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2010-02-08 10:46 | 作者:宁言 | 散文吧首发

我记得小时候幸福最高兴的事就是过年,因为过年吃得好、穿得好,老人们还给我们压岁钱,更不用坐在寒窗下苦读诗书了,也不用再为一道算术题而愁眉不展。我们可以拿着老人们给的压岁钱任意支配,随意“挥霍”。其实那时候老人给压岁钱也就是一元两元,但我们已经感到给的不少了,我们兜里终于有了钱了。几个要好的小朋友就会凑到一块,拿着这些钱一溜烟跑到代销店,买鞭炮、买糖果,然后找个比较宽敞的地方,一边吃着糖果,一边放鞭炮,尽情地玩耍,当时我们觉得我们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时间如梭,转眼已远去三十多年了,但今天忆起,仍似甘冽沁肺的老酒,回味悠长。我的童年时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那时候正是计划经济时代,买什么都要凭本凭票,买主食你要有粮票,买副食品你要有副食品卷,买布匹你要有布票。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买一个白面馒头,要二两粮票六分钱;买一尺布除了付相应的钱之外你还要付一尺布票,布票在当时是最紧俏的,因为只有新生婴儿才能在人民公社领到一丈多的布票,所以很多家庭穿衣都是靠自己织布或者卖高价布。那时多数人家靠挣工分吃饭,子女又多,日子过得非常清贫,但是虽然平时过得非常节俭,到年关多数人家还是要按传统习惯置办年货的,即使花光一年节省的钱,也要遮一遮寒酸,让孩子们过个好年。腊月二十五以后,家家户户就开始蒸馒头、煮肉炖鸡、过油锅,各种诱人的香味在狭窄的院落里轻慢缭绕。

年前的几天里我总是围在母亲的身边,欣赏着母亲的佳作,光馒头母亲就会作出很多花样来,什么枣花馍、麦桩子馍、豆花包子,还捏出一些小狗小兔,看上去活灵活现,习习如生。炸食品更是母亲的拿手好戏,她用芝麻和白面活在一起,赶成很薄很薄的饼子,然后用刀切成三角形或者菱形,放进油锅里,在母亲的摆弄下,一会儿就成了香焦可口的焦叶。另外母亲还用粗粮给我们制作很多食品放油锅里一炸,格外好吃。

到了年三十晚上,我们那里的风俗要守岁,也叫做熬年,听老年人说,这天晚上谁守岁时间越长,谁在新的一年里就会过得顺当平安。所以晚上吃过饺子,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开始守岁,炉上有父亲用红纸写的“”和“福”字,围炉时我们都要说些吉利话,如“吃红枣,年年好”、“吃年饭,年年赚”等等。这时候母亲就会从挂在屋梁处的竹篮里变魔术似的取下来诸如花生、糖果、瓜子等小食品,放进盘子里摆在一张小方桌上,看得我们馋涎欲滴。我心里很纳闷,那个挂在屋梁上的竹篮子,在母亲不在家的时候,我也曾站在高凳子上把它取下来过,可里面就是一些干菜食盐之类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母亲把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放进去的。我们嗑着瓜子,吃着糖果,恭恭敬敬坐在父母亲面前,把自己一年来的学习情况向父母亲汇报,父亲听完汇报,从兜里掏出一元两元钱发给我们,并谆谆的告诫我们新的一年一定要好好学习,我们高兴的接过压岁钱,不住的点着头。深了我们坐在炉火旁开始打瞌睡,母亲便摧父亲给我们讲故事提神,父亲在火炉上点燃烟袋,吧嗒吧嗒抽两口,开始给我们讲他不知给我们讲了多少遍的故事,我们依然听得如痴如醉。这时远远近近的鞭炮声开始密集起来,农历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我们才心有不舍地去点燃鞭炮。

初一早上,穿上母亲手工缝制的棉衣棉裤,脚穿母亲天边乘凉边纳的千层底棉鞋,把小鞭炮和瓜子糖放在左右口袋里,雄赳赳气昂昂走进年味非常浓的大街上,拉开了过年的序幕。

时光荏苒,依然盼望过年。如今,虽然年味没那么浓了,旧时物欲的企盼愈加淡化,但寻求精神慰籍的盼望却愈加强烈。盼望在过年里,舒展平时快节奏的生活,松弛平常紧张的神经,使身体得到充分的休息;盼望在过年里,一家人团团圆圆,献上拿手的佳肴,推杯换盏,共享天伦之乐;盼望在过年里,与久别的挚友欢聚攀谈,倾言彼此的思念,畅抒来年的构想。

儿时过年的心情永远留在记忆里,现在对于过年,会萌发出更多的企盼。此时此刻我就有携妻带儿回到百里之外的父母身边,去圆父母盼望已久的盼望。

评论

  • 。浩浩知己:好好拜读···儿时是快乐的··儿时是天真的······怀念那份单纯的童年·······                                快过年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回复2010-02-09 21:59
  • 宁言:谢谢两位文友。
    回复2010-02-11 09:07
  • 专伤你的心:顶一下,推荐阅读~
    回复2014-02-05 11:03
  • 穿越火线:顶一下,推荐阅读~
    回复2014-02-10 12:47
  • 三少:顶一下,推荐阅读~
    回复2014-02-12 14: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