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脚尖,向前看看

2010-08-15 19:46 | 作者:晔子 | 散文吧首发

沙漏在时间的穿梭中反复颠沛在无声无息的世界里,静静看着它不停地颠倒来回,如同那奢望中的徘徊,总在那个结果的边缘游走流离,或远或近,重复着同样的旋律,不知疲惫。海的彼岸也许会有灯火辉煌的牵引,而,这日复一日的摇摆,仿佛被钉子订在了哪一个空间,逃不离,闪不开。

阳光在头顶火辣辣地散开,遮挡不住的炙热如同内心的无奈,焦灼着深深感受那层层的不堪,汗水随着脸颊的弧线滚落而来,擦干后的痕迹原本以为可以还原,仔细端倪,才发现,那种感觉只是安慰自己,仅此,而已。在这种闷热的气息里谁也不愿多停留半晌,只像丢了魂魄一般,急切地赶着心头的匆忙,连沿路的风景都已成为厌恶的长廊。

花儿耷拉着脑袋,卷起了脸蛋,想必,它们也被这炎热的天剥夺了争艳的权利吧?一路走来,都是疲惫不堪,那种云想衣裳花想容的年代似乎在这灼烧的气氛里,始终无法得到释怀,也只能安带着神伤,默默为自己的鲜艳去缅怀。忍不住掐下一朵快要干瘪的牡丹,像拖着初生的婴儿般,呵护百怜,眼中为它那无精打采的暗淡,不禁有点失色无奈,我是在想,既然如此怜惜,又何必将它采摘?自己竟被这种矛盾给封杀在了那一个彷徨的瞬间。

路人的神色好比事先演练过一般,都恰到其位地锁定在那一个游离、无奈、烦躁的表情上面,前面、后面,左面、右面,都是同一种茫然的神色,匆忙得不知道赶往何处,总之那零零散散,如同瞰的蚂蚁搬家被突然而来的气味干扰,而后散乱作业,没有方向地乱蹿。也许,世界的脚步早已定好了轨道,这尘世中的尘埃们,也只能这样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地按照那千古不变的轨迹去流窜,怎能释怀??

树荫下,一堆堆,一撮撮黑黑的影子,晃动着魂不守舍的不安,或站立,或蹲边,或而转着圈圈,或然摇晃着脑袋,不用看,不用猜,那都是些被酷暑逼到无路可退的逃兵,躲藏在看似可以避暑,其实不然的老树下面,享受着那蒸桑拿般的凉快。从人们的潜意识中,那树荫的暗淡处,也许真的可以使烦乱的心、肝、脾、肺、肾得到那么些许的清凉安慰吧,这种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在浑然失色的人们心间,早已如同孟姜女哭长城那般坚实痴埋了。

跨进那些大大小小的商场大门,一阵凉风迎面袭来,不知是瞬间的凉爽,还是陡然的惊颤,那种飘渺的感觉总像心田的私欲一样,晃晃荡荡,得不到安排。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对于行人们而言,往往是让我欢喜让我忧啊。从快要被烤熟的蒸笼里一下子掉进冰窖里,那瞬间的感觉真的很痛快,可是久了,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不是鼻塞,就是盗汗,再匆忙冲进如火炉的世界里,早已发现,自己已是头昏眼花,昏昏暗暗。

无可奈何,心烦意乱,这是在这种气候下,人们的真实写照,如何安排自己的心,不让它那么摇摇摆摆?也许谁也无法将这种问题豁然地接收下来,就算能够答上来,也许仅仅只是唱戏而已,根本解决不了任何实际困难。身后的火热依然跟随着脚步,那么痴情地不弃不离,想要甩开,却发现连甩手的心情都不曾携带,徒有一肚子的纷乱无奈,无处可排。

大街小巷,商场摊贩,无一不懒散地垂倒在这火火的空气里,知了拼了命地叫唤,仿佛要把嗓子都扯哑了才会心甘,狗儿们伸长着舌头,滴拉着唾液,黏黏地摊开了一路无力地走来,哪家酒店门口,高高在上,挂在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通道里,那早已暗灰发黑的咸肉在空气的浑浊里散发着烟烟的腥臭,让路过的人们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暗骂着那不知所谓的门厅。

闷心的感觉就像被锁在烘烤香肠的炉子里,翻来覆去,颠来倒去,脸上身上就如同下,稀里哗啦瞬间湿透了所有的心情,那个无所适从啊,怎一个“烦”字了得?正当万众无奈之际,一场大雨如山洪般倾泻下来,人群猛然如困顿的野兽般,奔跑开来,躲在廊檐下、躲在报亭旁,曾经陌生的,不知名的,此时此刻都仿佛老朋友似的,你对我笑,我对你点头,大家挂着满脸猥琐的表情,戏弄着这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

雨,拼命下,路人们纷纷散开来,留着光秃秃的路面,瞬间被积水掩埋,车轱辘们像戏水般统统投身进那凉快的雨水中间,久久不愿离开,小树畅快地吸允着甘甜,路两盘挤满了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笑着的,打闹的,好像没有人因这场雨而感到伤怀!刚刚还炎热得快要疯掉的空气,顷刻间,清凉透心,舒服得仿似升入仙界,享受着仙人们不肯授传的幸福快乐

川流不息的雨水将这街道当成了河床,肆意地流淌,泡沫随着急流匆忙绕过了路牙,远远旋转去了他方,自行车早已变成了船,载着小孩在水中盘旋,情侣们卷起裤脚,像小时候在何浪中摸鱼那般,一步一笑得迎着水流在河街中穿梭着青,人们的恍惚仿佛一瞬间变得清醒了然,大家都那么开怀,也许,这雨像一场嬉戏,令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痛快。

人们踮起脚尖,一步一个踉跄,蹒跚在这积水成河的集市里,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吧,无论是谁都能够体会,踮起脚尖的瞬间,一切都那么清晰可见,湿润的,焦灼的,都在这种自己为自己铺设的方式中得到了满足和解脱。天慢慢不暗了,阳光早早想要爬起来,仿佛那种漫热的空气随着地面升起的青烟悄悄消散在无人知晓的瞬间。雨,停了,太阳出来了,堆积的雨水一点一点随着下水道流进大海,带走了人们惊悦的感觉,换回了雨前的炙热和谐夹杂着慢慢恢复的无精打采。

也许,一切都是一个瞬间,只是一个瞬间,快乐的,痛苦的,欣悦的,悲伤的,当人们踮起脚尖,向前看看,也许,笑容总是挂满在脸间,一场雨一场炙热中的及时雨,虽然淹没了整个井然有序的城市节奏,但,那种喜悦,那种快感,谁会去拒绝?

也许,生活就如同这种瞬间的转换,当你看不清眼前的路,请你踮起脚尖,使劲看看前面,也许是泥泞,或者是平坦,不论如何,走下去,就该是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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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 匆忙的猫:能读到这样的文字的机会很少,很喜欢。
    回复2010-09-04 13: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