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苏杭

2010-03-25 22:27 | 作者:卫河船夫 | 散文吧首发

在秋色弥漫的季节,我来到了寐已久的苏杭。那下着淅淅沥沥小江南晚,充满着恬静、神秘,充满着温馨和诗意。小院中的书厅“依山傍水”,窗外除了雨打芭蕉、秋虫鸣叫的协奏,再无其他音响。灯下的书页翻开着,再不翻下去,思绪万千却总也理不出头绪。

有人说,江南的细雨从不淅沥,江南的大雨也不瓢泼。它的细雨如烟,大雨如油。这也许是久居江南之人的切实之感。密密的细雨如丝如线,烟蒙蒙,雾蒙蒙,远山近树一律被染成铅灰色,亭台楼榭交织在细雨中,如梦如幻。不过,虽说细雨不淅沥,可再大点儿的小雨还是淅淅沥沥的,难以否认,不知是“雨打芭蕉”的那种,还是“雨打窗纱”的那种?这有区别吗?我也不得要领。

我坐在调暗了的灯下,书中的景慕在脑海里跳跃。几日的游览,虎丘、拙政园、狮子林,西湖、瘦西湖...;本来说好星期六坐车回去了,可朋友总是说这几天她忙的脱不开身来送我,非要我再住几日,由她的助手陪我再各处转转,说是来一趟不易,既来之则安之。

我喜欢盆景,也喜欢自己培植盆景。反正马上也回不去了,索性去虎丘山下的“万景山庄”一游。没想到这里果然名不虚传,还真是盆景的世界。一行行枯桩古枝、各展姿态的树桩盆景,一盆盆纳百川、现万峰的山水盆景,直看的我如醉如痴。山庄里的那株我心仪已久的“雀梅王”使我亢奋,2.2米的宽幅,32片郁郁葱葱大小不一的云片,是朱子安先生和苏州盆景人多年的心血之杰作。那盆古拙苍劲的“秦汉遗韵”让我癫狂,元代的石兽墩,明代的大红袍紫砂盆,清早期的柏树,组成了一幅远古的回忆。“秦汉遗韵”,在园中是费新我先生亲笔题名的唯一一盆,是盆景中的珍品。“总道酒醇使人醉,原来盆景也醉人。方寸之间植古木,万壑千姿惊鬼神。”

江南的景是绝美的雨、桃花这江南的精灵,园林建筑那江南美丽的盛装。有人说,江南太多花,太多水,眼花缭乱的色彩漾动里看不清虚实,分不清究竟。其实,江南的美不正是由这些水、花、、寺院和园林等所组成的吗?在如虚如幻之中,或许会使人有一种绝妙的超脱感吧,又何必非得去分辨虚实,何必非得探求究竟?或许正是这朦胧的感觉编织了各种各样各色的梦,或许正是这色彩的漾动成就了多少诗人传唱千古的华章佳句。“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季节的变换跃然诗中,那鲜嫩红艳欲滴的樱桃、肥厚翠绿的芭蕉叶子,宛若就在眼前;江南的夜是恬谧的,江南的月色,和北方相比好象也不一样。“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她更加委婉,更加妩媚,但好像缺少了北方的高远和清凉。园林在江南的月下,实在是美的让人窒息。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历史的长河,长河中的风风雨雨,风风雨雨中发生的事件,又构成了各时期的故事。那些美好的、凄婉的、悲壮的、轰轰烈烈的故事,就像大浪淘沙,一泼连着一泼,一浪涤荡一浪。虽然随时间逝去,但却留下了历史画卷中的一页,留下了各自的印迹。自古以来,江南名胜孕育着无数美丽的传说,苏杭的传奇更是占据了其中的相当大的部分。杭州西湖边上的岳王庙,岳飞的忠勇神武,秦桧四奸贼的丑态,这就是历史的评说。“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如果岳飞不赵构的十二道金牌,铁马金戈横扫北国,那历史又将会是什么样子的?

杭州西湖的画舫,或许依稀会记起苏轼、秦观、黄庭坚、佛印禅师在湖上饮酒吟诗的画面。苏轼一句“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使江南名妓苏小小大彻大悟“终成正果”,苏小小坟前至今游人如织;林和靖《山园小梅》“疏枝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夜黄昏”读来口齿噙香,令人拍案,传唱至今,谁人不晓,哪个不知?他梅妻鹤子,为时人所赞叹,为后人所景仰;道济和尚那疯疯癫癫的德行令人倾倒,“遇客头如龟,逢斎项似鹅”,诙谐的言语令人喷饭。“鞋儿破,帽儿破…”游夲昌的表演更是使人拍案叫绝。下次再去苏杭,一定去灵隐寺看看。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忆江南》·白居易

相逢不觉又初寒。对尊前。惜流年。风紧离亭,冰结泪珠圆。意留君君不住,从此去,少清欢。转头山下转头看。路漫漫。玉花翻。银海光宽,何处是超然。知道故人相念否,携翠袖,倚朱阑。《江神子/江城子》·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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