋多元化的社会形态中,“天天熙熙,皆为利来,天天攘攘,皆为利往”,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仿佛像煮沸了水的大锅,面对这口大锅,我更乐得做一片茶叶,投入沸水中,舒展并散发出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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