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道德对峙于荒野

2010-02-06 10:09 | 作者:曲岸持觞 | 散文吧首发

与道德对峙于荒野

——读《情人》有感

杜拉斯的文字是法国文学典型的阴郁风格。她的文字似黑下的海洋,寂寥无声,却暗波涌动。枯冷平静的运笔,使小说有了一种绝望的基调。而正是这种基调,《情人》演绎的也是一场悲绝的

当然,爱情绝非《情人》单纯的主旨,她的文字深层,氤氲的是一股悲戚凄凉强大的力量

我想将杜拉斯想象成一位女剑客,独伫于荒野。与她对峙的便是那庞大而坚固的道德壁垒。泰然自若态度从容的她,已在无形之中,用平静的语气给予了对手沉重的打击。独立的思考,深刻审视自己的欲求,来指导自己的行为。而这种思考便成了她的生命基础。她清晰的看到了道德与个人生命欲求之间的矛盾。在《情人》中,“我”与那个中国男子的爱情为家庭、社会、甚至是自我道德评价所不容。如果继续这种爱情,即是接受了道德上的否定。在这种情况下,杜拉斯果断的举起了利剑。将自我与社会道德的联系斩断。她将开始一场没有道德的爱情。这在《情人》中,我们看到的是欲望的纯洁与美丽,过去的欲望是被道德蒙上了一层丑恶的面具。

然而,杜拉斯想做的,还不止这些。不止是让我们认清欲望与道德。她想以这种最纯真的爱情,来向世人昭示,新道德即将出现。

可以看到,爱情成了她的利剑。爱情是永恒的,而道德不是。道德的历史性决定了它必将成为剑下之魂。

而我为何说他们是对峙于荒野?因为《情人》所映射的道德环境便如此。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道德也属于意识的范畴。所以这种异样的社会道德一定是产生于某种不正常的社会环境。我便将它想象成荒野。孤伫于荒野,原本的那套社会道德规范便失去了其存在的积极意义,成为束缚甚至是残害人类生命的东西。所以说,荒野也是必要的。

杜拉斯是一个饱受世间非议的作家。他被人戏称作秀主义者,说她一生都是在作秀。她的写作经历也极其不顺,早年的作品大多不受好评。甚至有人说她是一个专门写令人昏昏欲睡而且复杂得要命的书的作家。她本人也有很多的缺点,极其自恋与自大。有时也会让人觉得粗鄙庸俗。

然而,这些绝不会掩盖其光辉。王小波还曾说,读了《情人》,就算是知道了现代小说艺术了。可见其文学上的辉煌了。

对于这样一位与世格格不入、离经叛道的人,我们绝不能用世俗的标准去衡量她。杜拉斯就是杜拉斯,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仗长剑与道德对峙于荒野的人。

----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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