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

2010-04-06 10:52 | 作者:紫ξ枫 | 散文吧首发

今天和往常一样下班很晚,也不是公司的规定吧,是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一个人孤独的生活。

由于今天比往常都晚所以就错过了最后一班公车,于是我就决定走回去,我的住处也很近只要过两个街口就到了,我就这样在路上慢慢的走着,这时我才发现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我就没有好好的逛过街了。

可能是天比较晚的原因吧,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一些三三两两的情侣和下班赶着回家的人,路边的商店已经基本上都关门了,只有一些店和小吃店还开着,店主都在懒洋洋的看着电视,这一切对我来说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熟悉是因为以前下班的时候我们都是走着回家,而陌生是因为从那件事以后我就都是一个坐车回家。

我仰头朝天的长长的吸了口气,然后有低下头叹了口气,我就这样走着,慢慢的走着,在过第一个街口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家水果店,还没关门,店主看到了我,朝我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你了啊,不在这住了嘛,今天怎么就你一个啊。”我和店主很熟悉因为我们以前经常在他这买水果。我没回答。沉默了一会儿‘给我来点苹果吧’。她很喜欢这家的苹果。

我提着苹果继续的慢慢的往前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要到家们口的第二个街口,这里有一个咖啡厅我很熟悉,就像自己的家,因为以前下班的时候我们都会在里面坐坐和那个年轻漂亮的老板聊聊天,听听音乐这家的音乐很好听,是属于那种能让人忘记一天的苦恼与疲惫的,我经常会笑着说老板是仙女,她可以让每一个人在她店里忘记烦恼与不快。

我傻傻的站在那个我们以前常坐的那个窗口,上面还有很多你用彩笔写的字和画,我就这么静静的站在想着我们的过去流着泪,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打断了我,“来了怎么不进去坐坐”。我朝门口的方向看去,那个年轻漂亮的老板正站在门口微笑的看着我,我没出声走了进去,坐到了那个窗口。老板捧了两杯咖啡走到我的对面坐下“我刚调试的尝尝。”

“谢谢,今天这里怎么没人啊。”

“都几点了还会有人啊,估计都快睡着了”

“哦,这么晚了。”

“是啊,今天怎么就你一个啊,还有一个呢?”

我低下头叹了口气没说话

“怎么啦,吵架了?”

我摇摇头“她走了。”我淡淡的说

“走了?去了那里?”

“她去了一个很美的地方。”

“呵呵,哦,去旅游啦。”

“算是吧”

“什么时候回来啊,她不怕把你这个坏蛋扔在家你会出事啊?呵呵”老板开玩笑的说到

“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她不会在担心害怕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了。”

“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分手了?”

“没有啊,我们不是说过要做一对模范夫妻嘛。”“可是她现在失约了,永远的失约了”

老板没有说话。

“她走了,已经四十三天了,永远的走了”

“生病嘛?”

“恩,肺癌。”

“你一直都不知道吗?”

流泪

“不知道,那天她跟我说她要回家看看她妈,我同意了,第二天晚上十一点多她给我打电话说想我了,我说那你明天回来吧,她说你能来嘛,我说不了吧,天很晚了,在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我在去吧,然后她就哭了,我还说她不懂事。可是我不知道那是她给我打的最后一个电话,人生的最后一个电话,我好恨我自己。就在第二天早晨她姐姐给我打了电话说她走了,我当时还以为是她耍脾气和她姐姐搞的一个恶作剧来骗我的,可是我听到了她妈妈的哭泣声,我才知道是真的,当我来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她姐姐,一脸麻木的蹲在走廊里,我走过去问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她回家之前不是好好的嘛,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到底怎么了?她姐姐没回答,目光呆滞。我走到病房前,那个有哭声传出的病房前,我轻轻的推开门,我看着病床上那个盖着白布的人和已经哭成一片的家人。不会的,不是她,床上躺的绝对不是她,我默默的念着,疯狂的冲上去猛的拉开那块遮挡的布。我好想看到的不是她,可是当我看到了一张脸克制了很久的眼泪与心疼都疯狂的一起涌了上来,那是一张带着泪痕的脸,一张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脸,一张每天一睁开眼就可以看到的脸,一张一天要亲上好几遍的脸,一张让我要守护一辈子的脸,一张深深印入我心里的脸.”她走了,真的走了,不是恶作剧,是现实,我崩溃了,彻底的,我疯狂的哭泣着咆哮着。然后耳朵渐渐的听不见,眼睛也慢慢的模糊,我昏迷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旁边坐着她的一个好姐妹,我认识她。

