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这里,告别最后的天真

2010-04-15 14:33 | 作者:山雨田 | 散文吧首发

这是我的故事,这是我用最初年华里单纯恋换来的故事,男女间分手后可以做朋友么?这是一个问烂了的话题,而对于我和阿景来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题记

天微微亮,隔着薄薄的窗帘,外面的晨光见缝插针的落进一片漆黑的屋里。我仅仅披着一件单衣斜倚在靠窗的沙发上,慢慢的抿着一杯清水。沁凉的温度滑进喉咙,让宿醉后头痛欲裂的我能够保持一些清醒。

冷冷的抬眼,望向角落那头那个沉默的男人。这是路边旅馆里一间窄小而普通的屋子,昨奢靡而糜烂的气息还飘散在空气中,暗暗提醒着我曾经发生过的巫山云

“我会对你负责的。”彷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后,阿景迟疑的开口道。

“不必”,我不屑的回他,这个男人,我那样相信他,放心的让他带喝醉的自己寻觅休息的处所,而他做了什么,男人果然都是靠下面思考的动物。

“不过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做的最正常的事,都什么年代了,我可没想过和你就这样一辈子。那我就更亏了。”略扬起嘴角,我吃吃的笑着说道,“如果你昨晚搞得太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穿好衣服,我就要离开

“等等,我送你回去吧”阿景在我推开门的时候立马追了出来,“不管你怎么想,我对昨晚的事很抱歉”,他补充道。

我只是沉默,沉默的任由他办了退房手续,沉默的任由他将我送到我家的楼下。抬脚要上楼的时候,我轻轻的却也很坚定的说了一句:“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感觉到身后那人身体瞬间的僵硬,我迅速的逃离了他的视线。

回到家里,反锁了房门后,我整个人才彻底虚软下来,在阿景面前强装的所有镇定在此刻分崩离析。头还在疯狂的痛着,我却无心去床上补眠。床铺现在对我而言,是那样令人难堪的存在。

随手开了电脑,我登陆最近正在玩的魔力岛《飘渺仙剑》,跑到小桃园里疯狂的杀怪,看着他们一个个消失,好像心里的痛也同时得到了缓解。在小桃园里杀了一阵我就倦了,索性在游戏界面到处游荡。晃着晃着,我就跑到了玉京城东,心情糟糕的自己看到BOSS异乡,大脑没有思考就直接发动了攻击。然后,单枪匹马又还属于菜级的自己毫无悬念的被秒杀了。

看着血尽倒地的自己,刚才还在到处疯狂杀怪的自己大脑也抽空了,愣愣的望着屏幕,我在想,如果记忆也能也能这样刹那消失,那该有多好。

我和阿景是高中同学,虽然后来文理分科没同班,但当年的他总会在跑到我教室来找我。小小的我们有着最为单纯的感情,我逐渐被他吸引,就那样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那时候的我们是叛逆的,家长们念念叨叨不可以早恋,我们却宁可追逐着自己的心,放纵它自由的在天空下碰撞。那时候和阿景在一起的我是快乐的。一起爬山、一起打球、一起逛街、一起泡吧、一起打游戏、一起看书,总之做什么事两个人都要粘在一起。就像歌里唱的那样: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不觉睡着了,

!里花落知多少!

少年时的爱恋是最纯粹、最美好的,彼年豆蔻,也不知许了多少天长地久,可终究抵不过现实的磨损。高中毕业后,我和阿景上了不同的大学,两地遥望,感情就一天天淡了下去,最终,在一次歇斯底里的吵闹中,我提出了分手。阿景不愿就这样放弃,但气头上的我决绝的删除了他的手机号。

就这样,一晃半年过去了,我和阿景失去了所有的联系。当时的自己不是不难过的,可是又能怎样呢?我不是织女,他不是牛郎,那美好的故事毕竟只是传说,而现实的挣扎那样赤裸裸,等不了,也爱不起。

但世事难料,那年寒假回家,我在街上碰到了阿景。些许陌生,些许迟疑,却是退尽了曾有的喧嚣与烦躁。我们两个人找了个地方,面对面谈了很久。阿景提出还是做朋友,我没有反对。毕竟是有过感情的,冷静下来的自己也后悔过当初的决然,保持联系做普通朋友不也挺好的。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多天真啊,男女之间怎么可能只是普通朋友呢?回忆往事的自己无奈的笑了,却发现嘴角有苦涩的味道,抚上脸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艰难的起身,我挪到窗边向楼下望去。阿景他,居然还在。记得高中的时候,有一回我和阿景吵架,我赌气不理他,他也是这样跑到我家楼下,一站就是几个小时。我心疼他,最后还是忍不住跑下楼原谅了他。那时的自己因为在乎,所以心软,可惜,奇迹往往只会出现一次。

我站在窗边望着阿景,阿景站在楼梯口不知道看向哪里。我们就这样彼此伫立着,伫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从最初的微亮变为透彻的明亮,阿景身边开始有人走动,外面的路上也逐渐热闹起来。也许是想通了什么,他缓慢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望着阿景的背影,萧萧的略瘦的轮廓,曾经那样熟悉,而今走到末路。在开始的时候,我们谁也想不到这样的结局。我们还是,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啊!直到再也看不到阿景,我才拉上了窗帘,屋里又一次陷入安静的暗夜里,我在心里默默的说,“阿景,再见,再也不见。你是我最后的天真,而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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