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少年守节的孤孀

那年他十三岁，而她二十岁了！

他是多么的早熟的少年啊！

感情的炽热燃烧着他的青春

冲动总是把他推向狂热的极端

推向狂热的忠贞，推向边缘！

这是与生俱来的天性，动摇不了！

他总是幻想，独自散步，独自哀伤

她从窗子里望向这多感的男孩子，

他迈着沉着的脚步，双手放在背后，

前额前倾，有时候停下来抬起双眼，

仿佛他真的看见了，理解了，

并感受到了某些完全不属于他这年纪的事情！

在月圆之夜，他对她说＂我们做梦去吧！＂

花园里漂浮着白茫茫的水气

他站在那种月光用以点缀林絮里

他握着她的手对她说＂你要是了解我，

我们就应当幸福，应当相爱，那样就可以理解！＂

她笑了，她拥抱了他，这个男孩仰慕她，将为她而死！

他常为一些柔情或可怕的爱情故事激动，

有时候他会激动的说＂我也是的，我也是这样，

我比他们全都更懂得怎么去爱！＂

他对她献殷情，胆怯的深情，惹别人发笑的殷情！

这多少有些让人感觉很滑稽，不是吗？

清晨他采来鲜花，吻她的手

对她说＂我爱你！＂

曾经以这种童稚的柔情为乐趣，

她挑动他，像对男人一样！

他愿意她拥抱多少次，她就拥抱多少次

她风骚卖俏，逗他喜欢，说些假话

她将这个可怜的孩子弄糊涂了！

谁会把一个小孩子当回事情呢？

这样将近一年过去了，

在花园里，他躺在她的膝上，

用一种疯狂的狂吻来吻她的裙边，

反复的说着＂我爱你，我爱你，我愿意为你而死，

要是你欺骗了我，要是你放弃我爱上别人，

你知道假使你抛弃了我，我就死！＂

另人心颤的声沉，让她骇然！

这样的深情让她，使她直到脚跟都在发颤．

她明白，已经走的太远了，该变的稳重了．

于是她对他说＂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不能开玩笑了

但是要认真谈恋爱，你还太年轻，我等你！＂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和他分开了．

这个秋天，他被安排去了寄宿学校，

下个夏天，他才能回来，那时候她已经订婚了．

他立刻明白了，并且八天保持一种思考的神气，

以至让她感觉到很不安，预感到将要发生些什么．

第九天清晨，她起床看到他的留言字条，

＂你抛弃了我，而且你知道我说过的话，

这是你命令我死，因为我愿意由你之外的人发现我，

请到花园里去，到去年我向你说＂我爱你的地方去＂

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跌跌撞撞的跑向树林，

一直跑到他写明的地方，他的那顶帽子在稀泥里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她抬起头，看见树叶丛中，

有东西在摇摆，因为风很大，起了很大的风．

此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可能是晕了，可能叫喊了，跌撞着跑回了家，

等到她恢复神智，她已经躺在了床上，

＂他呢？他呢？＂没有人回答她，那么这是真的了．

她不敢去看他，要了他一缕头发，就这样．

这以后，她谢绝了婚约，没有为什么．

而她一直成了这个十四岁孩子的孤孀

＂动情到这个地步真不幸，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