“醒啦”

“恩”

“他们全去殡仪馆了”

“哦”

的几句对话后我们沉默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离开她我该怎么生活,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静静的,静的听到心跳,呼吸,我的眼睛有开始渐渐的模糊,我又哭了,但是我没哭出声,就这样流着泪,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慢慢的黑了,还下起了,灯也亮了,我开了口打破了沉静。

“可以告诉我嘛”

“好吧,反正你早晚会知道。”她喝了口水继续说“她在几个月前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了,我们劝她接受治疗她不肯,她说这只是浪费,她也不让我们告诉你,她说她不想看到你为她伤心,为她难过,她希望你开心的生活。她每天还是让你看到她的微笑她的开心,去用自己的痛苦来让你开心,用自己 仅剩无几的生命陪伴着你,自己一个人在半夜痛的偷偷的躲在卫生间里哭泣,直到两天前她知道自己不行了,就和你说她想回家,她回到家后就住进了医院,医生给她检查说她只有一两天的了,我们要告诉你,她哭着求着我们不要告诉你,她想自己一个人默默的离去,可是到了昨晚她忍受不了了对你的思念才给你打了电话,她想在见你最后一面,而你呢,你却说要睡觉说她不懂事,你知道到她当时是用自己最后的生命给你打电话嘛,你知道她为了你忍受了多少痛苦嘛,而你呢。”

她发疯的像我咆哮着,她哭了,那是她最好的姐妹,她已经给她当成了亲人,她把自己的压抑全都爆发了出来。

这时我笑了,比哭还难看的笑了,流着泪笑了,我恨我自己我好恨,我听到了一个声音我的心碎了的声音。我从病床上起来,拔掉自己手上的点滴,就这样笑着哭着冲出了医院,我就这样在雨里跑着,我的全身都湿了,我不知道我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我只知道它们在我脸上流淌着,我也任由它们流淌着,我没有去擦拭。我仰头朝天咆哮“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啊,你为什么要带走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你要带就带走我吧,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回她。”这时天空打了一个闪电,劈开了天空,亮彻了大地,天空中出现了你微笑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想伸手去摸。可是当就要碰到了那一杀那我有一次的晕倒。

在醒过来已经是几天以后的事情了,妈妈正坐在我旁边打盹,我慢慢的起了床走到窗口,今天是晴天,就在这时妈妈也醒啦,妈妈走到我身边“她已经葬了,好好的休息几天吧,然后去看看她,她见到你去看她会很高兴的。”

我没出声就在那天下午在医生的反对下我出院了。我回到家好好的洗了个澡,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紧紧的闭上眼睛回想着以前我们在这房间里的生活,好像她就在我的旁边。我就这样想了一夜,爸妈也没打扰我。第二天我在妈妈担心的眼神中去上班了,妈妈劝我休息几天,我没听,我知道我不能休息,我也不敢休息因为我一停下来眼前出现的就全是她的样子,所以我疯狂的工作,每天都到很晚,我用工作,酒精,香烟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她。就到现在我都没去看过她,我不敢,我害怕,我原谅不了我自己。

哭了。满脸泪水的哭了,我又一次的哭了,我不知道我已经哭了多少次了。老板坐在我的对面也哭了,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哭了一夜。

天又亮了,又是一天,我去上班了,我还是不会去看她,我没胆量,我在等我自己原谅我自己,这一天也许会有也许永远不会有。

——————紫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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